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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11/18 02:13:31瀏覽469｜回應4｜推薦27 | |
| 落石 滴水 飄雪。
屋頂防水施工這半個月﹐我家落石滴水飄雪。 屋頂樓板上面鑿除已破損之防水層﹐並施作斷水。 下面﹐也就是我的天花板﹐本已有一些混凝土塊掉落﹐鋼筋都有裸露生銹﹐再逐次敲打﹐讓鬆動處再一塊塊掉下來。 掉落的有碗公大﹐有臉盆大﹐掉落滿屋內。 選了好天氣開始施工﹐然後天陰﹐然後雨適時下落。 屋內開始滴水。 抓漏的更清楚抓到水路﹐慘的是屋內四處滴水。 施工的師傅是名叫天助的60歲老師傅﹐他說我有三大﹐福大命大膽子大。 在這房內住十來年﹐其中有幾年是幾近不出門的宅男﹐竟然沒被落石打死。 裸露鋼筋除銹後﹐注射發泡填縫劑﹐再以添加樹脂輕質水泥砂補平。然後室內空氣中就時而會發現白粉飄落﹐可能是原有平頂上的白漆﹐桌面或器物上沒多久就一片白粉。 -------------------- 今天完工﹐並清除運棄所有施工廢棄物。 幾天前老師傅就跟我說﹐大概是看我滿屋及陽台都是廢棄物﹐施工廢棄物僅半車﹐看我有那些要丟的﹐他可幫我一道清掉。 一箱箱、一堆堆的書報和工作中收集的資料﹐在他眼裏都是廢棄物﹐遑論其他。 我今天請假﹐清丟廢棄物。 一箱箱物事﹐有這幾天被滴濕的﹐有這夏幾個颱風雨滴濕的﹐有更早還未發現前被滴濕的。 有些已破損不堪用﹐有些銅版紙類的則一概結塊如石﹐連翻都翻不動了。 棄置陽台多年未用的洗衣機、烘乾機及其它有的沒的﹐通通閉著眼﹐給它去了。 -------------------- 曾經有段時間﹐舉步維艱和臥枕難眠。 從每天上下五樓樓梯還輕鬆愉快﹐到每要踩下腳步時﹐要花幾秒時間安頓骨頭關節的安適方位。 在工地時本都可隨時在桌或椅或地﹐睡得像條狗﹐到平躺在床無法睡超過二個小時。 除平躺外﹐無法側睡﹐也無法趴睡﹐醒來時腰下半身渾似不是自己的﹐要慢慢搖頭縮腹幾分鐘過後才能起床或再睡。 適逢工作及其它都最低潮﹐一堆堆物事成捆裝箱以至封存﹐終而成壓擠我無法伸展手腳的廢棄物。 這當中有我亟欲追索卻總似有還無的記憶﹐也有我努力想要遺忘卻忘不了的不堪碰觸。 老師傅秀個身手給我看﹐隨腳一踢﹐就踢到頭頂高的手掌心。 他說不必怕他太勞累﹐只要我點頭﹐他就可一箱箱丟出去。 -------------------- 打從去年從保重、冷香起﹐整整11個月﹐這期間寒冬中﹐機車在路上爆了﹐酷熱時冰箱掛了﹐然後幾個颱風中﹐屋頂版塌了。 現在在補屋頂版﹐還有點像女媧補天。 是喔﹐後來的女媧沒聲沒息就消失了﹐打那去？ 回首﹐並沒覺得過了幾日﹐竟就一年了。 恍似在不同時空﹐這邊並沒過多少時日﹐那邊廂卻十幾年﹐卻有些那個記憶空白不可追。 -------------------- 或許有個十年之約或廿年之約什麼的﹐羿覺得時間到了﹐當年帶嫦娥下凡約定好要回天庭的。 走過東西南北中各山﹐又海內海外及大荒﹐見過的生民無數﹐怪物也多不勝數。 絕大部份的怪物都會吃人﹐倒沒見過只吃外來族群而不吃本土原住民的怪物。 人們之害怕及遠避怪物﹐不分外來或本土的。 這天才剛入夜﹐月已當空﹐半月。 