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 恆 的 記 憶 在白色沉悶的病房內,有著兩張兒童病床,然而其中一張床上只有被掀開的被子,床上卻空無一人。而另一張床上有個坐起身子,正認真看著書的小男孩,另外還有個小女孩正站在他床邊盯著小男孩手上的書本封面看。 小女孩好奇的看著那封面上漂亮的白色羽毛,可是卻看不懂上面的字。 而當小男孩放下書時,發現眼前有張臉跟自己貼得好近時,不禁嚇了一跳。雖然這幾天來她怪異的舉動,已讓他膽子變大不少,但像這樣突然出現在他眼前,他還是會嚇到的。 「臣臣,你在看什麼?」小女孩很自動的爬上他的床,然後好奇的望著他手上有著漂亮封皮的書。 她住在這的幾天,發現季允臣是個很安靜的人,每次跟他說話,他不是不回答就是只說幾個字,可是她就是不死心,偏偏就是想要跟他說話。 「故事書。」他淡淡的回答,對於唐夢翎爬上他床的行為,只能當作沒看見,因為他發現她想做的事,就算他阻止,她也不會放棄。 「說給我聽!」她露出期待的表情。 她好久沒聽人說故事了,以前媽媽都會在睡前說給她聽,可是現在她生病了,所以媽媽晚上沒辦法來唸故事給她聽了。 季允臣想了一下,總覺得這本書的內容對一個七歲的小女孩似乎太深澳了。 「妳聽不懂的。」他乾脆拒絕。 她想了一下,微笑道:「那你就簡單的說給我聽嘛!」 簡單的說?季允臣微微皺眉,最後開口道: 「簡單說呢﹗就是有個仙女送了一個小男孩三根能實現願望的羽毛。」他說的這麼簡單,她應該聽懂了吧! 「好好喔!」她欣羨的拍手笑道,然後又問:「可是這世上真的有仙女嗎?」她以前在家也聽過很多故事,裡面也都會有仙女出現幫忙公主,可是她從沒有看過仙女,是因為她不是公主嗎? 「沒有吧!」至少他沒見過。 她則皺起一張小臉,露出很苦惱的表情道:「那也就沒有能實現願望的羽毛囉?」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這只是故事而已。」他不敢相信她居然會把故事當真,就算是一般七歲的小孩也沒這麼好騙吧! 「喔。」她非常失望的低下頭,因為她很好奇能實現願望的羽毛會長怎樣?是不是就像書上畫的那麼漂亮呢?於是她抬頭問:「臣臣不想要看能實現願望的羽毛嗎?」 「還好。」他才十三歲,當然也有好奇心,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會有那種東西,但心裡多少還是會有些期待。 她伸出右手,然後數著手指道:「如果我有三根羽毛,一根要給自己,因為翎翎不喜歡生並,所以希望病趕快好。一根要給媽媽,因為媽媽對翎翎最好。最後一根送給臣臣。」 「為什麼?」他可從沒想過要把羽毛送給她。 「因為臣臣一定也不喜歡生病啊!」她理所當然地道。 他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抹難解的笑容。 是啊!他想過,如果他有羽毛,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他的病能夠康復,然後快快離開醫院,離開這個像是在等待死亡的地方。 「妳父母怎麼都沒來看妳呢?」他見她住進來也好幾天了,卻好像都沒看見她的父母來探望她。 唐夢翎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才揚起微笑道:「爸爸和媽媽工作很忙,而且還要照顧新弟弟,所以才沒空來看我。」其實她也好想媽媽,可是她生病了,所以要乖乖住在這裡等好才能回家。 「是嗎?」他忍不住懷疑她會不會和自己一樣,是個生了重病就被遺棄的小孩? 「當然是啊!」她指了指他手上的書,然後撒嬌道:「臣臣,你唸給我好不好?」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妥協道:「聽不懂不要問我為什麼喔!」她那麼好奇,問題那麼多,一個故事唸完,她最少會問十個以上的問題,他才不想回答。 「好!」她開心的點點頭,然後就這樣坐在他床邊聽他說故事。 雖然季允臣常常故事說到一半,會發現唐夢翎用著困惑的眼神望著他,但他始終當作沒看到的繼續唸下去,然後就會看見她可愛的小臉慢慢變成苦瓜臉,然後唸到羽毛實現願望時,她又笑了起來,令他感到十分有趣,覺得她的表情還真多變啊! 對他來說,這樣的日子或許是他這一生中最寧靜也最幸福的一段時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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