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早年的 山神之子, 個人在 國中畢業 以前 “唯三” 照片裡面的 第二張, 其他只有學齡前的一張黑白照, 以及國中時代的另一張彩色照. 說起來, 下一代小朋友 ( 或是早年家庭經濟狀況較佳的人家 ) 就幸福多了, 至少不會到了十五歲, 才總共三張個人照片. ( 而且還是其他經濟環境較好的親友幫忙拍下的極少數歷史記憶, 當時的自己家嘛, 別說屬於奢侈品的相機, 連一台更重要且實用的腳踏車都沒有 )

這個 小瓜呆, 在三或四歲開始釣魚, 到了照片中的年齡時 ( 七歲半左右, 小學二年級下學期 ), 早已經是附近人們眼中的魚類殺手了. 

當年還身兼小鳥殺手, 在那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 午餐頂多是帶著鹽巴沾白飯的最簡陋飯團, 晚餐的大飯鍋裡面, 上方七八成以上都是蕃薯塊, 只有底部兩三成是米飯, 裝飯時猛往鍋子底部挖, 只為了能夠多吃那麼一兩口白飯, 每次看到蕃薯都快要嘔吐的可憐年代…真的是怕死蕃薯了.,..沒肉吃, 頂多只能抽空抓或釣一些附近溪流的魚, 或是打死一兩隻小鳥, 補充那麼一丁點的蛋白質或是脂肪來源.

那個時代, 只是用著最簡陋的雜貨店零買的單支釣鉤 (甚至於自己折彎 大頭針 來當代用品), 偷拆床舖草蓆邊緣的織線當作釣線, 竹林砍的一根桂竹, 菜園挖的蚯蚓….最簡單的裝備, 收穫卻經常 “遠遠高於” 其他使用早年 “先進裝備” ( 碳纖維釣竿, 浮標, 商店買來的萬能餌 ) 的長輩….同一個溪邊在釣魚, 有些大人常常釣沒兩條小魚回家, 還只是個小鬼頭的 山神之子 卻常常提著一大袋魚回家, 早年, 曾經有過非常多的老故事….甚至於那條水圳裡面, 都有數不清的各種魚蝦與毛蟹.

照片中, 屋前的水圳…右肩膀後方還可以看到水牛的黑色屁股 

時間過了 31年…2002年 9 月…同樣的拍攝方向, 老家跨越水圳的石板路上 ( 前一張照片是站在這張照片的後方左邊 ), 此時台灣的許多田地早已經休耕了一二十年以上, 曾經水流豐滿, 滿圳魚蝦的水圳也早已經荒蕪 

老家前面, 當年的 小瓜呆…變成三個 “小小瓜呆” 的老爸, 中央的大女兒, 比我當時還要再 “年長” 一些 

屋前荒蕪的水圳, 圳溝邊的小路 

附近, 水圳的更上游一點之處, 我舅舅家的田地 ( 小朋友稱為 舅公 )…也已經荒廢多年 ( 我家沒有使用除草劑, 都用人工砍除雜草 ), 舅舅的田地 看起來剛噴過除草劑不久…右側濃密的樹/藤與竹子, 就是古時候的水圳位置, 已經被大自然討回去了 

我舅舅家早已經荒廢的曬穀場 

又過了三年, 2005年末….小女兒在稍微下游一點的圳邊…照片右邊是被土石填滿的水圳, 早年根本就沒有的一棵 九芎樹, 30年後已經蠻大棵了, 照片後方就是早已經被桂竹林佔領的早期田地 

前張照片過了半小時之後, 帶小女兒去河的對岸 “撿楓葉”… 她應該穿綠色衣服才對 ( 手上的楓葉看不太出來 )

2010 再回首…濃密的桂竹林, 早年這裡曾經是稻田, 不再耕作之後, 已經被竹子佔領超過二十年了 

2012 年初…花費數日, 辛苦的砍除某部份田裡面, 比人還高, 可能超過三公尺茂密的芒草 ( 右邊就是水圳, 本文章裡面首張照片的拍攝之處 )…才過了沒幾天, 梯田, 就已經看不出梯田的樣子

兩個女兒再度出現, 距離她們首次站在那裡 ( 2002 ), 又過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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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的 小瓜呆…比首張照片增加了 41 歲,  

大女兒 

2013年 3月初, 茂密的芒草 (中) 以及 牧草 (照片左)…仍舊又再度佔領著荒蕪數十年的田地 

這條 “圳邊之路”, 只剩下當地唯一的一戶人家偶爾走過…連水泥地面的青苔都沒有被踩壞, 幾無人跡的一條小路 

被巨大牧草佔領的田地 ( 還有茂密的 桂竹林 與 芒草 佔領著荒廢田地的其他部份) 

歲月累積對人所造成的變化非常之快, 一轉眼就已經是 42 年的時光 ( 1971 v.s. 2013 ), 小瓜呆 早已經變成 “老” 爸….

不過, 雜草產生的環境變化更為快速, 剛把雜草砍除, 不消一個月, 就能夠 “完全回復” 砍除之前的樣貌 --- 雜草叢生, 生人勿近….真的就是 野火燒不盡, 春風吹又生.

沒關係, 等改天有時間, 再去努力的收拾那些雜草跟桂竹….至於那條廢棄數十年的老圳溝嘛, 應該再也看不到當年的流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