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 2008/12/31 06:17:53瀏覽452｜回應0｜推薦8 | |
| 就這樣了﹐我想﹐凝視窗玻璃自己的反影﹐一如風暴後搖動枝葉間沉重的積雪﹐那窗玻璃﹐TSE說了﹐創作者只是一種媒介(是的他是用的詩人一詞﹐以對比於詩之一事﹐或是一物)﹐情緒與感覺經之雜沓交織合併那樣的事﹐創意乃不在於情緒的求新云云。此際﹐我沉積一股水墨的情緒﹐在一小雪的日子﹐馬路上斑斕的雪冰成片狀佔據片段的瀝青地面﹐風聲裡沒有鶴唳仍然恁地寒涼。我只是個風暴後突起又颯過的情緒的媒介﹐窗玻璃後來反影了傍晚背光的反差﹐山坡上延伸而去的樹蔭緩緩拉長而後匿入昏暗﹐便有不遠處孩童戲鬧的雜音如風傳來﹐穿過樓梯間的弄堂寂寥而去。
我讀到一些年輕的名字﹐便不能不計較一種衰老的情態。他們集結﹐出現在文字語言的原野﹐他們放起風球﹐突然間風向不是一種天象﹐竟然是一種人文的企圖﹐寧非一種少年的狂妄﹐類似暴風裡不斷掀起翻動的帆檣﹐驚濤駭浪的情緒與感覺可能以鋼琴的音色或許以雲間的墨色雜沓拼圖。我記得TSE一種模擬的懇切其實滿佈隱匿的矜傲﹐荒原那年﹐不能夠有什麼出之平淡的處置。詩人的情緒與詩的情緒﹐其間不需有蛛絲馬跡的聯繫。我在窗玻璃上見到屬於我的夕陽﹐遠處聽見孩童喧鬧的聲音穿梭飄游﹐風球不必順風亦未必逆風﹐其飄揚的自由﹐並不必懷疑。 然後我在夜初時刻﹐轉動著身體﹐企圖鬆弛某些糾結的筋骨肌肉。疼痛是風季的觸覺﹐有時僵硬的肉身與戶牖間上下竄游的冷氣流結黨犯境﹐我這些感覺不免如鎖鏈樣串接鬱憤的情緒﹐冬來矣﹐老去的肉體形同一只不成樣的隱喻﹐不成樣的陳腐就像胸臆間凝固如同化石的沙啞﹐風寒他們說跟風與寒都沒有直接關係。對我對一個雪日後復起雪夜的南來客﹐異域不在感覺與情緒嗎﹖TSE終究歸化英倫﹐我懷疑他概不懷念新英格蘭的磯石海灣﹐那些礁石之間﹐小帆船穿行入港﹐游標上的警示鐘聲噹噹穿過霧氣裡的浪花白沫。我有時竊想﹐詩人的感覺與情緒﹐與詩﹐不盡然是風球與潮水的各行其是。 他們攜來音樂﹐有時是無可救藥的粗暴詛咒與嘻哈。我們必須接受天象﹐也必須接受往往與天象無關的滾滾紅塵。戰事在遠地持續﹐腐化的鬥爭繼續上戲﹐暴動在一個首都翻轉﹐海盜在一道海峽劫掠。燒了紙錢便些許安心的人們有福了﹐信神的人們有福了﹐未失業的人們有福了﹐等等﹐我看見窗玻璃遠處積雪的枝葉﹐風來時隱匿的孩童喧鬧聲高起又復低落飄游。樓梯間有清脆跳躍的上步聲﹐有人歡樂地敲隔壁的門﹐我想像某人來訪或許自遠地歸來﹐室內或有火雞在烤箱燜著。年末了﹐我記得些文字語言的往復﹐記得些荒廢的土地隱匿的聲音﹐有些面孔飄游就漸漸遠離﹐風聲時時穿越枝葉在檐頭颳起輕微但確定的震動。我煖一砂壺與一陶土小杯﹐便有些情緒與感覺雜沓興起﹐類似風球那樣飄動翻轉。 12/30/2008 |
|
|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