翌將弓之兩端卡在巨石縫中﹐以身為箭﹐雙腳踩著弓弦﹐雙手撐開弓。 射月﹐羿要以己身射月﹐讓嫦娥見自己最後一面。 他清楚明白﹐肉身撞月﹐必無生理﹐但他不得不如此﹐趁著力氣尚未老去。 輕輕一個嘆息聲在石後響起︰ 你把月亮射下來﹐叫嫦娥吊在半空中﹐忍心讓她隻身悽冷無依嗎？ 羿心上一驚﹐氣為之一洩﹐身子彈出弓外。 定睛一看﹐石後竟有一身材曼妙﹐丰姿綽約美少女﹐嘆息聲就是她發出的。 羿心中暗叫一聲慚愧﹐本來是一時內心想不開﹐想死給嫦娥看﹐那裏能夠將月射下呢。 只是經此一轉折﹐繼而一想﹐讓嫦娥看到豈非僅是增加她的傷悲而已？ -------------------- 之後﹐花前月下﹐羿常與女孩一塊談天說地﹐卻不知人家可是有老公的﹐還是兇惡的怒龍呢。 女孩是宓妃﹐洛水女神﹐東方木德之帝伏羲的女兒。 她的漂亮美姿不知被誰見了流傳出去﹐後來曹植據以寫了一篇《洛神賦》﹐說什麼 '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日﹐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追而察之﹐灼若芙蓉出淥波。' 的﹐偏偏身高體重是多少不說﹐三圍是啥數字也沒寫。 她嫁予黃河河伯為妻﹐奈何河伯風流成性﹐喜歡的是像封豨之類的老豬母﹐並不喜歡苗條的瘦竹竿。所以河伯將之冷落﹐彼此河水不犯﹐才有機緣與羿相識。 且說河伯本是條怒龍﹐像天下所有男人都自命為龍﹐實際上卻是沙文主義豬﹐終其一生都在犯男人都會犯的錯﹐卻看不得別的男人愛自己的老婆。 又是風清月明花搖曳﹐羿與宓妃忘情所以緊靠在一起﹐當宓妃閉目送上雙唇﹐羿以唇相迎時﹐瞥見河面珠光一閃﹐反手從身後射出一箭。 珠光一滅﹐潛入水中。 潛身在水內僅露出兩個眼珠子的怒龍﹐被羿射中一目後即沉入水中逃逸。 宓妃嚶嚀一聲︰'怎麼了？' 羿說：'射了。' '哇！這麼快﹐沒事吧？' '沒事﹐不過是條披鱗的蛇。' '哇！哇！還披鱗的ㄋㄟ﹐好壞。' -------------------- 河伯瞎了一眼後上天庭向天帝嚳哭訴﹐請代其主持正義。 誰知天帝嚳反而訓了他一頓︰ 我看你才莫名其妙。第一﹐人家奪你老婆﹐你本當理直氣壯去要回﹐怎麼反而偷偷摸摸的躲在水中偷看而不敢吭聲呢？第二﹐老婆是你的就該娶在身邊疼惜﹐怎麼不負責任將人棄置不顧﹐反怪別人疼惜她呢？第三﹐你如果認為老婆愛上別人是丟臉受辱﹐幹嘛還來天庭昭告天下呢？ 河伯碰釘子回到黃河﹐一肚子怒氣沒得發洩﹐受不了時就興風作浪﹐兩岸生民鳥獸只好受災殃。 -------------------- 沒有人再見著羿與宓妃。 嫦娥呢﹐或許她也在等十年或廿年之約﹐只是她的十年廿年在人間已是三五千年後了。 或許當她再下凡來要尋找羿﹐那時就算大地未毀滅﹐羿的身骨也早已成為化石﹐或分解成分子﹐散化在各蟲魚鳥獸或人身體的一部份了﹐或根本就分解成礦物質﹐隱於木石沙土了。 (【它是蛇】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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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