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過去是無法就這樣消失的,因為有人始終會記得,忘記去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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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亞羅溫如此無情的指謫,妹莉及亞很不高興,但她也無法說什麼,因為他說的是事實,現在的她的確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要去救人的話,只會成為累贅。
當然不高興歸不高興,她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欠缺什麼,魔法基礎不好的她,此時此刻需要的正是一個老師,不過面對在魔法王國裡的處境,她想要學習只有一個選擇,只能照亞羅溫的提議走了。
「我們先離開這邊吧。」亞羅溫說。「離開艾碧琳之後我們就到魔法王國比較偏遠的村子修鍊,在邊境地區的話,對於國內的消息也比較不敏感,就算是你們走在街上,只要不是被官員看到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兩人都點頭表示同意,現在只能加強實力了,為了救出可拉莉妮,並打贏這場幾乎沒有勝算的戰爭,但為了彼此的目的,只能走下去。
三人默默打開門離開這間破爛的房子,然後亞羅溫照的交代尤里特鎖上門。
「為什麼要鎖門啊?他不是在家?」妹莉及亞不懂。
「啊?他不在家啊。」亞羅溫回答。「他出去工作了。剛才你們有聽到風聲不是嗎,那就是從窗戶出去時灌進來的風。」
「有門為何不走啊?」史巴克覺得有點奇怪。
「以他的工作來看不需要吧,從屋頂走不是更方便?」妹莉及亞回答史巴克。
「這倒也是。」他說。
在他們聊天的這段時間裡,亞羅溫帶著兩人沿著潮濕的小巷走,路上妹莉及亞又再次看見好幾個縮在路邊用布包裹著身體的人,但是她這次卻沒有多看一眼,因為她沒有能力幫他們。
「現在是晚上,所以要離開城市要換方式,因為路上會有很多王國軍巡邏,不像白天可以混在人群中。」亞羅溫說完指著地板。「走這裡。」
「這是下水道!你在開玩笑……」史巴克有些不高興的說,但看到亞羅溫的眼神完全沒在開玩笑,於是話沒說完便斷了。
「屋頂、地面、下水道,需要我一一分析哪一種走法比較安全嗎?」亞羅溫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准有意見。
「史巴克,就走吧。」妹莉及亞說:「如果可以避免掉不必要的麻煩不是很好嗎?」
既然妹莉及亞對這件事沒意見,他當然也什麼好堅持的了,溝通完畢後亞羅溫拉起下水道的蓋子,率先爬下去。
下水道十分陰暗,而且也很潮濕,空氣中混雜著霉味和沼氣的味道,一片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見清脆的水滴落下的聲音。
「這樣怎麼走啊?」妹莉及亞說,因為看不到她只好貼著牆壁,避免不小心掉到水裡,但下水道的牆上都是青苔,觸感有些噁心。
「等一下。」亞羅溫說。過了幾秒後他們周邊亮了起來,妹莉及亞終於可以看見下水道的模樣,但她比較好奇的是為何突然亮起來了。
「這是什麼魔法啊?」她問亞羅溫。
亞羅溫手持著魔法書,書呈現攤開的狀態,而一個發亮的光球就浮在攤開的書頁上。「這是光明魔法的基礎,閃耀光球。沒有攻擊力,但實用性很高,只要有魔力就能運作,在這種沒有光的黑暗中很方便。」
