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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01 19:32:50瀏覽9788|回應78|推薦494 | |
從高職畢業後,因為我本身算年尾生的,不久就接到當兵抽籤的通知,而當時的兵役還是有三年的義務役,而在抽籤當早,母親要我跟她去嘉義市市區的城隍廟拜拜,希望不要運氣差,去抽到三年的兵,而我卻很鐵齒不信會抽到,所以就婉拒了母親,結果真的運氣還真狽,當天抽籤人數有一千多人,而三年海軍簽才二十幾支,我卻中獎了,抽到那時真的心都涼了一半,還最有趣的是,只要有人抽到三年的義務役,不管海軍或空軍,下面等待抽籤的人就鼓賞,應該跟我差不多時代的朋友都有這種經歷吧!回到家裏,父母已經在等待結果,我告訴他們抽到三年的海軍,聽到這消息,母親就開口大罵一番,說我就是不信邪,結果呢?我也只能默默挨罵,罵歸罵,父母還是擔心我的個性熬不過這三年,父母擔心不是沒原因的,因為當時的軍中生活環境與什麼人權問題,比起現差異是蠻大的,所以他們煩惱,我這種自大的個性,入伍一定會被修理,所以再為入伍前就一直在找關係,看能不能讓我在裡面好好度過這三年,直到入伍還是沒辦法,就這樣我開始進入漫長的三年日子。 海軍的新訓中心是在左營,而在進入後,要接受三個月的訓練,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新訓中心,還真可怕,不要說什麼有自由可言,幾乎還沒人權,裡面的教育班長想要我們做什麼,我們就一定要服從,還有一個口號,不管對錯,永遠都是我們的錯,這真不知是誰搞出來的指令,所以在剛入伍幾個星期幾乎累的要命,最輕鬆應該就是週日的家屬會客吧!而父母也幾乎每個星期日,一定會從嘉義老家坐火車到高雄,在轉車來探望我,沒有說一個休假日沒來的,而當時的我,除了累之外,說實在都沒體會到父母的苦心,在裡面滿懷期待就是會客日,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真的很自私,就這樣連續好幾個星期,而在裡面日子也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在裡面大家有一個共同的觀念就是(能混則混)。 而我在這個兵期裡,命運應算蠻好的,進去不久,遇到一位教育班長,跟我是同鄉,也許這樣有點關係,所以他指派我擔任洗衣公差,因為這個職務,讓我閃躲過許多出超的機會,在接著又因為三二九國軍體能戰技比賽,我也被挑選到足球代表隊,這時是我最高興的時刻,因為算脫離苦海了,進入戰技連後,除了教官規定的時間鍊練球,其餘時間都能外出,也因為這樣,我幾乎每個星期都能回嘉義,而且不用穿軍服,就能出左營軍區,這在新訓中心的新兵算是異類吧!我想這應該跟自己個性有關,套交情跟混的在那裡我的專長,所以什麼五百障礙,打拔靶,我幾乎都沒被訓練到,當過兵的沒打過靶是不是奇怪?一直待到同梯次結訓完要抽所為生死簽了,而這是我卻沒回中心去抽,因為怕手氣不好又抽到難熬的單位,已委班長幫我抽,結果竟然抽到大家任未夢寐以求地勤單位,也就是不用上船,更妙的是,班長竟然幫我是海總部的缺,班長到戰技連來通知我這消息,要我自己選擇要繼續留在這還是到海總報到,當時算菜鳥的我,我也不了解,經戰技連的學長,告訴我一話,你準備躺著過日子了,說這句話時我還一頭霧水,經他們敘說才知,總部的勤務兵是個涼缺,所以要我退訓,趕快去報到,沒去的話,戰技比賽完,就會被調上軍艦,了解完後我心理高興得很,馬上找訓練關辦理退訓,一切手續兩天辦好後,就北部於台北大直海軍總部報到,這又算是一個新的開始了。 在總部的義務兵,不管任何工作都蠻輕鬆的,下面那張通行證,就是我在海軍總部當兵時的模樣,頭髮是不是很長,不像個軍人呢?難怪學長告訴我等著躺三年過好日子,而裡面所有士兵,都所統一關管理,這因為這樣我剛進來還未分發支援那個署.處時,就一直在等老兵退伍然後補上他的缺,在等待這時間,就是我們這些菜鳥的苦難,因為裡面老兵壓榨新兵很嚴重,剛進去後,每晚熄燈,老兵都把我們叫到廁所,不是罰站,就是體能訓練,看不爽來出手打人,這樣情形,連最大的連長也都知道,卻睜一眼閉一眼,當作沒看到,而一條槓的少尉排長,就站在旁邊督導著,這就是,當時軍中的怪亂規矩,也難怪,有人受不了,選擇逃兵或自殺,更嚴重就是船一出港,就跳海,作為抗議不公的事實,而這種文化在這幾年都轉變了,現當兵幾乎可以說是當作上班!因為國家一直提創人權立國,而又兵期一直在縮短,所以現在年輕人當兵服役比較有輕鬆,因為在連上這樣規矩,在某一天白天,我實在無法忍讓了,我找了那些他們所認為是菜鳥的同志,我告訴他們晚上要跟那些所謂的老鳥對抗,希望大家持我,而他們也認同我的看法,而我在與一位十幾天就退伍的老鳥溝通,因為他也是嘉義人,而也認識我在家家的朋友,也從他朋友那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當然他朋友也交代過希望他好好照顧我,的確他也做到了,只不過找我們麻煩的是比他資淺的人,所以我向他表達我的意思,他也同意,所以當晚就分兩派幹了一架,打完我也向他們嗆聲,不要想在這耍老大,我就是不甩你,因為台灣是很小,有一天在路上也會相遇,何必這樣對我們這些菜鳥呢?