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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2/07 07:44:34瀏覽319｜回應0｜推薦2 | |
她是我十年前的一個學生。依此推測，至多二十六、七歲。如今，她是一名華校幼教老師，己身為人母。 年復一年，和我們有過師生緣的，一旦上台領取畢業證書後，出了校門就不會有太多重聚回首的時日。因著時光流逝，如果迎面而來的人親呼一聲：「呀！老師，你好！」無法想像，站在你面前這高大又帥氣的年輕人；記憶中仍是個往日的中學生，卻在轉眼之間長得一表人材了。有時還會淘氣地問：「嗨！老師！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我總是很認真的搭腔：「記得，記得！」你給我班上任何三個同學的名字，當然你的名字是其中之一，你讓我作三選一，我一定會猜中你的名字。這時，輪到他為難的臉色，因為班上同學的名字，他們彼此間只會稱呼對方的英名，從來不去記住對方的中文名字，有的甚至忘記了誰是他們當年的正副班長。 如今已成為華校幼教老師的她，也同樣地記意不起曾經一起高唱驪砍的那群同班同學的中文名字，大家早已四散分飛，各奔前程。她雖已是名符其實的幼教老師，和我算是同業，但每次相遇，她仍以「老師」稱呼我。因為是在不同單位上課，所以能碰面的機會也不多。相見時，至多是輕輕的點頭微笑作為寒喧的問候。 一年前的「師生合唱比賽」，使我們多了個見面的機緣。那時我的搭檔是班上的一個女生，她一時找不到可以上台比賽的老師，所以課後徵求我的合作，因為一般而言，愛唱歌又不怕上台表演的中學生有如初生之犢，不會有為難之處，但參賽者換作是老師，情況卻大大不一樣。老師會認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免則免。而我永遠是喜歡在生活裏添點調味品的人，所以當班上的心心出現在我面前時，我一點不猶豫就答應下來。當時我只有一個條件，師生合唱比賽得不得獎無所謂，但演唱的歌必須是我所熟悉的。因為我不想花心思為比賽而去學一首新歌。這比上台更為難。 不久我們發現有幾對參賽者，是我們熟悉的人，因為愛唱歌，我們多了個共同的言語，這也包括我前面所提及的幼教小美老師，然而她的配對學生卻是不曾謀面的中學生，因為在中學部找不到可以搭檔可以合演，有人另給他介紹了小美老師。把原來不熟悉、不認識的師生兩人，因為一場音樂比賽而有了相遇的機緣。 有一次見到小美老師，她顯然一下子胖了不少。我說，你胖了呀！她很俐落的告訴我，胖的原因是她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哦，恭喜呀。 比賽揭曉，我們兩對師生四人各自抱走兩份獎金，大家又出席大會的慶功宴。一幌的時間，大半年過去，我和小美老師都沒再碰過面。 一直到兩個月前，才有機會見到小美。見到這愛唱歌的她，我第一句話是，孩子多大了？她的動作真快，一下子從袋子掏出了一疊孩子的照片，我一幀幀地翻看著，也感受著她擁有新生命的喜悅。看到一幀全家福猜想該是她的另一半。因為長相不像是華人，我便順口搭一句：「你老公是混血兒嗎？」「不。」小美回應：「是菲人。」哦，小美好純，完全沒想在老師面前編造故事。當然，我必須坦承當時確實有一種很剎那的錯愕。因為我一下子聯想起不少老人家娶的明明是個菲女媳婦，卻偏要逢人便道兒子娶的是個混血兒，會說點中國話，說白了好像中菲聯婚是件丟臉事。比起這些老輩，小美的心態，不但表現成熟坦然，也光明磊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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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