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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30 08:21:28瀏覽167|回應0|推薦0 | |
(虛實編撰文字作品,小說架構散文抒情筆法) 此刻,我奔跑到那時我們相遇的街口。 那街口,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月光下。 夜裡,道路上人車向散落的玻璃珠般,緩緩滾動他們如夢遊般的步伐。 深邃的抑鬱,在柏油路上嘆息著。 我看見另一個自己,躺在血泊暈開的地面。 「怎麼……怎麼……那……怎麼可能會是我?」
﹝一﹞我們 那時我一身疲憊,彷彿迎向排山倒海的疑問,夜是一章告白的宣示,寂寞匍匐天際的城市。 你懂嗎?你懂嗎? 緊握手邊的鐵鋁罐,啤酒倒入情緒深穴,醉倒也罷。 「你到底在忙什麼?」真想親自當面問你。 越是等待,越是著急。 上線丟個笑臉給我,然後沉默。我們正進行一套定型的愛情,你和我同npc的固定對白,我們的故事已不再真實。 GAME OVER. 螢幕,死亡;存檔,不能;重生,逆轉,無法。 「我只想知道我真的很在乎你」,忽想起 夠了。 殘月掛空,窒礙的空氣瀰漫著男女綿情小語。 我這來自異世界靈魂,為尋找彩虹映射在雨後天空的倒影漂泊。是上天賦予的玩笑,還是實驗失誤的胚胎? 你愛的。我愛的。都不是如此? 好友圈中,看似只有我對愛情麻木、閃爍言詞,更別說在宿舍時,常被問起:交過幾個女友呀?第一次跟女生發生關係是怎樣的感覺呢! 「阿斌,你談過戀愛嗎?」 每回被問起,我只淡淡一笑。 「害羞什麼?說來又不用怕見笑。」他們嚷嚷著。 在他們眼中我永遠是張單純不受污染的白紙,但他們卻不曾掀開白紙背後。 若我坦承,必會惹來一句:「你在唬人吧!」 我也不敢坦然,所以我不需要開口,任外人揣測,留得一番清白,也甭受干擾。 我們這族類,常旅居於網路,儘管各類平台,有量身訂作的個人招牌,喔!每回我望見這個,便不禁想問:大家都是廣告商嗎? 將自己的照片告示於圈內人編號是獵人的依循,好挑選今晚合適的寢具陪選擇者與寂寞入夢。 還需要什麼嗎?不,現實的殘酷已累積太多空虛,還須更多的寂寞嗎?若每一十字街口就是一處生命真情的交會,若一串程式數字都能建構成絕對信仰,那所謂的「相信」已然被抹去了「眼」與「言」。 「情即是盲」,來者已留下最完美的注解。 當孤單靜謐了現實的夜,虛擬的不夜城開始熱鬧起來! 彼此也愛互訪部落格。那鐵證敲開密櫃的 噢!其實沒這麼糟。我們只是很透徹地明白我們要的是「什麼」。而你、我,不就是如此嗎? 我們和所有人一樣,想建立自己的國度、守候真誠的信仰。但傲慢與偏見,卻不得不成為我透視外人的鏡片,以抵擋那些扼殺無辜而不自知的好奇眼光。 沒錯,我最討厭那些歧視者。 也有人說那樣我行我素是一番無賴作為,我常在部分與我持不同觀念的好友面前放肆說道:「我就是我,誰管我怎麼做」 「阿斌,你要考慮你父母的感受……」,此刻,我卻突然靜默,像又被現實銬住,束手就擒。
