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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11 10:01:34瀏覽484|回應0|推薦1 | |
[轉]我給你身體,你卻忘記給我愛情...3 (八) 再醒來已是下午六點,房間裏一個人也沒有,看見床頭櫃上有紙條,『銘』的。他說:小可,煮了粥,在鍋裏溫著,起來就可以吃。你有輕微的發燒,要注意休息,我去上班了。另外,對自己好點。 我從床上翻下來。坐在桌前,一口一口的吃那鍋粥,小小的一鍋,淡淡的鹹的香味。什麼都沒想,我慢慢的,然後這鍋粥吃完。 然後我的手機響了,『銘』的訊息。他說:小可,我下班了,外面好冷。你別出來了,想要點什麼嗎?給你帶過來,我想過來看看你。 突然想到,老王也是每天的這個時候找我。我回他,我說:別來了,我剛吃完粥,在休息,天氣冷,早點回去休息。 可是:他說:我想看看你。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讓人心疼。 回了三個字:你別來。他沒再回我訊息。 大概快七點的時候,又收到他的訊息。他說:小可,我買了暖手器給你,還有一點點吃的,放在你的門口。你的手總是很涼,不會煮東西,餓了可以有些吃的。我回家了。 我吃了一驚,站起來去開門,看見門口放著一個藍色的小小的盒子,旁邊的口袋裝著蛋糕牛奶和水果和其他。 拆開盒子,一個粉紅色的暖手器,可愛之極。我笑了,把那些吃的拎進來。門外空空的,我關上了門。 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他。他發:我看見門口的東西沒了,知道你拿了,放心了,好好休息,改天再看你。 我站起來,又坐下。我抱著那個暖手器,走到臥室。我不知道門外,是不是有個男人站在那裏。我不能開門。 有電話進來。我接,是老王。他說:開門。 我定定神。走出來,開了門,看著他,笑。 他習慣性的看看每個地方,然後他說:今天出去了?我沒說話。停了下。他又說,好像這個暖手器用不到吧,家裏又不冷。 低著頭,我說,我手老是很冷。這個東西可愛,就買了一個。 他說:嗯,不錯。你是手是太冷。說完,他的手伸了過來。 突然躲開了。他僵了一下。我說:你去洗個手吧,開車手冷。說完以後我進房間換衣服,我反鎖了門。 老王擰了一下門把,奇怪的問:你鎖著幹嘛。 我說:不小心按住了,你等下我,換了衣服去吃飯,我餓了。 他在外面不著聲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在他面前,我沒有躲過。 很多時候,我想,人的感覺是相互的,好像你在想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肯定也在想你,沒有為什麼,就是這樣奇怪。 有意無意的,躲開他對身體的觸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麼不願意。出門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放在沙發上的暖手器,我想起那張有笑紋的年輕的臉,他讓我想起大學時候的男朋友。 年少的愛情,像櫻花樹下的一場雨,紛紛的灑了一頭的香氣,散開來卻什麼也沒抓住。這個相信愛情的男人,他讓我措手不及。 吃完飯老王就回家了,他把我送到樓下。因為我說:我這幾天身體不好,今天不陪你,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看著我蒼白的臉,你應該是感冒了。他問:錢還夠用嗎? 我點點頭:嗯,有的,明天我再去醫院看看。 下車以後我看了看錶,十點。我想,今天可以好好的睡一覺。突然有點開心起來,原來到現在,自己的滿足竟然變得這麼簡單。僅僅是一個人呆著,就覺得很開心。 剛畢業的時候,我給一個美國人做秘書。天天加班到深夜,可那個時候我很開心。後來做過廣告,再後來遇見老王。我曾經也想去他公司,開始的時候,他不答應,等到現在他想要我去他公司,我又不願意了。畢竟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羞於啟齒。 有時候給家裏打電話。聽爸爸媽媽的聲音,眼淚一滴一滴的掉下來,可聲音卻是笑著,我告訴他們:我很好,身體也很好,我很想他們。 那些糾纏在心裏的愛,早就煙消雲散。大學的時候,我曾經愛一個人,那樣的愛情,仿佛是註定了來這世上一遭,只為和他相遇。現在想來,也許,愛的太炙烈,彼此傷的也太多。