妹莉及亞滿臉都是驚奇,要是自己也能學會這種魔法以後旅行一定方便不少。
亞羅溫帶著他們沿著下水道走,對他來說王國裡幾乎沒有他不熟的地方,下水道是很多罪犯喜歡躲藏的地方,從以前就來過很多次了。
「好安靜呢。」妹莉及亞覺得走這種地方實在很無聊,只有腳步聲以及不時落下的水聲。
「不然我們聊天好了,妹莉及亞。」史巴克提議。只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對他來說也的確很無聊,不過要聊什麼他倒是還沒想到。
「嗯,好啊。」妹莉及亞笑著說:「要聊什麼呢?」
「拜託你們不要聊天……」亞羅溫在妹莉及亞展開任何話題之前先制止了她。「你們講話會有震動,可能會被地面的人感應到,很危險的。」
聽他這樣說妹莉及亞才發現他說話時都有特地壓低聲音,原來他什麼都不說是有原因嗎?不過也是,至從見面開始,他不時就會對兩人說明有關王國的各種事情,現在沒有說明事情確實和之前不一樣,剛才說明那一個光明魔法也是壓低聲音說的。
「聊不聊天是無所謂啦,重點是我們還要走多久?」史巴克也壓低聲音問。
「快到了,再走個幾分鐘吧?」亞羅溫回答,然後左轉進到另一條下水道。
「我真的不喜歡這裡的空氣……」妹莉及亞說。「有些噁心。地板也是……青苔滑滑的。」
亞羅溫有些無奈,回道:「再忍耐一下。」
亞羅溫話音才落下,便聽見妹莉及亞腳滑一跤的聲音,然後便是她的尖叫以及落水聲。
「妹莉及亞!」史巴克嚇了一大跳,趕緊把妹莉及亞從水裡拉上來,她坐在岸邊,看著史巴克蹲在身旁問:「沒事吧?」
「咳咳!全身都髒了啦……」妹莉及亞看看他又看著自己的衣服,原本乾淨的衣服現在全都沾滿了汙泥。「所以我說討厭走下水道嘛……」
亞羅溫這時靠近妹莉及亞在她身旁蹲了下來,念了幾句咒語後念出魔法名稱。「物歸始初。」
在魔法的效果下,衣服上的髒汙開始退去,也開始變乾。「衣服居然變乾淨了……」妹莉及亞十分驚訝,原來還有這種魔法。「謝謝你。」
「我們趕快離開這邊吧,我想剛才你的尖叫已經引起軍隊的注意了,不用多久就會追到下面來了。」亞羅溫看著下水道的屋頂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啊?」史巴克根本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不懂為何亞羅溫可以如此確定。
「地面的腳步很亂,你看到水面有很多波紋了吧,那就是地面傳下來的震動造成的。」亞羅溫說明到一半突然瞬間愣了一下。「不好了,有人下來了,妹莉及亞可以跑嗎?」
「可以。」妹莉及亞站起來。
「那你們要跟上我,愈來愈接近了……」亞羅溫將光球縮小,希望光不會引起軍隊的注意。
於是他們開始在下水道中拔腿奔跑,妹莉及亞小心的注意自己不要再滑倒,要是滑倒必定會拖延到時間,那樣就會被軍隊追上,絕對不能發生這種事。
現在就像是在巷道中穿梭那時一樣,連續轉好幾個彎,漫無目的的跑著,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後面沒有人再追他們,而且也不敢停下來浪費任何一秒。
只是短短的一分鐘也像度過一年那樣的久,理性已經無法判斷時間了,只能不斷祈禱快點看到出口。
妹莉及亞根本無法得知軍隊目前的位置,畢竟她沒有亞羅溫的聽力跟分析能力,不過同樣是人類為何聽力可以差這麼多,妹莉及亞覺得很奇怪,或許生活的世界不一樣,人類也會有差別吧。
當然現在的情況下,聽力什麼的根本不是重點,逃出艾碧琳比什麼都要重要。突然間,妹莉及亞聽見了聲音,是很多人的腳步聲,在奔跑且整齊一至的腳步聲,果然是軍隊。
「到了。」亞羅溫終於停下腳步,他停在一個老舊的鐵梯前。「你們先上去,我要觀察情況。」
