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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
2009/05/14 07:01:11瀏覽630|回應0|推薦1

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    體方法師開示

 

為什麼要選擇這個題目呢?因為在我個人的構想裏面,我們要學習佛法,如果不能從整體上去明白佛教的話,由於我們通常所學的都是一經一論,或者是零碎片斷的東西,難免會以偏概全。這對一個真心想學法、求解脫、求受用的人,會有很大的障礙。

無論從歷史的角度,還是從佛教發展的現狀來看,我們都有很深的感觸——由於存在許多宗派的不同、理論的不同、方法的不同,使得我們無所適從。只要是一個有心求法的人,我相信一定跟我有著同樣的感觸。所謂“佛法無邊”,我們應該何所適從?選擇一個什麼樣的法門,才能讓我們達到真正的安心受用?凡是有心人,我相信都會感覺到這個問題的困難。

問題出在哪里呢?就是我們對佛教和佛法缺乏一個整體性的瞭解——我們學到的,大部分都是一宗一派,或者某一個體系的理論,對於佛教的整體架構,沒有辦法做全面地瞭解。既然不明白,我們的抉擇當然就無從下手。

這次我選擇導師的論著『契理契機的人間佛教』,就是希望從導師的這部著作中,我們不但能瞭解導師的理想,和他對於佛法研究的真實內容,更希望透過這部論著,讓大家順便來瞭解一下佛法的整個架構。——一個整體佛法的架構,我希望通過這個課程,使大家能夠建立起來。

佛法是源遠流長的,幾千年下來,變化非常大,支流非常多,使我們難以去瞭解、難以去抉擇。因此我希望通過這一次的課程,能夠使大家把整體佛教的架構弄明白——瞭解印度佛教歷史發展的基本概況,曾出現的幾個大的思想體系,乃至這些體系的形成過程、理論核心及其源流——它的流傳、演變、和現狀。只有從整體上去瞭解,我們才會看出佛法的變化。

我們還可以溯源而上,去探討佛法的根本是什麼,後來分支的因緣是什麼,為什麼會變得像今天這麼複雜?只有在瞭解源頭的根本思想的前提下,回過頭來,我們才有辦法在整體佛法源遠流長的演變中,去看出什麼是“了義”,什麼是“方便”;什麼是“究竟”,什麼是“有餘說”。這對於我們個人的修學來說,就是具備“擇法眼”,然後我們就可以找到適合我們個人的,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我們也才有可能得到佛法真實的受用。

    導師的出家,是在一個很特殊的因緣時節。那個時候,我們中國因抗戰而很混亂,整個國家、社會都動盪不安。在那樣的因緣中,他看到佛教的衰弱、變質已經到了讓他非常痛心的地步。正是為了要找出原因和解決的辦法,他才發心去研究整體的佛法。他知道中國的佛法是從印度傳來的,而印度的佛教已經滅亡,這其中必有其特定的因緣。就是為了找出問題的根源,所以他去研究印度佛教,並一直上溯到了佛法的源頭。 

對於導師一生的心血,我個人非常地感動。要不是能夠有因緣看到導師的論著,我常常感歎說,憑我們這種凡夫的智慧,要去瞭解整體佛法,甚至於找出自己的出路,那是非常困難的。

因為我個人研究導師的論著,得到了很大的益處,也深深為導師的精神——他的菩薩心而感動。我深深感受到,導師真的不容易!他的眼光、他的氣度——他沒有考慮眼前的、個人的利益!最讓我感動的,是他的目標——為佛法未來千秋萬世的發展、為未來際眾生,而抉擇出佛法的正見,讓我們有路可走、有方法可以提取。他就是要為佛教、為眾生找出一條真正的路!

所以,今天研究這個『契理契機的人間佛教』,一來我們可以找到佛法的源頭,二來對於佛教歷史中幾個大的體系的理論,及其衍生的宗派,我們也可以有一個概括的瞭解。在將來要研究整體佛法的時候,我們就有章可尋了。

對每一個體系、每一個重要的理論,我們將來還可以開課,一一去瞭解它,但是架構要先建立起來。先把佛法的整體架構弄明白,在以後的學習過程中,我們才知道該瞭解什麼、研究什麼,最後我們才能抉擇出個人所需要的法門及其修持的方法。

我個人在沒有出家以前,很醉心於佛法。當然我們所學的是傳統的佛法,雖然很用心——整個生命都投入了,但是經過二十年的探討,內心還是有盲點、不安。論也能論,講也會講,辯也善辯,但是內心的不安自己知道,沒有辦法騙自己。

學了導師的法以後,接受他的引導,我們再去探討佛法,那些問題就都解決了。雖然所學還很有限,但是至少解決了我的問題。在感動之餘,也才更加瞭解導師的用心,所以我非常的讚歎、景仰!由此我發心,希望將導師的精神跟他研究的重點——對佛法的偉大抉擇,能讓大家都明白。整個內容歸納起來其實很簡單,只有兩個字——“正見”。
  我們每一個人,不管學哪一宗哪一派,親近哪一位法師,哪一個人不認為自己所學的是正知正見?問題是我們學到的所謂“正知正見”,在我們的生命中,到底產生了什麼功能?

