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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16 01:30:53瀏覽1895|回應6|推薦3 | |
我要去赴約,去赴一個我在小學六年級及初中階段頗為心儀,但他卻始終以平淡對我的男人的邀約。爾今,我們都已成人,但年少時醞釀多時的情愫依然清晰。 這只是一個相當平常的見面,不是男女情人之間的約會;他只想從我這邊獲得一位針灸師的訊息,同時自私地享受著我對他的柔情關懷與著迷。他的腰背受傷了。 他是這麼跟他的屬下,也就是傳遞他的邀約訊息給我的人這麼說的:「貝弗麗很貼心,讓她來陪我解解悶吧!」 我知道他的真正意圖,但想到我心儀已久的他願意見我,我的內心還是雀躍不已,非常期待。 我穿了一件漂亮的木炭色及膝洋裝,特別搭襯了一件同色系同質料的罩蓬式領巾;平時,我是不穿戴那領巾的,可見,我是多麼慎重啊。 我走在一段不算太鄉下的道路上,那路,我並不陌生,好似是弗蒙特州,美國前總統庫利吉家鄉前的那條路 (Vermont, President Calvin Coolidge State Historic Site);未經柏油處理過的、被踩壓得油亮亮的原土路面,小碎石子在路的兩旁散綴著;大小農舍及商店檞比鱗次、一路迤儷地排列展置在道路邊,小鎮百年前寧靜中的熱鬧繁華、熱鬧繁華中的寧靜,依稀可見。 走著走著,我遇見了婚前在紐約工作時一起租宅同住的室友Sue。回到台灣,在大學執教廣告設計的她,正在進行著藝術創作。 我和她聊了幾句。她關心著我與兩個追求著我的男人的互動關係。我們一邊兒談著、分析著,我一邊兒在心裡衡量著,哪個男人對我是真心,哪個愛的其實是他自己。 我繼續往前進,又遇到了一位久違了的朋友。但我實在想不起她的名字,也忘了她是我在哪個生命階段認識的朋友。她神色有點兒慌張地從一個廁所走出來。那一片地面盡是濕暗的水漬。她想找塊布拭乾那一大片水漬。她問我知不知道抹布在哪裡。我用左手指了指牆角旁的儲藏室,告訴她:「那裡有一隻拖把。」 她不吭一聲,執意想找塊抹布,轉身繼續邊走邊低著頭找尋抹布。我在心裡嘀咕著:「這麼大一片水,拖把比較好用吧!」但我完全沒有改變她心意的意圖,任她離去。 我突然想小解,於是踮著腳,小心翼翼地踩著水漬、不讓水濺高溼了腿,如此這般謹慎,終於來到了馬桶前。 我定睛審視了這馬桶一回,哎呀,不是很乾淨啊。於是,我決定不坐馬桶,就「懸空」小解吧。不知怎的,那像安了自動彈簧器、可以調整打開多大多小的馬桶蓋竟然壞了,就以四十五度角的姿態,抗拒著我用九十度的坐姿懸空使用馬桶。我只能戰戰兢兢地用二十五度角的姿態,辛苦地完成了小解的需要。 回到那同一條道路上,越走越僻靜,商店農舍都在我身後了。 突然,有個男子在我眼前出現,他穿著一身白衣,身手矯健,但我看不到他的容顏,只見他手中揮舞著一把銀色的扳鉗(Wrench),我知道他想搶奪我,但不知道他是要搶奪我的身體還是我的財物。事實上,我的身上並未攜帶任何首飾金錢財物。 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自我的腳底疾速上竄。他貼近我了。我還是看不到他的容顏。 他揮動著他的扳鉗。原來,他要的只是我的右手食指。 我開始反抗。迅速下腰,雙手抄起地上沙塵,朝他灑去。 一時間,沙塵碎石揚滿了天際,像濃濃的大霧,籠罩著大地、遮住了我的視野。那男子身上的白衣是漫天迷霧之間唯一可以辨識的色彩。 男子被我激怒了。一根食指不再只是他的目標,他要我的命。 他躍近向我,他手中的扳鉗即將扣住我的右手食指,我感到食指被緊緊包裹住了的壓迫感。不疼,但我的魂魄飛了! 我驚醒。張開眼的那一刻,看到我睡前特別擦了藥膏、用OK繃包裹住了的、不知怎麼受傷了的食指,恍然大悟,明白了夢境中的一切。 夢,原來是現實生活經驗疊影的浮現;現實生活,原來只是夢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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