兩人點頭後史巴克讓妹莉及亞先爬上梯子,接著再讓自己爬上去,妹莉及亞聽見腳步聲不斷靠近也不斷增加自己爬梯子的速度,還好梯子並不算太長,爬了三十秒左右便到達地面,她完全沒有空觀察外面是什麼地方,只是希望所有人趕快上來,當她看見史巴克的頭時伸出手拉他一把,接著看見亞羅溫從裡面爬出來,妹莉及亞想一起拉他一把的時候,手才剛伸出來她便已完全爬上來了,亞羅溫拿起地上的蓋子,放回下水道洞口的上方,接著迅速的唸道:「火天冰空。」
在魔法的效果下,金屬製的蓋子先融化嵌在地面上,接著冰讓融化的金屬瞬間冷卻,完全封死。
「我不敢保證這可以擋住他們多久,先躲起來好了……」亞羅溫帶他們離開現場,此時妹莉及亞才注意了周邊的情況,這裡看來是城市的郊區,因為房子比較沒有那麼密集,植物也比較多,再稍遠一點就是森林了。
「這邊。」亞羅溫帶著他們往森林走。
妹莉及亞和史巴克馬上跟上他,他們躲進森林之後,基本上軍隊就算出的來,也不會往森林裡找人的,畢竟晚上的森林不會有幾個人想進去的。
他們坐在樹枝上觀察了十分鐘後才看見有人從下水道出來,不過想不是領導的人知道在拖延的這十分鐘裡,犯人早就跑掉了,所以當所有人都出來之後只是稍微整隊便往艾碧琳市區走去了,沒有繼續找人的意思。
「看來是安全了。」妹莉及亞鬆了一口氣。「那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我們現在已經逃出城市了,接下來就要往北走,到王國最邊境的村子,不過這一次是否可以用轉移陣我都不敢確定。」亞羅溫很少見的居然猶豫了。
「轉移陣有問題嗎?還是水晶用完了?」史巴克問。
「我昨天買的水晶是還有,我也會畫魔法陣,要啟動魔法陣的要素都有,不過……」亞羅溫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不過?」史巴克皺起眉頭。「你又瞞了我們什麼事?」
「不是瞞你們,是我說了你們就會有很多顧忌,我想讓你們了解很多事,但如果讓你們顧忌太多事情,你們就不會想知道了,畢竟安全至上嘛。」亞羅溫說著露出諷刺的笑容。
「所以轉移陣的問題是?」問問題的是妹莉及亞,她怕要是史巴克和亞羅溫再多對話幾句就有可能打起來,不用說也知道誰會贏,但她不想見到那畫面,所以先插入他們之間比較安全。
「在公用的魔法陣裡,元老院為了監視每一個使用魔法陣的人,他們修改了魔法陣上的編程附加了監控功能,然後刻在地面。」亞羅溫淡淡的說。「所以使用一次,元老院就知道你們使用過魔法陣,而且是由我陪同之下使用的,不過他們不敢有大動作當然還是礙於我的身分……但要是在使用一次,恐怕我們一到目的地就會被抓。」
史巴克不知該生氣還是該冷笑,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沒有說,又是等到不得不說時才願意說,每次都這樣。
「所以我們要用走的走到邊境嗎?」他問道。既然魔法陣不能用,那就只能走了。
「其實是不用,」亞羅溫看著史巴克回答。「我會畫他們沒有修改過編程的魔法陣,只要自己畫就沒有問題。」亞羅溫提出一個其他人都沒有想到的方法,應該說妹莉及亞和史巴克不了解魔法陣的原理和結構,連「編程」是什麼他們都是一頭霧水。
「所以這方法安全?」妹莉及亞因為有些地方依然不太懂,所以打算多了解一些。「就算你畫了魔法陣從這邊轉移,另外一邊的魔法陣還是公用的吧?還是因為細節不同所以魔法陣無法共通使用?」
亞羅溫想了一下後說:「可以共通使用,因為從佈陣、構圖到編程幾乎都是一樣的。」
「亞羅溫,拜託你的講解可不可以簡單一點,聽不懂。」史巴克很無奈的說。
亞羅溫愣了一下,他不小心忘記這兩個人的魔法底子都不好,專有名詞是聽不懂的。「抱歉,詳細的解說等到了目的地再說。」