我們到底是要僅僅得到信仰的滿足——一種安慰、一種依靠呢,還是要切實解決我們內心中真正的不安、真正的疑惑?尤其是我們的生死大苦,——能不能真正地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正見”的抉擇太重要了!就像我們市面上有很多的藥,我們生病的人都會服藥,問題是這個藥是不是真的有效,這才是最重要的。哪一家廠商不說他的藥是最好的?那一家廠商不認為他的藥可以治某某病?問題是它的功效是不是真的?

所以要抉擇到一個真正的知見,對你有效的、真的能解決我們痛苦煩惱跟生死大事的,這就不容易了!如果只為了達到某一種功效,譬如說安非他命,它很有功效,瑪啡也有功效,但是它的副作用有多大!只要佛法講的,都是正知正見,但問題是什麼樣的正知正見才能讓我們趨向解脫,什麼樣的正知正見才能讓我們真的受用?這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

導師正是看到在整個社會上,佛法的流變已經到了一個非常嚴重、令人擔憂的地步。像印度的佛教,在流傳了一千六、七百年以後,徹底地滅亡了,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事實。為什麼會滅亡?這就正是導師探討佛法的一個很重要的契因。

在清末民初的時候,我們中國的佛教嚴重到了什麼程度呢?當時的導師正在感受到那種危機,看到的正像印度佛教要滅亡前的那種狀態。將來我們在這個講義裏面都會具體談到,大家也都會感受得到。

所以導師的發心與眾不同。譬如說我今天也出了家,出家人總想弘法、總想利益眾生,但是利益眾生有很多層次——帶領一些人念念佛,他們也能得到信仰、得到安慰、得到心靈上某一種程度的受用;再深入一點,可以建立一些重要的觀念(像中觀、唯識),研究得比較深刻的人,就會對佛法有進一步的瞭解——這都算是在弘法。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一般都會不會希望自己能有所成就?——譬如說建立很大很大的道場,度很多很多的信徒。我們每個人都希望對眾生有貢獻、對佛法有貢獻,但是這樣的層面及其牽涉的範圍,還是比較窄。

導師根本沒有在這些地方著眼,而是從整體佛法的知見上入手,因為他要解決的,是整個佛教——所有的佛弟子、全部的佛教思想——的問題。他要厘清一切知見,並且找出佛法真正的活水源頭。

他所影響的是千秋萬世的眾生,以及佛教盡未來際的發展,因而絕對不願去搞個人的、眼前的什麼利益和成就。這一點,我認為非常非常的重要!若能使每一個人都明白佛法的根本正見是什麼,那我們就能夠像佛陀的時代一樣,正法住世、正見昌明,而人人順得成就了。

一種正確的理論、一個正確的知見,就像買到最對症、最需要的藥一樣,我們的病很快會好的,而且應該是沒有多少副作用的——導師要做的,就是這個工作。

所以說,他的用心是非常廣大的,他不會只盯著眼前的利益——光大某個宗派、或教導幾個弟子,因此他不搞山頭,不建寺廟。他為整個佛教、整個未來際的眾生而設想,必須要找到源頭、厘清流變,對佛法流傳過程中所形成的種種的岐路、種種的障礙,以及種種的雜質——融攝進來的各種外道的東西,要把它一一厘清。

這個工作你知道有多辛苦、多艱難嗎?他不是為了哪一宗、哪一派,也不是想要當祖師,他只是為了澄清佛法中一個整體性、根本性的問題。他從沒有站在個人的立場、站在一宗一派的立場,他只是為了我們所有的佛教徒、乃至未來際的眾生,讓我們有一條路可以走——一條正確的,人人學人人能受用的路。

所以他要厘清的“正見”兩個字,就不是一般的自以為是喔!他從佛陀所開示的最根本的原始佛法,到部派佛教,到初期大乘、中期大乘、後期大乘,直至流傳到我們中國的整個大乘佛法,乃至每個宗派,他都要一一地把它厘清。你想想看,這樣的一份工作,什麼樣的人能完成?
  導師今年已經九十七歲,出家到現在已經七十幾年了,但他在做什麼,一般人很難瞭解。現在我再講一個比喻:我們每一個人的個性當中,都有著對自我的根本執著——“俱生我執”。

傳統的佛教流傳到現在已經有幾千年,如果今天有一個人站出來,說這些是有問題的,是不究竟、不了義的,你想想看,他會有怎麼樣的遭遇?我們都知道,現在的科技很發達,但從牛頓開始,到達爾文、到現在,變化有多大?

