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件事情是嫇一直很清楚的，那就是，即使不是自己成為首位女祭，而是出身其他群集的聖女，也不會像那些群集想的能夠掌控鷹族，這件事是她從高階祭司間的傳聞中聽說來的，詳情雖然不清楚，不過成為首位女祭後，那位聖女將會發生變化，目的是讓首位女祭完完全全屬於鷹族。

　　嫇不會懷疑這種說法，因為第一任的無名女祭──文獻裡又稱為誕晨第一女祭，以她最終引發事件的作風，和然琳恐怕是一樣的；能成為首要女祭的，絕對不可能具備危害鷹族的想法。

　　這一天就在忙碌和茫然的雙重下結束，第二天很快就開始，嫇居然產生一種根本是同一天發生的感覺，因為和昨天進行的過程根本差不多──連想的事情都是接續昨天的女祭制度理論。

　　嫇一邊等著然琳和其他女祭過來替自己進行點護水儀式，一邊想著。

　　這件事只有她知道，但她卻想到，其他沒當上首位女祭的聖女，然琳必須用什麼方法去壓制他們背後的群集，甚至於掌控。

　　誕晨引發的威嚇在首任女祭後，雖然仍然有效用，但卻不一定表示所有人都從此順服，嫇猜測，或許將會有人放出誕晨並不存在的謠言；就在下任女祭繼位時。

　　不管是誰當上女祭，如果對鷹族有所威脅，嫇抬起視線，看向往自己走來的依爾維蘭。

　　「藍晨女祭，藍晨這個稱號是因為首任女祭的關係嗎？」

　　她迎向伊爾維蘭的視線，其他聖女都離這裡有一段距離，然琳站在她們環繞的中心，沒有人注意到嫇正在說話。

　　依爾維蘭看了她一陣子，顯示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因為照理來說，應該沒有人會記得首任女祭司的面貌、名字與其他個人資訊，除了少數當時隨侍在她身邊的首任長老與女祭在事後回想起來，但都緘口這些訊息，而這也就是然琳過去被抹除掉的原因。

　　過去的然琳，在成為這任首位女祭時就不再存在；但是，就嫇所知，在引發誕晨的同一時期，長老的位置便由梅爾接任，首任女祭與她的長老行蹤隕落，相當於然琳等這任女祭的上任期開始。

　　那麼，或許，依爾維蘭其實在遺忘首任女祭後，成功回想那些記憶，比起短期記憶，那更是困難，而這就是嫇的目的；但是她問得含蓄，甚至可以說是為了看反應的一種試探，但更方便的是，即使對方起了戒心，嫇也可以隨時轉口把這句話當作是隨口捻來的話題。

　　讓人難過的是，對方是依爾維蘭，但嫇別無選擇，這是她的選擇。

　　「我不認為，現在適合談論這個，嫇。

　　讓我們先進行點護儀式吧。」

　　依爾維蘭舉起右手，嫇甚至沒有看清楚她的動作，就感覺到額頭、雙肩都被沾濕，依爾維蘭湊上來，捧住嫇的雙頰，嫇甚至聞到彷彿晨間露水的清爽氣息，依爾維蘭各碰了她左右兩邊，在她耳邊說：「短期記憶的事，到了搭乘點，我會告訴妳，聽好了，這是然琳的意思，妳不要輕舉妄動，記得。」

　　她放開雙手直起腰，然後就像其他女祭在做的對她略微點頭，嫇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知道，剛才依爾維蘭說的一句話。

　　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