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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7 01:51:49瀏覽436|回應0|推薦2 | |
4. Zera剛趕去療養院要見Blanche時,正好遠遠見到烏頭輕快的從大門走出,她緊忙躲到院外的樹叢中且暗自觀察他。她赫然發現烏頭洋溢爽朗的神情,那打扮又有別於俱樂部,活像正氣凜然的文人從瓊瑤小說走出來似的。真是冤家路窄,還是他打聽到有關她跟Blanche的事情嗎?照理說不可能,並非她身分多神秘,而是她過去在社會的生活太正常了,絲毫不曾涉入複雜的事件,即使她曾犯下的案件,也不留證據的。她對這一點相當有自信。 來找Blanche是因為從Toy的語音日記中,她得知Blanche精神失常被送進療養院的消息。這多麼使人驚慌,難道是強暴的後遺症,心裡累積的壓力恐懼終於爆發了?還是因為她呢?她揣測各種想法,卻無法有更合理的解答,於是她決定先找Blanche的心理醫生談談。 「醫生,我堂姐的狀況你可以稍微跟我談論一下嗎﹖」 「喔﹖我剛才探視過她,今天她堂哥才來找過她呢,妳們一起來的嗎﹖」醫生覺得她們這家人的氣息都不太一樣,這女孩看似柔心弱骨,實際卻頗為強硬。 「巧合而已。」堂哥﹖Blanche就是家族排行最大了,肯定是烏頭,可看他溫和姿態又不像來威脅鬧事的,而且他雖壞,倒也不曾聽聞曾對女人怎樣。 「老實說妳姊姊狀況並不太好,剛開始來的時候,不說不笑,半夜經常不穿衣服的在院內走來走去,好幾次被護士給阻止。最後到了半夜,我們只好將她鎖在床上。」醫生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繼續說:「她對身體相當排斥,似乎穿上衣服,是汙辱了衣服,而不是保護自己。依照我的經驗,她身體可能發生很不好的經驗,需要作長期的治療。」 「不只這樣吧,還有什麼請你說,我是她最要好的親人了。」Zera明白一定還有什麼,Blanche並沒這樣脆弱,一定某個點引發了導火線,才使她崩潰。 「聽她伯母說有可能是因為她堂妹死了,受到刺激,但她吩咐我不要說給她兒子聽。」 「不可能。」Zera斬釘截鐵,莫非母親當真沒生過她,把她當成死人了﹖ 「我也覺得不是,她經常喊著讓我替妳來受罪吧!我認為這是一種心裡的自我懲罰,不藉由這樣的形式折磨自己,她不會快活的。她在內心坐牢,直到她的上帝獲判自己無罪為止,她的牢獄也才會結束。她內心的秩序已經崩潰,心理建設的價值觀受到了挑戰,過於迷惑又鑽牛角尖的結果,導致她情緒崩潰。其實她忍耐度很高,有可能是因為經過喪禮儀式後,她開始反省,將自己逼到了盡頭。」醫生知道將自己私下想法說給Zera聽是不對的,但這女孩很合她的意,讓人不自主說出私密的話。 「又是她的正義在作祟嗎﹖」Zera想起Blanche小時候最愛的影片,都是關於正義思想的內容,她還一度想當女警呢﹗她這人就是作事情太過規矩、太一絲不茍,才會將自己逼入絕境。 告別了醫生,Zera失魂落魄的走在醫院長廊,究竟如何面對Blanche才不會再度傷害她﹖都是她的罪過,她的報復手段對Blanche而言當真太過殘忍。 Blanche覺得自己是始作庸者,是她導致Zera去設計阿B,Blanche已經陷入因果報應的輪迴思維﹔但Zera明白這不是她的錯,是自己選擇的,可恐怕有些話是很難說服別人。這樣想法的不同,竟造成她們的分歧。 為何非得要把罪過歸咎在自己身上呢﹖就非要悲情宿命嗎﹖Blanche折磨自己,也在折磨她啊﹗她要如何幫助Blanche擺脫自殘,難不成自己去投案,就是最好的治療跟落幕嗎﹖ 最後她哀戚的停留在Blanche病房外,她猶豫自己是否該見她…但是Blanche卻有默契的走出來了。 「Zera﹖」Blanche欣喜若狂,她果真沒事,活得好好的。 Zera只是張開雙手緊緊的抱住Blanche,她放下了所有的堅強,柔軟的棲在她荏弱的身子上,密切的捱在她身上,像是藤蔓倚靠在細竹上生存。 「我如果去投案,是不是妳就會比較快樂﹖」 「妳不用…投案了,在社會上…妳已經死…了,妳可…以不用煩惱。」接著Blanche把之前發現屍體、私下舉辦喪禮的事情全盤說出,但她很困難的才能說出那些字句。Zera很有耐心聽完,最後不敢置信她居然作出這麼危險的事。 「妳有想過,如果某天我當真死了,真的成為無名屍,就沒有人在乎了。我沒有健保、身分證、戶籍,我完全無法在社會生存。」Zera其實並非在意,只是她想明白Blanche的心態。 Blanche似乎變了,太袒護她了。 「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妳死掉。」Blanche把剛剛叫周雲絡的男子找Zera與他莫名其妙探望的行為又敘述了一遍。 「他喜歡妳,目前正在恨我,他跟阿B不同一群人,還是堤防著他,但他對我毫無危險性。」Zera知道保護Blanche的方式,就是選擇說謊。 Zera意識到Blanche選擇自我犧牲的方式在愛她,Blanche不是會違法的人,可是為了自己,她奮不顧身毫不猶豫的作了。只有與自己同罪,才是贖罪的方式。Zera不懂,人為何要這麼傻呢? 原本她處在不斷逃離社會的過程中,現在得知自己「死亡」了,霎時一切都好虛幻飄邈,她還活著嗎?社會還確實存在她這麼一個人嗎?她還有必要去逃離嗎?她不懂自己叛變的動機了,也不知該為何而堅持,對抗的條件已經消失,自己呢?該何去何從… Zera莫名痛哭了起來,她好寂寞,她真的好寂寞,半年來,她內心無所依從,只是想拼命的爆炸、宣洩。她好疲累,好倦怠,當她清醒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鬼屋」,她和黑騎士的逃亡基地。匆匆告別Blanche後,她第一次感受傷害別人並不好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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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