說完他跳下樹,撿了一根樹枝,打開魔法書翻到某一頁,接著開始照著書上的圖畫起魔法陣。
亞羅溫先畫出很基本的幾何圖形,接著開始將圖型加上其它簡單的圖騰,最後在圖形的外圍寫上看不懂的文字。
畫圖的時間大約五分鐘,不算很快,但也不算慢了,妹莉及亞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在五分鐘裡畫出這麼複雜的圖。
亞羅溫畫完之後丟開樹枝,請兩人從樹上下來,並且拿出一顆白水晶。「站好,我不希望轉移到一半有人不見。」
妹莉及亞和史巴克站到魔法陣上,並盡量靠近中間,但也盡量不干擾到亞羅溫啟動魔法。
和上次完全一樣,他先把水晶放在魔法陣中央,然後打開魔法書念咒,接著就是看見魔法陣發光包圍住他們,當光退去時人就已經身在別處。
妹莉及亞原本以為自己會看見另外一座森林,但周邊卻看不見任何綠色,只有一片土黃色的……沙漠。
「呃……坐標是不是錯了?」妹莉及亞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到沙漠來,而且這不是有仙人掌或雜草的那種,是一望無盡只有沙子其它什麼都沒有的沙漠。
「不,就是這裡,先陪我去一個地方再到村子去。」亞羅溫說完之後便往前走。
「這種地方真的有村子嗎?」史巴克有些驚訝,在雷特國裡沒有沙漠這種地形,看見這種寸草不生的地方,他完全愣住。
「大概在附近的綠洲吧。」妹莉及亞跟在亞羅溫身後,一邊和史巴克聊起來。
一片沙漠裡什麼都沒有,妹莉及亞放眼地平線的那一端,依然只看到沙漠,她相信亞羅溫會帶他們到安全的地方,不過在沙漠中很難拿捏距離,因為什麼都無法正確的判斷,她只好跟在他的身後。
「綠洲是什麼啊?」沒有見過沙漠的史巴克當然也不會曉得什麼是綠洲。
「就……一大片沙漠中間有植物和水的地方。」妹莉及亞回答。「因為沙漠中很難找到水源,所以通常如果找到綠洲就會變成沙漠居民集中的地方,基本上村子也都是建立在綠洲上。」
「真讓人好奇。」史巴克聽完之後說。
妹莉及亞完全不好奇,因為沙漠中的綠洲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發現的,與其毫無目的的尋找,她寧可回去被軍隊追,當然她相信亞羅溫不會讓自己就這樣乾死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中,但就是無法完全放心。
「還要走多久?」妹莉及亞忍不住問。
「幾分鐘。」亞羅溫回答她。
說完之後妹莉及亞發現地上開始不時出現一些刻有花紋的碎片,愈往前走碎片就愈來愈大,甚至開始出現華美的柱子碎片、雕像碎片……
「這裡是什麼古代文明的遺跡……嗎?」妹莉及亞感到不解,在這樣深入的沙漠中怎麼會有這麼華美的藝術品,而且都已無法修復,損壞十分嚴重。
沒有人回答妹莉及亞的問題,但亞羅溫在這時停下了腳步,前方是一大片早已損毀的建築物,以及一個極為巨大的魔法陣。
「這是早已消失的種族曾經建立的建築,在他們被封印之後,建築化為殘破的碎片,留在這裡。」亞羅溫看著眼前淡淡的說著。
「這麼說這裡就是惡魔棲息的地方?」史巴克十分驚訝,沒想到亞羅溫居然帶他們來到這種奇怪的地方來。
亞羅溫沒有理史巴克,只是看著遺跡,然後又說:「古代的惡魔族,因為掌管秩序,導致人們害怕直呼惡魔一詞,於是有了久了便出現另一個名稱:『黑魔法家』,以這個詞象徵黑暗的惡魔,而那個惡魔居住的宅邸,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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