就好像夜空裏的煙花一般,綻放的瞬間充滿勇氣的灼熱,和即將幻滅前的絢爛,過分的燃燒美麗,寂靜下來以後,還是黑黑的夜。曾經的深愛和無言的憎恨,在生命的盡頭,是一片空白。所以,很早的時候,就不再相信愛情。 (九) 十點半我就準備睡了。睡著之前收到『銘』的消息:要知道,任何時候都有個人b關心著你。我抱著那個小小的暖手器,看了這條消息很久,然後刪除。 這一夜,睡得很安穩。 早上起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心臟尖銳的疼起來。我揉揉胸口,緩和一點。我開始在屋子裏面走,我抱著那個暖手器,來來回回的走。然後我給銘發訊息,我說:你下班後有空嗎? 他說:有的。 我說:等你下班,我去你家坐坐吧,還沒去你哪看過呢。 他回我:突然襲擊?我的窩很亂的,下班我來接你。 然後我吃了一點蛋糕,喝了些牛奶。穿好衣服以後,我去了醫院。一路上都閉著眼睛,往事像潮水一樣的湧來又退卻,那些埋葬過的往事像風一樣沙沙響著。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又發了訊息給『銘』。我問他:你會愛上我嗎? 很久以後他回我: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愛上你,但是我現在很牽掛你。 我看著手機,微笑,不說話。我想,我和他時間不多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我想我的臉色肯定很難看。我看見很多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我想起醫生的話,不要再做劇烈運動了,愛惜點身體,不能再抽煙了,最好多休息。 我朝醫生笑的很好,很輕,然後我拿著我的一堆單子出來。 我在醫院走廊坐了很久,我看著人漸漸的少了很多。我知道時間晚了。手機突然響起來,老王的電話。他問:你在哪? 我說:在外面。 他接著說,晚上公司要參加一個宴會,你和我一起吧。我說:我不去了,又要喝酒又要應酬,太晚,我剛從醫院出來,醫生說我發燒了,叫我好好休息。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種。然後老王說:那你回去休息吧。 我看著電話,不發出任何聲音。然後我看見我的電話又閃起來。我接電話,『銘』說,我下班了,我來接你。你在哪? 在市醫院。你來。 我走到醫院門口,看著陰冷的天,突然覺得,生命好像一座輝宏華麗的城堡,如煙灰般脆弱,輕輕一觸,便灰飛湮滅。 『銘』的車總是給我很溫暖的感覺。坐上去以後,我什麼話也不說。閉上眼睛。這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想去想。身邊的這個男人,我不排斥他,至少現在他能讓我感覺溫暖。 大概二十多分鐘。車停了下來,但他一直沒叫我。我閉著眼睛,沒睡。然後我睜開眼,看著他,我說:到了? 到了。 他停好車,幫我把包拎上,然後我跟著他走。很普通的社區,路兩邊是綠樹,自行車和汽車,很整齊的排著。『銘』拉著我,慢慢的走,他的手溫暖濕潤,指節根處有些粗糙。他很用力握我的手,好像怕我突然不見一樣。 小小的兩室一廳。簡單乾淨。大的一間是臥室,也是純白的床單和被套,這讓我有微微的驚訝。另一間是小小的書房,有白色的電腦和淡綠色的長長的桌子,很多的CD和書。廚房和洗手間都簡單而乾淨。客廳的沙發上,鋪了厚厚的鵝黃色的坐墊。我走到沙發坐下來,我問他:『銘』,我們晚飯吃點什麼呢? 他站起來去看冰箱。然後他大聲說:有雞蛋,菠菜,番茄,鹹菜,還有一盒豆腐……要不。他回過頭來看著我:我們出去吃吧。 不了:我笑。我說:我來做,很久沒做菜了。就簡單一點好了。你熬粥,我做菜。 他突然笑了,像孩子一樣的傻傻笑著:你?還會做菜? 我看著他驚訝的表情。也笑了:是的,我會。 我褪掉外套,走進廚房,我已經很久沒有做菜了。我邊洗菠菜邊說:大學的時候,我的男朋友,是個做菜的高手,他每天都會做不同的菜給我吃,那個時候,我學到了許多。後來大學畢業,找了工作,漸漸的忙了起來,就沒怎麼做過…… 他靠在廚房的門口看著我,仔細的聽我說話。一直笑。 做的很簡單的菜。番茄炒雞蛋,清炒菠菜,紅燒豆腐。『銘』的粥煮的很香。坐在小小的餐桌前,他說:小可,你讓人有太多意外。我笑,不說話,夾了雞蛋放他碗裏。 這種氣氛是我喜歡的。眷眷的,帶著家的溫馨。 晚飯以後,銘洗碗,我收拾桌子。所有的事忙完以後,晚上八點。