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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05 01:33:47瀏覽714|回應2|推薦9 | |
盈盈是形容詞可能也可當副詞﹐描述一種泛滿的情態。
樓上是記錄地點的副詞﹐也是名詞。古詩詞裡登樓眺望﹐以之為抒懷的起始點﹐這樣的手法極多。王粲的登樓賦寫明了這個觀點﹐是的﹐觀望的起點﹐虛實兩指。 女是性別﹐其實古人自擬怨婦的比喻手法極多﹐有時諂媚昏君﹐過度柔膩﹐不免讓人倒胃口。古詩十九首之二的青青河畔草﹐質朴而直截﹐倒是沒有這個宋詞裡比較多見的毛病。 我每每於寒凍的冬日﹐思及春日的邈遠﹐秋後的枯草褐黃似一垂首韜光養晦的老農﹐像這樣的蕭索﹐妳思及某些陽光的柔軟的日子﹐思及笑語﹐或也可以容許細碎陣雨的驟來倏去。青青河畔的芒草﹐可能即將綻開白羽的柔穗。我們能不能夠將這樣的景象定位呢﹖我假設江南就是這樣吧﹖也是早有人寫的了﹐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這是合乎邏輯的經緯時空。 我這樣講故事﹐很是迂迴﹐妳說所有故事都涵藏六度以內的虛線﹐類此。回頭思考江南春日吧。四句以下說蕩子行不歸﹐這是古詩十九首裡屢次出現的另一個比喻﹐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的事態﹐可能在唐詩裡會寫作不才明主棄等等。君臣類同夫妻男女﹐恁地充滿了性別歧視。當然青青河畔草的社會性遠不如其美學的重要﹐這並不表示我不理解漢時的女性視野。到了唐時﹐白居易在潯陽江頭﹐把這首古詩攤開來寫來﹐仍然是這樣的對於女性主義的社會觀存而不論者多﹐祇怕議論不容易入詩﹐自古即然。 怎麼去想像這一個情境呢﹖稱之蕩子﹐也是虛實皆指﹐我想像男人大概是騎馬吧﹖大概是過門也不入那樣的﹐流動如同季節如同在季節裡起伏生滅的花草景致。樓頭的女子大概聽得見遠遠過來的馬蹄聲﹐又繼續聽那個節奏行而漸遠漸落。這樣的生滅﹐如同季節來去﹐如同草的生滅﹐柳枝鬱然(如同心事心情的樣)爾後當有枯枝的蕭瑟于春來前的冬月久長。 我若是那男子﹐打江南走過﹐心理不可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樓上有人像皎皎明月樣地把一團心事心情綻開在沒有防禦的窗口﹐即便是窗帘也不過是虛線式的矜持﹐不拉開﹐就只怕過路的是另一個錯誤。 好了妳現在知道我不得不這麼迂迴了。過路的與等待的﹐兩相理解。錯誤﹐是時空還是人事﹐並不需界定。一道虛線自漢古詩經過唐樂府流瀉到現代詩﹐原也沒有什麼可以驚嘆的。我們都是樓上女的象徵多半時是很貼切的。季節與傳統與時來去﹐隨我們的檢視角度而游蕩不定的﹐他打江南走過的時候﹐我可能是從全知的視野來說這段故事﹐但我肯定﹐這其間﹐仍有些暗示與隱喻象徵(譬如說﹐游蕩這個情態﹐靈均常用﹐洛神賦起點的十八句類此)﹐我鬱鬱體之如同春草如同紛紛柳條﹐但不見得能給與充分的邏輯連線。 12/04/2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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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