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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1/29 23:28:51瀏覽763|回應0|推薦3 | |
在《彩虹》(The Rainbow)中,勞倫斯(D. H. Lawrence)以文藝復興時期安傑利卡《最後的審判》的畫作,象徵逾越宗教桎梏的主題,他稱之為:「有福的人入天堂。」[1] 在小說中最後,彩虹的出現無疑是引導厄秀拉(Ursula)入天堂之門的隱喻,然而未知地獄之苦怎有逾越天堂的快樂,厄秀拉與馬群的抗拒為其入地獄之門的恐懼。為突顯這天堂與地獄對峙的張力,勞倫斯以文藝復興時期的畫作及未來主義書寫方式來發展他的矛盾藝術論。 未來主義強調外力、重量、速度、與光明與黑暗之間的搖擺,小說中以群馬及彩虹兩景的書寫方式顯然深受未來主義影響,奔騰的野馬可說是厄秀拉潛意識中暗藏的原始慾望,它洶湧澎湃,以一種前所未見的力量,揭露她「原初自戀」(primary narcissism) 情結的傷痕。佛洛依德認為「原初自戀」[2]是一種渴望重回母親懷抱的慾望,根據拉康 (Jacques Lacan)[3] 的說法,在鏡像期 (mirror stage) 之前,嬰兒一直認為母親與自己為一體,直到照鏡子時才意識到自己的主體。這種渴望重回母體的「前伊底伯斯情結」 (pre-Oedipus complex),使得厄秀拉開始緬懷她祖母安娜 (Anna) 及母親莉蒂亞 (Lydia)早期歲月中,三個女人、三代故事的重合,似乎訴說一段聖母的歷史。在「聖母頌」(”Stabat Mater” )中,克莉絲特娃以同樣的手法分析基督教如何將聖母瑪麗理想化,成為天下人的母親形象:「瑪麗不但是她兒子的母親及女兒,同時也扮演基督的情人的角色,因此,瑪麗完成了女人三種身份集於一身的轉變。」[4] 野馬原始的驅力使得厄秀拉回到原初的自戀情結,而了解到女人三位一體的共生關係,由少女轉化為女人,彩虹是她新生命的源頭,她希望「發現一位朝氣蓬勃的新造物者,來取代舊的且無生趣的生命。」[5] 未來主義強調相互辯證的關係、衝突、與力量,而這新的力量必須由死而後生。安傑利卡的《最後的審判》給予厄秀拉一種死而復生的救贖及逾越 (transgression),就如同彩虹繽紛的色彩般絢麗耀眼。 [1] Lawrence, D. H. The Rainbow, ed. Mark-Kindead-Weekes (Cambridge: Cambridge UP, 1989). [2] Sigmund Freud, On Narcissism: An Introduction. The Freud Reader, ed. Peter Gay. (New York: Norton, 1989): 545-61. [3] Jacques Lacan. The Four Fundamental Concepts of Psycho-Analysis. (New York: Norton, 1981). [4] Julia Kristeva, “Stabat Mater,” Tales of Love, trans. Leon S. Roudiez (New York: Columbia UP, 1987): 234-62. [5] D. H. Lawrence, The Rainbow, ed. Mark-Kindead-Weekes (Cambridge: Cambridge UP, 1989) 4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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