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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責任與上帝的責任 (點計數:1552)
作者:任不寐 http://www.pen123.net.cn 2001-10-3 7:25:00 士柏咨詢網 作者最新論題 ·象說的那樣去生活──與中國知識分子的... (07-27 08:54) ·人的責任與上帝的責任 (10-03 07:25) ·中國自由主義的貧困(下) (09-25 08:47) ·中國自由主義的貧困(上) (09-25 08:47) ·“批評與自我批評”──一個方法論的神... (07-27 14:31) 作者文集 ──兼致尊敬的基甸兄、思路兄和THINKER兄 任不寐 題記:《90年代的精神出路》一文發表后,基甸兄、思路兄和THINKER兄給出了很有份量的回應。我曾在寫給一位朋友的信中說,這篇匆忙之中寫成的隨想式的文字真不配接受這樣的尊重。概念問題從寫出來那一刻開始我就不滿意,也很惶恐(同時,我往往輕視對概念的思辯能力和其學術意義,因此我很少下定義,概念對我來說往往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符號,這是一個並不值得誇耀的缺點),基甸兄和思路兄提出的一些批評意見是非常中肯的和富有啟發性的。本來應及時回應朋友們提出的一些問題,這種回應是一種討論,如果我們因持續對話能不斷接近真理----榮耀歸主----顯然是非常有價值的。由于近一段時間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所以一直未能參加討論,只能向朋友們表示歉意。現在我發表的這篇短文,是摘自《災變論》最后一章“人的責任”,希望以此能輔助來說明我提出的“教會神學”(這個定義接近我下文所說的“宗教犬儒主義”,朋友們指出這一定義的問題我基本上贊同,的確,它容易造成誤解,也不符合我在“走向上帝”一文中表述的對教會的真實看法)、“神學自由主義”等命題的思想淵源。 弗蘭克說:“有兩種互相對立又彼此相通的觀點妨礙對生命的合理關系的鞏固,這兩者都出于對存在之基本結構的不理解。由于把外在生活與內在生活混為一談,不理解保護善和抑制惡與實現善和消滅惡之間的區別,一些人認為,一切外部活動,都是無意的,都是惡;另一些人則相反,認為這些外部活動與內在活動是等價的,認為可以通過這些外部活動來實現善和消滅惡。…….這兩者都違背了基督的約言:‘該撒的物歸該撒,神的物歸神’。……在這條道路上雖然不能創造善,卻可以和應當保護善;雖然不可能消滅惡,卻可以抑制惡,使其不至于破壞生活。”(11)我把第一種思潮稱為宗教犬儒主義。這種思潮是雅典與耶路撒冷的二元對立理論的必然邏輯結論;由于否定人的理性以及理性對“有限改進”的意義,因此它事實上消解了人的責任,人存在唯一的價值就是過冥想式的“靈修”生活。 宗教犬儒主義事實上是對“神正論”的歪曲。我們應該記住,上帝是按自己的形象造的人,這意味著給人賦予了一種“有限責任”,盡管人的理性僅僅是“次價值”,但次價值也是價值。人不能自己免除不幸(只有上帝才能解救人),但人可以通過努力免除不義,取得塵世生活的“有限改進”。因此人的責任來自上帝的命令或恩典。特別是當社會生活中出現各種苦難的時候,如果宗教不走向實踐,就墮落為偽宗教。 宗教犬儒主義告訴人們,塵世幸福是毫無希望的,根據加爾文的“預定論”,人們“要象尸體一樣服從教會的命令”,以期在未來審判中進入預定的位置。梅尼日克夫斯基為此挖苦說,“上帝把人類分成兩個不等的部分:比較小的一部分由肯定得救的人組成,不計其功績如何;而較大的一部分,肯定受到詛咒,不計其過錯如何。一方面是無故受恩典的人,另一方面是同樣無故被剝奪了恩典的人。”(12)難怪被燒死的偉大聖徒卡斯特卡里奧說:“加爾文的上帝比惡狼更要凶惡。”宗教犬儒主義反對基督徒對他人的苦難承擔責任,特別反對政治生活,並以不搞政治來自我標榜信仰的純正。我們可以引申索洛維耶夫的觀點,政治的存在不是為了實現人間天堂,但是為了防止實現人間地獄。如果說上帝是愛,而愛是實踐,那麼宗教犬儒主義恰恰是反基督的。比如《聖經》上說:“你們那些不憐憫人的,也要受無憐憫的審判。憐憫原是向審判誇勝。我的弟兄們,若有人說,自己有信心,卻沒有行為,有什麼益處呢?這信心能救他麼?若是弟兄、或是姐妹,赤身露體,又缺了日用的飲食,你們中間有人對他們說,平平安安地去吧,願你們穿得暖吃得飽。卻不給他們身體所需要的,這有什麼益處呢?這樣的信心沒有行為就是死的。必有人說,你有信心、我有行為。你將你沒有行為的信心指給我看,我便藉著我的行為,將我的信心指給你看。你信神只有一位,你的信不錯。鬼魔也信,卻是戰兢。