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旅行的事，我沒有遺忘。那是猜不透的迷，究竟是神仙法術高超，抑或人類的傑作，一座座不可思議的寺廟，出現在這個地球村。那一年，我邂逅吳哥。至今，腦海裡所聽到的呻吟，無論是假意或真城，柬埔寨的孩子，以英語的懇求“跟我買，跟我買”，叫人心酸。

高棉王朝是個怎樣的國度，歷史我沒有好好記注。如今，到過柬埔寨吳哥古跡，已曉得貧窮的僻壤，滄桑的古建築，我深深被吸引著。用微笑的心情，去回溯這段美麗的旅程。曾經光輝幾個世紀的高棉，文明鼎盛、文化璀璨、如今卻躲不過貧窮的命運。總理洪森道：就先吃得飽，住得暖為先。沒有強烈的物質生活，過著平淡的生活。年長的，在田里默默耕耘；乳臭未乾的孩子，天真無邪地玩著鄉下人的遊戲。長大的小孩到成市謀生求生計，成龍成鳳，家的老人希望美好生活，這代，下一代，下下一代。這一趟，我更看到自己的幸福，是如此濃烈，慶幸無憾。

單身的自由，我隨心所欲，帶著好奇的心情，去看大石頭建成的古跡。聽說吳哥古跡是一生中非去不可的地方，震撼人心的建築。可以站在巴肯山頂，看最美的夕陽餘暉之景。走在巴戎，有層層疊疊的佛像微笑的臉龐，是典型高棉人的微笑。看看什麼是十二生肖塔、看看大樹根壓在寺廟，依然完整矗立。看看這座被法國學者亨利穆奧發現的叢林，無法想像的建造，臥虎藏龍，絕對奧妙。古人的文藝，難以想像，更何況是巨石，沒有大型吊車，始終工整成形。牆上雕塑栩栩如繪，各寺廟有各風格，各有吸引人的故事。

我背包旅行，忘了膽怯、忘了障礙，冀自己的欲望能達成。那一段切不斷的思念 ，如細水潺潺延綿，寫在吳哥窟的記憶，至今仍不停在腦海回蕩。天還未亮的凌晨四點鐘，我不覺得疲倦，一顆期待的心，興致勃勃。好早，只有幾聲貓咪的聲音，空氣涼爽，靜若寒蟬。可愛的車夫，已在住宿的大門準備好了，嘟嘟車，開始與我的旅程。為了在世界文化遺產之地欣賞日出，我犧牲睡眠。奔馳在漆黑的道路，風吹得冷颼颼，不僅我一人。嘟嘟車引擎的聲響，路上是如此熱鬧。想必大家也帶著一樣的心情奔向吳哥窟，等待吳哥窟揭開它魅力無邊的面紗。

抵達後，沒有路燈照耀，隱隱約約的光線照射，是嘟嘟車的燈，不然就是旅客的手提電筒。人潮在黑暗里，慢慢地摸索，走進這座神奇雄偉的建築。大家等待日出，這是什麼道理？家鄉不是也有晨曦嗎，何必費盡心機？我只想說，這是高棉的光輝，當年文明鼎盛，如今是世界遺產之最。靜靜地我坐著欣賞、靜靜地我思考、靜靜地我等待日出。輕輕地吹來一陣微風，緩緩地天空從夜到晝。

僥倖天氣不是惡劣弄人，否則失望無奈。瞬間天空亮了起來，熊熊烈火的太陽從這座美麗的吳哥窟後方，緩緩升起。幸運的是，這個科技的時代可以記錄。整場，照相機快門的咔嚓聲不停地響。坐在框框的石窗，欣賞這座奧妙的古典藝術神殿。池里的蓮花，含苞待放，水中倒影著吳哥窟的五座寶塔。凝思與幻想，就像世人對埃及金字塔，產生的迷。許多“為什麼”浮現在腦海裡，更多猜想的畫面，產生好奇。走在長廊、走在畫廊、走在塔內、爬上陡峭台階、在塔頂端、從廊門望出。這是宏偉的建築、今世不可缺席的古跡。雕壯的觀石、完美的雕塑、如此靜謐、如此震撼人心，這是探索吳哥奧迷後的感想。毗濕奴像、多頭蛇那伽、仙女的沙岩浮雕、佛像，在吳哥窟裡，有看不完的雕像。在寺廟內的四面八方，牆壁的浮雕描繪著吳哥王朝、印度教神話的故事如《俱盧之戰》、《天堂與地獄》、《羅摩衍那》，各種圓雕浮雕，雕工精細。

吳哥窟寺內，處處有可以沈澱的角落，放下心中的煩瑣事，在這裡凝神思索。走久了，汗流浹背，唯有找一個涼快的角落憩息。坐在畫廊無人的角落，我心中有所思慮，對這個國度思考，想想自己的幸福。一個比大馬落後幾倍的國家，卻有比大馬古文明先進幾倍的國家，柬埔寨國暹粒吳哥。我是沖著吳哥窟而去，當中體驗了當地窮人的生活。走進窮鄉僻壤的小村，馬上提升我的樂觀度，心酸感觸。我的世界以外的世界，它是難以想像。曾經我也貧窮過，無法想像這裡的人民更加困苦。他們看著孩子長大、看著馬路旁的車在奔馳、看著不同皮膚的人在看他們、看著日出看著日落、看著稻田收成、看著看著時間荏苒飛逝。他們是否懂得“天外有天”？回家後，給自己留下的哲學，“有錢，縱然可以揮灑自如，惟，記得貧窮人的辛酸。有能力，過著比較多一點的快樂；沒有能力，就不埋怨，就過著一個比較少一點的悲傷。”

千年風霜，王朝滄桑，古文明的富強，卻沒有延續至今，給這代的人民榮華富貴。吳哥古跡以吳哥窟為首，是柬埔寨的象征，像是中國萬里長城、印尼婆羅浮屠，觀後感是震撼，是東方的神奇奇蹟。原來石頭可以有美麗的創造，給世人難以置信的建築。古人的文明，手法巧妙如神。這一代的人應該保護、保留、保障未來，給後事人體驗，世上絢麗的文物。

原文／圖：郭進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