我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銘』站在我身邊,看著我。他說:小可,你今天,今天…… 我抬起頭,笑。我知道老王今天不會再找我了。然後我說:今天晚上我不回去。可以麼? 他明顯的震住,臉上有懷疑的神情。他靠著我坐下,半天不說話。 我跑到他的書房打開電腦,開了音樂,然後繼續回來看那本雜誌。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這般簡單,這段關係倘若我不早早了結,那麼到了最後,最慘痛的傷,肯定加在我身上。身邊的這個男人,即使他會愛上我,他也終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我。所以終究是要斷了關係的,只是我不捨得這樣的溫情,一拖再拖。 『銘』終於相信我是不走的了,他說:小可,我去電腦上考幾份資料,你想和我說話的時候叫我。然後他摸摸我的頭髮,輕輕的吻了一下。我說:好,你去忙吧。 我從包裏拿出藥來,喝了口水,輕輕的咽下去。然後坐在沙發上,靜靜的聽著音樂,睡意慢慢湧過來。在『銘』的家裏,明顯的有他曾經的女友的痕跡。比如粉藍的圍裙,比如小小的棉拖鞋,比如溫馨的情侶餐具...... 所有這些,都給我愉悅的心情。 這所有的一切,現在都是我享受的,是我能感受到的。至少,在現在,今夜。 我竟然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快十二點,臥室床上只有我一人。我坐起來,披了件衣服走出臥室,我看見那個高高大大的男人捲在沙發上,抱著一個枕頭,睡的像個嬰兒。遲疑了兩秒,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短短的堅硬的頭髮。 他突然醒了,翻身起來,笑著。他說:我看見你在沙發上睡著了,幫你擦了擦,怕你著涼,就把你抱床上去了。 他拉著我的手:你的手還是這麼涼,可是你的身體卻是發熱的。小可,你是不是感冒了?他伸手來探我的額頭。 我點點頭。然後我拉他,說:你來臥室睡吧。不要捲這裏了,太不舒服。 他的臉有尷尬的神色。停了十秒,他說:小可,其實。我不是你想的那種男人,雖然,我很喜歡你。 我突然笑了:『銘』,我看著他,我說:我沒把你想成什麼人,我只是不想你睡的太不舒服而已。然後我給自己倒了杯水,轉身進去。我知道,他會跟進來。 靠在銘身邊的時候,有一種很自然的感覺。他把我冰涼的手握在胸口上,然後親吻我額頭。他說:小可,好好的睡。 隔著棉布內衣,銘的心跳強勁有力,那是我許久沒有感到,年輕男人的活力。閉上眼睛,我安心的睡了過去。 (十) 習慣性的失眠,淩晨的時候我醒過來,我不知道幾點,我不敢看時間,我怕吵醒身邊這個熟睡的男人。年輕男人的臉堅毅而挺拔,呼吸有力均勻。我看著旁邊這樣年輕的男人,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不聲不響。 『銘』的手輕輕抬起來,擦了我臉上的淚。他還是閉著眼睛,他說:小可,你又失眠了。 傷感頃刻間像霧,濕濕的湧上心頭,身上所有的傷痕開始隱隱做痛,它們骯髒而隱忍。我翻過身,慢慢的蜷起來,突然感覺徹頭徹尾的寒冷。『銘』從背後慢慢的抱緊我,溫暖的感覺從身後漸漸的漾開來。小可:他說:你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子呢?你究竟有怎樣的傷呢?這樣的讓人心痛,這樣的讓人憐惜。 我回過頭去,狠狠的咬住他的嘴唇。拼命的忍住眼淚。 和『銘』做愛,我關掉床頭微弱的燈,不想讓他看見我身上的傷痕,不想讓他記得今夜和他想愛的女子,不想讓他知道從他進入就開始流的眼淚。 他要了我三次,每一次都感覺要消失一般。黑暗中,我的手指深深的陷進他的皮膚,心臟在急促的呼吸中漸漸緊縮。 我知道,這夜以後,他再難見我。開始和結束總得經歷些什麼,我用身體來紀念和他的這次相遇,並不希望他記得,我只希望,時間就如此的停在這裏。 天快亮的時候,『銘』熟睡過去,我看著他的臉,突然明白,在他第一次去我家,在他的眼淚掉在我手上的那一瞬間,我開始愛上這個男人,這個願意為我掉淚的男人,在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了他。 我一無所有,唯一的就是這般年輕的身體,雖然傷痕累累,但除此以外,我沒有自身其他更能給予這份愛的紀念。親吻他熟睡的臉和嘴唇,然後,我去洗澡。 我看見鏡子中那個憔悴的女子,我把手放在左邊的胸口上,我還能感覺自己的心跳。穿好衣服以後,我離開了他的家。怕他上班遲到,我把他的手機鬧鐘打開,放在床頭。 