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

天空寧靜，樹木寧靜，水面寧靜，

你身披的衣裳寧靜。

眼前飛翔而過的雀鳥，

找尋除此之外別的寧靜嗎？

銀器掉落，

鬢發掉落，

寧靜的玻璃落上灰塵，

它們也是寧靜？

你的咽喉住著詩句，

它們是天空，樹木和水面。

它一夜不眠，

跟你說故事。

銀器從婦女的手指掉落，

鬢發從老人的頭上掉落，

灰塵從雀鳥身上掉落。

你要走多遠，才能取食喂馬？

這就是愛嗎？

世界有了你，

等同於一間空房有了一個人。

這個人歡樂，

如同一顆番薯烤熟之後，身上冒著熱氣。

這個人痛苦，

如同一顆金屬鈕扣，進房間之前已經掉落，

埋沒在黑暗的淤泥裡。

你一會兒冒熱氣，

一會兒尋找金屬鈕扣。

你有了這樣的世界，

安放一顆番薯和一顆金屬鈕扣。

你說這間空房，

除了你以外，

就是番薯的熱氣和消失了的金屬鈕扣的虛無。

你一會兒甜蜜，一會兒虛度，

怎麼也離不開這間空房。

這就是愛嗎？

捕獲你，或者丟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