我們的世界有如雨後的國度,曾幾時,文壇中也綻放出晦澀的曙光,接踵而來,有時以消極的名義撫摸現實邊陲,有時又以積極的辭句瞬間匱乏人倫情理,輕吻虛偽假象,那孤獨靈魂渴望愛與被愛之際,卻在日記中著墨心酸,刻骨銘心。 從白先勇所刻劃《孽子》的舊時代背景,到王盛宏《一隻男人》衍伸了一部同志文學地理《關鍵字:台北》。令我不由得狠狠得親吻了書皮,並歎道:「身為台北人,更以為同類,好難言語那股共鳴敲響著梗在心中的不安和悲憤」 我則在網路寄居情感,坦白與告解,然後—— 遇到你。 「你是因為嗅覺同樣的氣味,尋得我,認識我嗎?」我曾問過自己。雖然我知道我們只是為博得了解及踏實罷了。 我的生命如廉價童話,為安撫自己的幼稚心靈。看似獨立的我,卻一再暴露懦弱,直到愛上寫作,方使靈魂幻化音律筆觸,以告白的口吻剝奪罪惡與羞恥。 「期待被愛」,可是每每讓我憎恨那不信賴的空白情感。 每當問起:「過得如何?感情還順利吧!」 我聲稱自己會過得很好,謊!只是掩蓋心頭的微恙。 是的,後來的我,已不想再欺騙自己。 但,我還是愛著這個世界,因為懂得珍惜,才能否定孤單,我們亦是我們,風吹草動颳不走片刻寂寞,寧夜,窗外匍伏明日曙光,滲透床前一縷夢鄉。 小時候的夢,總是孤單又寂寞,將近二十初頭,對於難以覓尋的愛情,我當然緊抓不放…… 「有時感覺在一瞬之間瞥見了,自己依賴著什麼樣而生,一直以來,如影隨形附著在某些依戀之上,恐懼於放手」—— 張惠菁‧給 冥王星 成為族類,才發現愛情的新陳代謝快得驚人;我認識你,也認識網路胼胝的虛擬人情。
﹝二﹞軌道 「阿斌,你夠了,別再喝啦!」 室友 廷高聲嚷嚷,而我,手指自顧自的翻玩鍵盤。 「欸!你也沒有聽見,瞧你一身酒味」 耐不住任何壓迫,在即時通隕落的冷言涼語,更別說耳邊擾人的干涉話語。 我將眼睛瞥向室友,又滑回螢幕,還是選擇沉默.…… 廷搖搖頭,無奈寫在臉上,走回自己的座位。 螢幕中仍是你我的對白。 「如果真的很難在一起,那也不用勉強。」你先開口。 好像提著一罐硫酸倒入我五臟六腑一樣,撕裂,腐蝕,瞳孔流下隱形的淚。 「我就在等你這句!」不甘示弱的口吻回應,但你知道嗎?我心頭正在淌血。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又補上這句,拿起桌上的酒繼續狂飲。 「在一起時,本來就該有這樣的準備,不是嗎?」他問。 我在螢幕上看見他的字字句句,但仍猜不透他的感覺、表情,也許身旁正揉著另一位男子也說不定。 「你以為你是誰,你把愛情當玩物,要在一起就在一起,要分就分,都你開口,我算什麼噢?」我發狂似的打著每一段問句,殘酷,直言壟斷,逼問那已將潰堤的允諾。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要在一起時也是你開口,分開呢? 覺得好疲倦,望著閃爍的螢幕,也不想做任何無謂的思考,酒精被隨血液及神經,始感麻木,我打開抽屜,吞下Placebo,或期盼今夜能好睡一點,又吞下數粒淺藍色的Ativan,再握起桌上的酒一同滑進胃腑。 疲乏的右手攤在滑鼠上,我翻閱一頁頁那些書寫過去回憶的網誌,滑鼠鍵入的敲擊聲顫動心跳,雙眼凝視著螢幕上的字字句句,怎麼,也開始鬆垮凋零?部落格書寫記錄曾佇足情感的旅程方向,我收拾零碎的餘溫想替冷冽的心取點暖意,每個時節儘管花好月圓或風霜雨打,都寫進虛擬結構的網絡之間,咎藏那豐腴的情感與片刻的寫實刻劃。
依稀記得,剛上大學的假期收尾,秋初,葉黃伴風繽落,粉紅色花瓣一朵朵凋零,粉墨蒼翠的草坪,似一片粉紅花海,而暖陽恣意昂揚在中台灣的天空,你說要找我,人都已經到我的學校,那時我畏懼陌生,雖知一面之緣難得,但卻對自個沒信心。 我還是害怕著,頭次與網友見面,虛擬轉化為陌生的真實,在這陌生的時節、城市、環境,還有陌生的彼此…… 簡訊上已寫著人言大樓見,在體育館的我,只應聲冷落:「我沒空」三個字,送走了你的熱情。至今想起時還是很抱歉。是夕陽之際,以為我們關係就成雁行歸去,不再返…… 之後,彼此還是相戀了。 