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微波泛起於藍天之下

如林的桅杆和纜繩割裂空曠於白雲之下

我被鏽色的身姿淹沒

像一個溺水之人在驚慌中掙扎

從那些起飛的聲音裡

我可以判斷一些騰空而起的時間消失於天際

我等待它們回歸

時光過於漫長

我錯過的故事裡女主角總是姍姍來遲

我還看到一群祼露之背於下午的陽光之下

我忽然迷茫：

行人在虛擬之處出沒

脆弱之魂在善與不善言辭之間徘徊

這就是分文不值的欲說還休時刻

我注意到

寬敞的橋洞向水流敞開

我們如果做一回那葉過路的帆

是什麼會擋住我們的去路

一時間我恍惚起來：我們在黑暗的船上

我們的彼岸還在彼岸

那列從皇後區開來的火車已經停駛

平行的曼哈頓大橋冰冷可感

如果我們趁夜像許多人一樣

從橋上走一個回來

會不會更有像征的意味：就像我歷經人世

從生的這頭到死亡的那頭

都是在摸索中前進

如果有一種冰冷高於另一種

那一定是從布魯克林大橋的此岸

到彼岸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