沒想到有人說出一句話,這是連上長官交代的,我聽了這句話,才知以前朋友告訴我軍中是很黑暗的,現在終於了解軍旅生活的黑暗面,原來是如此,經過那次的結果,那些所謂的老鳥,晚上就不再找我們的麻煩了,而在往後我運氣更是好的很,因為一位情報署署長的事從兵退伍,我也就接了他的位子,而到情報署後,我想幾乎等於脫離聯隊的管理,因為老闆周榮綱是少將階級,他的秘書倪齊嵩是少校,而聯隊的連長只不過是三條槓的上尉,當時連長叫田小龍上尉,也因為如此,使我有了靠山,幾乎不把連長看在眼裡,所以我等於都跟辦公室一樣上下班,老闆下班後,我也跟著下班,幾乎天天都穿便服離營,到台北市區遊玩喝酒,我想這正是戰技連的學長說得涼缺,而且每週都能回嘉義,有時想在多玩一天,就打電話向秘書報告就行了,說實在,到此時我還很想去拜訪他,因為他對我們實在好的沒話說,他家雖然是軍人世家,但是他有個當影星的弟弟倪齊明,為甚麼後來會失去聯絡,主要是後來,我因有個也是同鄉的學的也到總部來,然而也是因剛進來,被連上的官兵欺侮,而我因這事,回去跟連長吵了一架,結果隔天他向勤務處處長說我暴行犯上,就這樣我被送基隆一軍區陸戰隊警閉室關一個月,而在被送關之前,交代秘書不要讓家人知道,只不過因為我週休沒在回家,家人感到奇怪,最後還是紙包不住火,害父母擔心,秘書來基隆會客時,說父母要上來基隆看我,我也拜託秘書阻止他們不要來,因為這樣會使我更感到內疚,所以父母也就沒來,更絕的是,關完後,竟然連我的行李都打包來基隆,就直接在基隆把我送上船,還送到當時台灣唯一能戰爭的陽字號,當時應該算上這種船是最辛苦的,有上過這種船都應能體會,裡面更是黑暗,新兵剛上去真的過的很苦,我就曾目睹一個新兵被老兵,在寢室一腳竄過去,結果那新兵撞到鐵製的內務櫃,內務櫃因而凹了進去,新兵無法投訴,還必須自己把它敲回原狀,因為船上長官都比較挺老兵,為甚麼呢?因為一艘船要能出航與作戰,當然最主要的人員就是這些老兵,所以老兵管教新兵的不當,早就是不爭的事實,因此有太多的黑幕,都被遮掉了,也都有種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心態,所以後來有一個什麼軍中家屬受難協會的成立,那位士兵黃國章也是海軍艦艇新兵,我想應該也是被活活打死,在丟下海,當時所屬的單位還睜眼說瞎話,說他受不了船上的辛苦,自己跳海,雖然事情那麼久,但我還是記得,因為我很佩服那位黃媽媽,為兒子的含冤請命,希望軍中還她一個交代,但到現在依然是石沉大海,沒有真正得到答案,但她還是一直默默為一些受害家屬請命,還有當年,名醫雷子文的兒子,也因為軍中問題,死於非命,然而他為兒子的死申訴請命,軍方沒給他一個交代,他卻用最極端的方法,選擇自殺來表達對軍方給他的答案,表示抗議,真可說天下父母親,雖然苦,但我上船時也算老兵了,當然秘書也早就交代船上長官,所以我在上船還是一樣好過,有趣的是曾護航到過金門,還有遠征的南沙群倒運補,而且只要一出航,我們總是會在船尾拖釣,釣起來的魚都蠻大的,下面那張照片就是其中之一的成果,而上船有一點讓我感到辛苦的就是暈船,那比喝醉酒還難過,要不說實在雖在船上幾個月,但那短時間的回憶,意義大於在總部的生活,只要沒任務,靠碼頭就能放假,就這樣待到退伍,這應該算是我當兵比較實在的意義,要不然真的當兵沒打過靶,當海軍沒上過船,真有點怪怪地,還有現在的國防部長李傑,當時好像只是作戰署的副署長,而在今年一月因癌症往生的,親民黨不分區立委顧崇廉將軍,他當時是副總司令,老闆聽說最後也沒升上中將,就退休了,而倪齊嵩秘書也好像到中校就退休了,沒想到人生的際遇差異有如此變化。 最後我回應幾個朋友給我的留言, 有朋友說我還這麼年輕,在寫什麼回憶錄?我想跟這朋友說我本身身體現況跟你們不同,所以我寫下這些日誌,最主要是也許是留給女兒了解,過去她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當然這或許是每個人的個人隱私,但我既然選擇與各位分享,我也非常樂意接受各位朋友的意見,我自己的字裡行間每一字都是實實在在,也因此,朋友說我的日誌都很長,關於這,我想個人寫作風格不同吧!我只是個高職畢業生,要我寫詩詞,我不懂,要我寫詩情話意的言語,我不會,我現也只能儘快完能我所有的記憶日誌,這是我最終的目的,因為我實在很怕時間會帶走我所有的一切,我想沒人敢說不怕死的吧!下篇日誌,我會完成從退伍後,出社會,如何認識前妻,打拼事業,還有我為甚麼會自己毀了一個美好的家庭,及忽略了對父母的孝順,和我最後是如何罹患癌症,我想下段日誌,應該就能完全紀錄完我到目前人生旅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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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