分離後的疼痛,今天,醉倒在酒精的糜爛上…… 「欸!阿斌,喝太多不好啦!」 我開啟下一罐啤酒,讓酒精將息我的思緒,卻怎也平復不了,雙眼留連螢幕上及時通清單,都認識嗎?那一區被我分類為國小國中,那一圈被我分類為高中,那一圈被我分類為大學,那一圈被我歸類為同族朋友…… 好友清單上,還記得嗎?彼此在忙什麼呢?上限還會再聊嗎?連自己也不太曉得與他們相識的來龍去脈,我想起十一月中旬,報紙及新聞報導瘋狂闡述獅子座流星雨的到來,即時通清單上空無一人,大家都去哪呢? 11月的星空很熱鬧,獅子座流星雨和麒麟座α流星雨相繼來報到,民眾可趁機大飽眼福。台北市立天文教育館表示,獅子座流星雨和麒麟座α流星雨是每年11月都固定發生的流星雨……
「為什麼沒人約我……沒機車的男生就不討人喜歡嗎?……」 寂寞伴著失落尾隨而來,最後一堂課,班上同學開始揪團要去看流星雨,似乎,只剩我……下課時,坐在教室一隅的我,呆滯得凝視著大夥歡愉氛圍,即便處在同個空間,我與他們的心卻似乎相隔兩地。 十一月仲秋,獅子座流星雨於天邊滑落,作祟人心對太空之好奇,造成不小轟動……逃避人群紛雜,受盡對友情變故,無奈且消極地重新選擇,突破內心防衛鼓起勇氣,寄封簡訊邀你一同看流星雨: 「今晚你有沒有空?你知道流星雨嗎?我們一起去看好嗎?」 秋末,也是夕陽時候,我在那飄著微微冷風的街道上,鍵下這些訊息,三個字的冷漠化做三個疑問的熱絡…… 真善變啊,我。雖然明知道這將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更別說我那膽怯的心。 回到宿舍,將夾雜在薄外套裡的落寞抖落於房門外,關上,拖行著沉重的步伐走回座位,打開螢幕,看見你丟了個訊息…… 「可以呀!是有點冷,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真的!在哪見面?」我回應,等待你的下一句。 「看你囉?」 我選擇,那街口。 嗯,就那今朝埋藏揮之不去沉重記憶的街口。 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放下抗拒陌生心防的我,然而你也答應,星空下,彼此悄悄允諾,更願將雙手放在你掌心,於是我望見雨後的天空,雲層漸開,七彩折光,懸掛在生命山嵐處。 絲毫無從停滯得奔向無盡的街口,無盡的方向,無窮的星在夜空抖落…… 誰知道生命山嵐處,那懸崖下方,暗潮洶湧的波濤,多少不被了解的孤影葬身於斯?就如此刻的我們在網際兩端一句一句嘲諷著,像我們曾穿越數個夜深時候的所有記憶,倒帶,回溯,然後歸零…… 那夜我們奔離台中市區,劃過台中縣轄,直指草屯鎮上,零落車陣,在一條大橋上奏起浩瀚聲響,逼退寧靜和乏味的庸擾,你告訴我前方是哪,往哪個方向可以到日月潭,幾公里處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其實我更迷惘於當下,就像踏在交叉路中央失去指標,盲惘街口,該行何方?在轉彎處,轉進你的學校,那華美的殿堂,正中央的大衛像和羅馬競技場式體育館,成群的人車爍亮黑夜,我帶著畏怯的眼神躲在你背後,直讓這番感覺萌發數把心中情感嫩芽。 直入草屯後,奢華的夢魘被鄉間田野蛙鳴詭異噬沒,我們到達中興新村,為今年秋末記憶勾勒獅子座的印象,你說那詭異的閃星,連我也抬頭望還數時,它就像迷路的小羊,尋找著自己的香格里拉,夜裡徐徐涼風襲來,大地吐納芳草鮮綠的氣息,月兒盼著你我雙眼,一夜間,伴著期待與未來憧憬,那沁涼微風伴在我們行車之下,我們究竟共同穿越多少街口? 