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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6/24 07:08:19瀏覽878|回應0|推薦0 | |
五、 中午十二點,台北市刑大三樓的簡報室裡,張天行正啜著一杯咖啡。昨晚熬夜帶來的頭痛正不斷加劇中,他必須靠大量的咖啡因讓自己保持清醒。陳榮森將一疊資料放在他面前,站在一旁,等他示意。 「陳兄,你就坐下,你這樣站著我不習慣。」 陳組長搖搖頭,說:「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報告一定要站著,才顯得出專業。」 「誰訂的鳥規矩?」張天行將手上咖啡杯放下。 「我。」 「喔...這樣,好吧,反正你是不肯坐的嘛?」 「對。」 「那我站起來總可以吧。」 「隨便你。」 「那我站著,你請開始吧。」張天行站起身,拿起資料,發現出奇的薄。 陳榮森清了清喉嚨,說:「我們發現,全台灣有兩個齊孝衍,一個在高雄,一個在台北,死的是台北這個。」 「喔,這很重要嗎?」 「不,我只是把我們查到的一個一個講出來而已。」 「拜託,請講重點...這樣好了,我自己看,有問題再問你,好不好?」 「好。」 陳榮森數十年不變,還是那種牛皮氣,他應該是一位很優秀的警員,但腦袋太死,不曉得變通,所以才會在市刑大一待二十年,卻升不上去。不過反過來想想,現在這社會上像陳榮森這樣耿直的人也不多了,如果不是現在頭痛欲裂,張天行還滿樂意和這位木納的組長合作的。 張天行很快地將報告瀏覽一遍,問道:「這傢伙沒案底?」 「沒有,犯罪資料庫裡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連煙毒勒戒的記錄都沒有?」 「沒有。這傢伙吸毒嗎?」 「他是因為嗎啡過量導致心臟衰竭。」 「那就是他運氣好,都沒被逮過。」 「嗯。」張天行又看了看,說:「他學歷還不錯,五專在樹林念醫檢的,還有念完。」 陳榮森沒有答話。張天行又問:「查不到他的工作嗎?」 「沒有,完全找不到。」 「也沒有家屬。」 「他父親去年底死了,戶政機關那邊也就沒有別的親屬的登記。」 「健保資料呢?」 「沒有健保資料。」 「稅務機關?」 「沒有,沒有什麼資料,他父親也沒留遺產。喔,他父親是軍人,第三頁有附記。」 「他戶籍在三重正義南路...」 「查過了,那邊住址因為都市開發早就都換過了,那附近也沒人對齊孝衍有印象。」 「交通隊?出入境管理局?保險公司?郵局?銀行?電信局?」 張天行每說一個,陳榮森就搖一下頭,說:「沒有,我們都查過了,通通沒有,找不到什麼東西。」 「社會局?這傢伙可能是遊民。」 「問過了,他們也沒這名字的登記。」 「這樣...」張天行將資料丟在桌上,雙手撐住桌簷,「所以我們對這個人的掌握幾乎是...零?」 「要查可能還是要從忠義堂查起。」 「你們知道忠義堂裡有這個人嗎?」 「沒有,我們手上的名單沒有姓齊的。」 張天行雙手負在背後,在簡報室裡踱起步來。他覺得不可思議,在現在這種社會裡,竟然還有那種行政機關掌握不到的人;他直覺認為這份調查報告有瑕疵,但又想:要是連陳榮森這種人的調查報告都有瑕疵,那自己寫的報告大概就不能看了。他轉身對陳榮森說:「好,老陳,辛苦你了。短時間能查出那麼多。」 陳榮森說:「沒有,什麼都沒查到,一點都不像話。」 「沒關係,再查查吧,我要回我們那邊了。」 「要發新聞稿嗎?」 「忠義堂的案子還是不要的好,等有進一步消息再說。」 「嗯,好。」 「那我先走了,報告我帶走了。」 「慢走,不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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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