一個理論出來,被後面的人否定;再一個理論出來,又被推翻——這個過程是很正常的。佛法也是一樣,經歷了幾千年的流傳,它產生變化是一定的嘛!我以前用黃河的水來比喻:黃河的水從上游、中游到下游,再到出口的時候,跟源頭的水是完全不一樣的。尤其是經過黃土高原,捲入了大量的泥沙,水的顏色都變了。我們如果站在黃河的支流、沿岸或出口處,大家爭辯不休,認為只有我看到的才是是對的,其他人看到的都不對,那到底有多大的意義呢?  
  今天只有一個人,能帶你去追本溯源,能讓你明白源頭是什麼,然後沿流也帶你去看一看,你才會知道,原來源頭是什麼樣的,經歷了如何複雜的地理過程,水質產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如果從源到流都明白了,不論站在支流、入海口或別的任何地方,我們還會爭辯嗎?導師所做的就是這個工作,他帶我們溯流而上,抉擇到佛法的根本是什麼,為什麼會變?讓大家從歷史的角度去探討。

不過印度有一個缺點,他們對歷史的記錄不太重視,所以要研究印度的歷史很辛苦,尤其佛教的歷史,是異常的辛苦。但導師還是一一的,從各種『大藏經』文獻所有的記錄乃至蛛絲馬跡中,他都一一的去把它搜集出來。我想很多人都看過導師的『妙雲集』、『華雨集』和其他很多論著,大家應該跟我一樣有很深的感慨。

但因此我們也都會遇到一個問題,因為他研究得太深廣了,以致令很多學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導師到底要表達什麼,甚至還會會錯意。

譬如說,導師為了要讓我們瞭解大乘佛法在思想理論方面有三個大的系統,每一個系統都有各自的思想內容和理論依據,他就在三個系統中,各取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經典和論著來講述。他的目的,無非是要讓我們瞭解,每一個體系裏面的經論,其中的結構、思想、根據,以及它修行的方法是什麼,也就是要讓我們通過對三系的比較,去明白其法義上的不同。

“以佛法研究佛法”,這是導師研究佛法的基本準則。因此,如果要介紹某個體系的經論,他首先必須忠於這個體系的理論,照著它本來的含義去講,而不是用別的體系的觀點,或完全以自己的體會去講,這才能使我們看到那些經論含義的本來面目。從本來的面目中去比較,我們才會知道,到底哪里跟哪里不同。

但有許多人對此不瞭解。譬如說,看他講中觀的體系,那麼很多人就覺得中觀體系很棒;有些人學習他所介紹的一些唯識經論,便會覺得唯識非常的好;他也曾講過一些真常體系的經典,有些人就認為,他不也在宣揚真常思想嗎?這就誤解了!

其實他是把三個體系中有代表性的經論,對於其中的內容,按照各自本來的含義去解釋,要讓我們明白,這些經論的目的在宣揚什麼,它的主題是什麼。

只有對三個體系不同內容的重點都明白了以後,我們才有個比較,才能知道哪里不同。但是如果不知道導師的用心,以為他也在宣揚如來藏思想,他在講大乘起信論,——其實不是這樣。

導師非常重視根本佛法,認為『阿含經』是一切法的根源。因此而有人說,這個根源才對,其他都不對。甚至以為,只有南傳的才對,我們大乘佛法是“非佛所說”!——其實這還是誤解。

因此,今天我們學習『契理契機的人間佛教』,就是要讓大家明白,導師雖然是溯流而上,找到了源頭,但是他並沒有執著於此,不但從未否定過大乘佛法,而且我們都應該知道,他要宣揚的最後歸宿是什麼,就是提倡“契理”並且“契機”的“人間佛教”。——他要讓我們明白的是這個。

以前我們上課曾講過『解脫之道』、『雜阿含經選集』。聽到我講的錄音帶,很多人對我就有了一種看法,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法師要宣揚小乘,他在破大乘。其實,我在破大乘中的一些偏頗處,而決不是要破整個的大乘。

由此,我們今天用這篇文章的用意,大家就明白了。我以前講過,之所以要先帶你們到黃河的源頭去看,只是要抉擇和建立我們的正見而已。根本佛法的基礎鞏固以後,我們才能回過頭來,抉擇大乘佛法。