虛浮的人哪,你願意知道沒有行為的信心是死的麼?我們的祖先亞伯拉罕,把他兒子以撒獻在壇上,豈不是因行為稱義麼?這樣看來,人稱義是因著行為,不是單因著信。妓女喇合接待使者,又放他們從別的路出去,不也一樣因行為稱義麼?”(《雅各書》2:13-25)所以默茨批判說:“通常關于教會之先驗的‘中立’和‘政治清白’的假設,要麼是缺乏批判精神,要麼則是有意識地掩飾現存的政治聯盟。……這在客觀上便是不誠實的。主教和神學家尤其容易成為這樣一個教會的官僚:他在教會中立和‘政治清白’的幌子下,推行舊的一體化,穩定已有的政治聯盟,毫不考慮具體苦難和現實壓迫。……只有當教會有一雙耳朵聽得見他人的苦難、他人的貧窮和他人的困窘的含混預言時,它才真正聽見了基督的話;只有如此,可見的教會才是不可見的耶穌精神的教會。”(13) 宗教犬儒主義實際上還往往把“歷史責任”全部推給上帝,包括人世間的各種苦難及其免除,都變成了上帝的責任。在我看來上帝不代表“他”對人類的責任,他代表愛。人類必須對自己制造的災難自己承擔責任。或者我們可以這樣理解上帝的全能至善:從上帝“允許”人類獨立、特別是“允許”人類獨立承擔責任這個角度上講,上帝是仁慈並全能的。“地上的孩子們被允許去塑造自己的命運時,他們理應感到自豪。”(14)不是上帝被擠出世界,也不是人類已經成年(朋霍費爾),而是上帝讓人類將自己擠出世界,上帝鼓勵人類成年。我認為基督再臨說對人類社會最現實的意義是暗示人類:在1000或100年或一定時段內,不是基督現實地降臨,而是人類(每個人)此時應該自己承擔起自我審判、自我反省的責任。彌塞亞通過人的心靈起作用:“人該反省了”。如果說:“暴力的直接原因是自我控制遭到破壞”,我們確認,基督教的偉大的先知們深刻地認識到人類的這一本性,知道人類如果不“經常”在回憶中懺悔“本我”的罪惡並警惕理性的局限性(相對于上帝),人類將不斷制造罪惡──懺悔是上帝賦予人自我拯救的責任。 基督受難是關于人的責任的啟示。遺憾的是,這種關于個人責任的啟示一直被忽視或狡詐地轉移為耶酥責任;耶酥的意思是說,每個人都應該也能夠象我這樣自己承擔責任,而一旦人這樣做了,人就進入了千年王國並得救了: “看哪,我站在門外扣門。若有聽見我聲音就開門的,我要進到他那里去,我與他,他與我一同坐席。”(《啟示錄》3:20) “人若說他住在主里面,就該自己照主所行的去行。”(《約翰一書》2:6) “主為我們舍命,我們從此就知道何為愛。我們也應當為兄弟舍命。”(《約翰一書》3:16) “我又看見那些因為給耶穌作見証,並為神之道被斬者的靈魂,和那沒有拜過獸像,也沒有在額上和手上受過它印跡之人的靈魂,他們都複活了,與基督一同作王一千年。”(《啟示錄》220:4) “親愛的兄弟啊,有一件事你們不可忘記,就是主看一日如千年,看千年如一日。主所應允的尚未成就,友人以為他是耽延;其實不是耽延,乃是寬容你們,不願有一人沉淪,乃願人人都悔改。”(《彼得后書》3:8、3:9) “我心里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一來,你們的心里就必得安息。”(《馬太福音》11:29) “你們要結出果子來,與悔改的心相稱。”(《馬太福音》3:8) “我不廢掉神的恩。義若是藉著律法得的,基督就徒然死了。”(《加拉太書》2:21) 基督受難這一偉大啟示被教會或后人理解為只有基督才能或願意那樣做。然而,這種狡詐--如果屬實的話--並沒有使人類逃避上帝的懲罰,20世紀可以看作是人類因逃避責任而被迫承受的一次漫長的服役過程。基督為什麼以受難的形式顯現他關于人的責任的啟示呢?其目的是叫人慚愧、知恥后勇,他僅僅為了救我們而死,而我們成了幸存者、旁觀者。他是神,他為我們死了,死得如此屈辱,僅僅為了救我們,──而我們成了旁觀者!這種認識是基督通過受難給我們的啟示,是基督在人類心靈中的自我呈現,他呼喚人的責任。“基督的偉大功績不在于他受苦受難。人們也在受苦受難。……但基督的受難是勝利的神靈積極的受難。”(15)所以,真正信仰基督的人應該象基督那樣積極承擔責任。 在這個意義上,朋霍費爾是真正的基督徒。“按照朋霍費爾,信仰不僅僅是在觀念上認信十字架上的真理,更重要的是要在行動上踐行十字架上的真理。認信十字架上的基督,更重要的是在行動上跟隨基督,而這要求跟隨者付出很高的代價,耶穌基督必須受苦和遭棄絕,這種‘必須’存在于上帝的應許中。在朋霍費爾看來,這種沒有榮耀的遭人藐視的受苦同樣要臨到基督徒身上,基督徒之為基督徒正在于他們也‘必須’分擔主的受苦。”(16)朋霍費爾領會了基督關于人的責任的啟示,並實踐了它,他說:“袖手旁觀,最不合乎基督之道。”(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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