冬天的早晨空氣潮濕陰冷,我知道自己的身體開始抵抗,腦袋重的抬不起來,一片空白。回到家裏,我關了手機,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夢裏很多間斷的片段,很多人的臉反復出現。我感覺自己像是在雲層中升起落下,許多感覺一起蔓延,不健康的的心臟,藥物受損的胃,衰弱的神經以及間或的憂鬱症,許多許多的痛楚一起壓過來。 我看見父親母親瞬間蒼老的臉,看見大學時代帥帥男友的微笑,看見銘滴下來的眼淚,然後是那個中年男人的臉,他微笑著說:小姑娘,你需要很多的錢,不是麼?他的手向我伸過來,那樣鬆弛老去的手,在我年輕的皮膚上不停搓揉……我突然聽到所有的肌膚裂開的聲音,所有的傷口通通裂開,汩汩流血。 突然醒來,黑暗中什麼也抓不住。麻木冰涼的感覺從腳底一直往上蔓延,我擦了擦臉上的汗和淚水。感覺前所未有的清醒。 開了燈,拿起床邊的煙,然後我又放下。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拿出包裏的藥,吃了。然後我打開手機,看了時間,才知道我睡了這麼久,兩天一夜。 剛一開機,手機震的我幾乎握不住它,訊息一個連著一個,一共80條。前面75條全的銘的,三條系統訊息,然後是兩條老王的。 饑餓的感覺,從身上各個地方一起傳來。我幾乎站不起來,深夜十一點,不能出去吃。我泡了兩盒速食麵,急急的吃起來,大概因為太餓的原因,一盒沒吃完,就再也吃不下。我放下麵,然後開始慢慢的看手機訊息。 銘的訊息,他說:早上醒來時沒見到我。後來便是問我:小可,你在哪裡?大概是打了手機,知道關機。 後來就一直不停的發消息,他所有的消息,透露著焦急和擔心,他不知道我去了哪裡,他甚至來家裏找過。我沒聽到敲門聲。 我想了很久,沒有回他消息。然後我看老王的消息。只有兩條,第一條是:你關機了,為什麼?第二條是:你人去了哪裡? 我給老王回了,我說:我一直在家睡覺,關了機。 我打開電視,我看湖南台的快樂主持人評選大賽,那些年輕快樂的臉,那些活潑的女孩,仿佛大學的自己。而我所有的想像和激情,早在我跟了老王那一天就全部死掉。在這個時間,我突然好想,明天不要來,永遠都不要來。心力已經完全的透支掉,手心空洞。 不想去想明天怎麼樣,自己在轟然間老去。 (十一) 高三的時候,有一次上早自習,我暈到在上學路上。後來檢查出來,是風濕性心臟病,高燒引起的。那一個月,我每天都處在低燒狀態,心臟常常就尖銳的疼起來,全身被吹氣一樣的腫起來。 父母帶我去最好的醫院治療,醫生說,要臥床治療三個月。並且,不能累,不能激動,甚至不能大聲笑,不能生氣。 我在醫院門診的大樓陰影處哭了很久,後來住進了醫院。從那個時候開始,學會了隱忍的方式。我也知道,難過傷心的還有我的父母。 那個時候,還有50多天的時間就高考。我在醫院一直躺到高考前一天,然後我哭了很長時間,父母和我的主治醫生同意我去參加高考。 我一直堅持著,最後一門英語考完,因為消耗了過多的體力,我暈了過去。我又住進了醫院。後來的治療非常的艱辛,我的生命脆弱卻始終頑強,家裏因為我的治療而透支掉所有的積蓄。 這一生,我虧欠父母的太多,眼淚以及擔憂,快樂以及祝福。 那年,我被鄰省的一所重點大學錄取,本科四年。母親不讓我去,她要我再複讀一年,她說:你可以考北師大。 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我就這樣一個人去外地念書。可是,母親又何嘗知道,我是多麼的想自己獨立,想讓她和父親少一點辛苦。 暑假以後,我堅持去了大學,父親送我,在學校外面住了三天,一直把所有的手續和事情都辦妥當他才離開。送他走的時候,我看見父親的眼眶濕濕紅紅,在他的背影消失以後,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嚴小可,你要堅強,你要勇敢。 大學前兩年,我每個月都會去醫院打針,因為我的病很有復發的可能。一旦復發,有生命危險,所以每個月都會去醫院,打那種很貴的針,它可以讓我的抵抗力更強一些。 大三的時候,我做了一個雜誌的兼職編輯,然後我和另外兩個女孩子一起跳舞,參加市裡的各種活動和演出。因為生活的不規律,我的胃也開始不好起來。唯一慶倖的是,我開始掙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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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