因為大乘佛法跟根本佛法不可能有本質上的不同,如果大乘佛法跟根本佛法完全是兩回事,那跟釋迦牟尼佛有什麼關係,還能說是一脈相承嗎?既然我們今天要闡揚的佛法,就是釋迦牟尼佛為我們所開示演說的,那根本性的理論怎麼會有兩種?所以我們先去抉擇“佛法”之根本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在回過頭來以後,能具備擇法眼。
  大乘佛法演變到現在,千經萬典,宗派理論非常的多,我們沒有辦法選擇。如果所有的宗派、所有的理論,所講的核心內容都是一致的,那我們就不會有那麼多盲點、就不會滿腹狐疑了。

問題是這麼多的宗派、理論,充滿了矛盾,甚至互相衝突、互相對立,要修學,我們就非得抉擇不可。用什麼標準來抉擇?當然要用最基礎、最根本的東西!問題是佛法源遠流長,導師偶爾也會講得很不客氣——很多人都數典忘祖,根本不知道佛法的源頭從哪里來,只在枝末上探討、諍論,而自以為是。

如果今天我們先找到了源頭,有了立足點、擇法眼,回過頭來,在浩瀚的大乘佛法中,我們就不會迷失了。我們就可以瞭解,什麼樣的體系與佛法的根本正見是一貫、相應的,什麼樣的體系,是已經變了質的,什麼樣的體系,只是方便——在特殊的時空背景中,不得已而行之的一種善巧方法。

明白了以後,我們就會在心目中,讓究竟的歸於究竟,方便的回歸方便,我們就有了主心骨,然後我們所選擇的法門,就能很快地在我們的生命中產生作用,從而達到佛法真正的受用。

所以各位不要誤解,以為我們在宣揚的是小乘佛法。其實真正在佛法裏面,本沒有大小之分,它本來是一味的。由於時空背景的演變,產生了許多的適應和方便,大家對於法義的理解和闡釋,就難免出現諍論。

現在透過導師的抉擇,我們就可以使大、小共貫——把大乘與小乘的根本理論,用一線貫穿,我們就會消除盲點,而不會有爭論和障礙了。但這是相當不容易的。
  從事實來看,導師的論著,在民國三十年(西元1941年)就寫了『般若經講記』,從三十年開始到現在,已超過了六十年。導師的影響,雖然慢慢地在擴大,但在這六十年的過程中,讀過導師自傳『平凡的一生』的人——你們有機會可以讀一讀——就會明白,他遭遇到的是什麼?但他自甘辛苦,默默地奉獻,就像他自己比喻的:他“是一個在冰天雪地裏默默播種的癡漢”!沙漠的深處,偶爾還會有一些植物,可是在冰天雪地裏,就非常的稀有難得了。
  今天,我們有因緣來研究導師的這部論著。——這是在民國七十八年(西元1989年),也就是在他八十三歲的時候寫的。也可以說,這是他在經歷了幾十年的辛苦以後,最後把他所有的研究、論著作了一個歸納,來闡明他對佛法的認識、觀點、理想和信念。作為晚年的作品,可以說,他把自己論著中的思想觀點,在這裏做了一個高度的統合。所以,我們研究這一篇作品,比較容易瞭解他思想的整體性。

我希望通過這一次的上課,第一,我們可以瞭解導師真正的思想和理念,當你感動不已的時候,你才會知道我們找到的是什麼;第二,通過這一篇,我們可以瞭解一下整體佛教的架構,我們可以瞭解佛教整體性的——不是片斷的、不是單一的,不是一宗一派、一經一論的理論;第三,透過這樣的瞭解,在將來研究佛法的時候,我們就知道該研究哪里,怎麼樣去研究。不論是任意的一個點,還是涉及多長的時空,我們都可以為它作準確的定位——屬於哪一個體系的問題,其代表性的經論是什麼,我們如何下手,該研究什麼經、什麼論?所有這些,導師都已經幫我們疏導好了,可以讓你走得很輕鬆,研究得很愉快。最後,一旦找到我們個人需要的法門,透過這個正見,人人就能很快的受用解脫。  
  所以,這一篇『契理契機的之人間佛教』雖然只有七十多頁,也許很快就上完了,但是他為我們所創設的系統架構卻很寬廣。將來我們如果有那種發心,願意深入研究的話,單從內容上來講,比如大乘三系的抉擇,本應該足夠我們研究好幾年的,但是這個架構先建立起來,將來有機會上課最好,即使上不了,我們也可以個人用功,自己去研究。因此,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讓大家先明白這個架構。以後有機會,大家繼續地互相研究;沒有機會,各人都可以用功。你們將來可以不依靠外在,自己獨立的用心、用功,可以自己走路。

希望通過這一次的研究,能給大家帶來一些修學上的方便,這就是我選擇這一部論著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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