隔日放學,我擁抱滿心的雀躍步回宿舍,將昨晚劫走的夜空印象書寫於部落格上,晚餐,梳洗後,回到座位,雙手的水珠仍未乾,撫著滑鼠,開啟網頁,看見你在留言欄捎來的回應: 『是我帶你旅行或是我將你劫走 皎潔月光星空下如此的良機 月亦半眼的蠱惑 街上男女雙雙月光下旅行 我也嚮往星辰 化做風帶你旅行星空下 雖然夜晚的風很冷 但卻不能讓我們停止 我們一起看見美麗的星空』 於是星空的回憶搜羅成文字,時空濃縮,被繫在網際網路的支脈,還有多少事情,我們也無法停止,幾次於街口相見,不曾停止情感觸發任何事故發生的可能性……直到邁向結局,甜美回憶漸成了苦痛的窒息。 你在即時通上又沉默了,過了不久又回我一句:「我大三很忙咩!」 你‧在‧逃‧避! 螢幕上的MP3清單,正巧播放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嗚…… 我第一個直覺是想將播放軟體關掉,那音律帶著傷痛已開始在血液中低鳴,可是,我還是繼續得聽完這首歌,是既矛盾又沉痛的感受…… 記得初冬,對!是冷鋒奏起的季節,離盛夏還有半年之長…… 我直覺將音樂關掉,但那音律早已帶著傷痛已開始在血液中低鳴。 這晚,誰明白我的心情?即時通上的朋友啊,你們都在忙些什麼?是「忙」不見朋友,還是「盲」在螢幕前,看不見任何聯絡人的喜怒哀樂。 至於你,還記得我替你送行的那個午後嗎? 冬日午後台北車站,知道你搭乘的火車班次會經過這兒,想買些甜點送到你手中;我來到車站二樓微風廣場,這裡是食的天堂,安撫五臟廟之工廠,回字長廊,棕色透亮的牆版,有中國麵食、印度咖哩、日式炸物、西式簡餐,當然少不了各式點心,我買了 beard papa 的泡芙,可惜沒有你愛的巧克力,日式泡芙是草莓,餅乾泡芙則是香草,願你會喜歡。 火車冶煉一條輪廓,烙印在人們旅居的渴望,及殷切思鄉的情懷,你來自後山那塊淨土,我來自北方的繁華要鎮,一同跨越時空和地理的界限,繞行大半島嶼,於陌生的城市展開新生活,難免會寂寞…… 我們在中臺灣這座文化之城,相遇於這個街口,而這街口濃縮了多少情感、時空脈絡,來自不同地方的你和我…… 我放逐感情寄予,你卻將彼此狠狠得摔跌在地,於是,你繼續說著: 「只是覺得真的不是那麼合的話也不一定要勉強在一起」 「而且這也是一開始就必須的覺悟之一不是嗎」 「是知道不適合愛情還想要 或是 愛了之後才知道不適合愛情」 都你說,都給你說,我…… 難道你不知道打在螢幕上的這三句話,徹底殲滅一顆對愛情抱持期待及信仰的心嗎?虧你說得出來,我搖頭,哽咽,難以置信啊……看見這些銳如刀割的句子,惡狠得剝削失溫的心與斑駁的靈魂,抿住嘴,不想讓哽咽聲被室友聽到…… How should I greet thee?— With silence and tears. 英‧拜倫 ‧《When We Two Pared》 我將滑鼠隨意游移到網站視窗,那些講解星座的圖示及短文,說著哪個星座明日運勢如何,今明運勢幾顆星,有如世間人類性格形態都被歸類般,莫非星空真能蘊藏著無數的魔咒,星相占卜法則經過時代推敲,或許也蘊藏著某些立論根據。 有人說金牛座個性穩重誠信、勤勉務實、和善親切、講求實際,對於我這天秤座所期盼的浪漫愛情還些許差距,彼此價值觀存在一種懸殊,但我天真的相信,這一切其實都還有改變的契機,可惜牴觸於個性之間的倔強頑固,我自私,擺動不定,你占有慾強,卻無法控制我一如水波盪擺的思維,然而人生際遇,亦把我們推向同的街口,相遇,也看透彼此。 原來星空的允諾下,當璀璨流星墜地,一切只剩謊言。
