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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2/18 22:26:07瀏覽821|回應1|推薦75 | |
8 其實我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還真的是不少。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長什麼樣子、我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存在、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學音樂、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念念不忘母親唱的那首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黃燁文繼續鬼扯下去。 我和他根本找不到交集的地方。 他愛耍寶、嚼舌,我愛的卻是呆坐、不語。 二年前,開學後的第一個正式上課日,因為是全新的開始,新班級、新導師和新同學,空氣中瀰漫著既陌生卻又興奮的紛沓氣氛,會吱吱喳喳在一塊兒的,一看就知道是一年級時候的同班同學。 站在講台上戴著黑框眼鏡,長相有八分像音樂界有名的小胖老師的人,正是我們的班導,只不過『她』,可是貨真價實的『女』老師,教我們歷史,可是卻比我們還愛聊流行音樂,她的理由是『歷史不外乎音樂,知音樂可以興經濟、振民生』,雖然我們不知道經濟和民生跟音樂有何關聯,但是談音樂總比上歷史來的有趣,所以我們也都毫無疑問的接受了她的說法。 我想也是因為長相酷似和熱愛音樂這二點,儘管她不姓袁,日後,我們還是把『聽袁惟仁彈吉他』當成了我們的班歌,當然,歌詞一定要經過修改,至少小胖二個字是不能出現的。 那天早上,第一節課已經上到一半,有一個男生像逛大街似的走進教室,中斷了班導的音樂課,喔…不對,是歷史課。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班導的神情有些不悅,我知道這不能怪班導,面對這種調調的學生,任誰看了都不會開心的。 「黃燁文。」簡單又直接,不過態度不及格。 我看了看同學們的反應,似乎沒有人認識他。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班導伸手推了推鏡架。 黃燁文看也不看手錶,說:「八點三十四分。」 「哇靠!還真準。」 「呿!一定是他剛才進教室前看的啦!」 同學間已經開始異論紛紛,班導的臉則是從不悅轉成小怒。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遲到很久了?」 「知道。」 「有理由嗎?」看得出來,班導正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試圖用引導式的方式來達到雙贏的結果。 「當然有。」還是簡單又直接的回答,態度一樣不及格。 「什麼理由?」 這句不是班導發問的。 是一位坐在前排的女同學,但是她似乎不是故意的,因為班導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後,她才趕緊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好像很訝異的樣子,有些男同學發出竊笑聲,有幾位女同學則是摀著自己的胸口,一付很慶幸不是自己的表情。 黃燁文對著出聲的女同學輕輕的一笑,女同學羞得立刻低下了頭。然後我看到黃燁文似乎是刻意的朝著我的方向,又送來一個微笑,我猶豫了一下才轉頭看,但是我的右邊只有窗戶和空無一人的走廊。 「什麼理由?」班導趕忙又說了一遍,眼神卻像是胸有成足,十二萬分的有把握可以扳回一城。 「當然是為了早一點讓親愛的老師和同學們認識我呀!」黃燁文這回的回答,聽得大家一頭霧水,不過此時他笑容可掬的態度可算低空掠過及格線了。 「不用跟我耍花槍,老師我軟硬不吃,只吃壞孩子。想快點認識老師和同學就該早點到學校,晚來了,怎麼早認識?」班導也不是省油的燈,當面就給了黃燁文一記先聲奪人。 「有些事,來的早,不如來的巧,這是古人的智慧,不能小覷哦!」黃燁文並沒有被班導那套虎姑婆的說詞嚇到,反而頗有自信的說了,「不如這樣吧!請老師說說看這位同學叫什麼名字?」黃燁文指了指剛才率先出聲發問的女同學。 「嗯…」班導遲疑了一下,怎麼反倒被反客為主了,原本第一天上課要記住所有學生的名字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 他接著說:「那我叫什麼名字?」 「黃燁文!」全班歡聲雷動的齊聲回答。 班導一臉鐡青,無奈的擺擺手,示意黃燁文自己去找位置坐。 黃燁文並沒有繼續刁難班導,想必他也知道還得在這混二年,自己可沒有讓班導下不了台的本錢。 現在回想起那一幕,居然一點也不困難,尤其是那一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的笑容,更是亳不費力的出現,我真的只能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不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下一回 天使之羽--9>>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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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