冬日那刻,來到你搭乘自強號將進站的月台,期盼時間快一點,前幾班次的區間車已過,間隔空檔,探視我每絲耐性,歲月痕跡依舊,台鐵地下月台亦可見那發黃磁磚,帶點被擦洗過的光澤,瑕不掩瑜,站務人員忙進忙出,打聽之下,原來是為了春節返鄉蜂擁魚貫的人潮預備,螢幕上寫著1016班次自強號即將進站,我靜坐在椅上,裝著泡芙的紙袋也擱置在椅子一旁,月台前方的紅燈忽明忽滅閃爍,先聽見一聲鳴笛,氣流似乎開始擾動,眾人望向光線直射的方向,身旁一對老夫妻也探出頭來,婆婆拿起地上的包裹,袋中水果差點滑落,還好爺爺手腳伶俐,緊握住婆婆的手,要她小心別著急,而我眉宇也正隨洞口襲來的風飄晃,此刻,百感交集。 如果,愛情,真能像親情一樣真摯就好……朋友曾說,感情到最後不只是感情,而是責任…… 我捧著用紙袋裝的泡芙,就像我小心翼翼得捧著我們的感情一樣,才發現冬季開始潛逃,漫長的春節假期,你將回老家,那東海岸一端,只怕自己更多思念,或想,試圖用物質彌補更多遺失的陪伴。 可笑行徑,我想起那時的我,一切顯得太多餘,只能默默感慨…… 總不能那對爺爺奶奶真摯的感情,那樣令人感動嗎?他們也曾攜手勇闖多少人生街口?兩人頂上的白髮,見證時空仍夾藏永恆的愛情本質,卻不是那如網際網路就能隨意建構。 火車進了月台,車門湧入上下車的人群,我看見你從座位站起,不久,門口人群漸散去,我們在車門相見,只是一分微笑,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嘿!你染的頭髮好酷喔!」我開口,你笑著,我也笑了,你言談時,聲音總是如此輕詡 「嗯。」是你淡淡的微笑,暗示著什麼嗎?似乎沒什麼好說的…… 月台人聲鼎沸,機械引擎震耳,讓我無法聽清楚你的聲音,只知道你唇間開闔的韻律,和我心跳協成一首交響曲,頃刻,多想留戀步伐,轉眼又是一陣鳴聲,揮揮手,說聲「掰掰」兩字也似如雲煙只能在口中帶過,不知你是否聽見?車將行,我快步離開,第一次回頭,看見你正回到座位,第二次再盼,卻盼不得你的身影,火車呼嘯駛過。 而今,也不需回頭再盼,我們的關係,是不是已經到此為止? 根本就是,何須催眠及安慰自己?我把種種闡釋失戀痛苦的字句放在即時通狀態上,只期盼願者上鈎,聊聊,我只想大聲說話,我只想尋找同情…… 在你將返鄉的前幾夜,你問我,青峰的聲音怎如此高亢?我笑了一下,並回答:所以他唱的歌音都很高呀!那首小情歌,你說你聽著,就像我,逃不出夜的旋律,那晚台北仍飄下細雨,請相信,我很快樂,當有你的溫熱,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還有一首我最近很愛的歌: 「長長的街道 攤在月光下曝曬 隕歿的星 都裝進行囊」 — 蘇打綠‧陪我歌唱
然而此刻,冬末的台中仍帶幾絲寒意,是情人節過後的一週,我們卻殘忍得彼此傷著彼此,夠狠。 殞落的星辰,長長的街道,墜入你我相遇的街口,已在腦海裡開始溶化…… 稍時,思緒陷入停滯,眼神渙散,無意間瞥見螢幕倒映的光景,卻令我驚訝的是——我竟透視了自己身後的場景…… 「奇怪,我看不見自己……怎麼會?」我深鎖眉頭,揉著眼睛想看更清楚,自顧自得嘀咕著…… 嗯!應是我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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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