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SY:
闊別了多年之後,這是我第一次寫信給你。
台北的天空依舊灰濛,春日的微雨仍然惱人,校園裡的小葉欖仁,已抽出新葉,轉眼間將長成一片翠綠。唯一不同的是,年少早已離我們而去。
曾經,我們以怎樣的角度仰望這片天空?以怎樣的姿態在人群中邁步前進?當時,我們可曾想過,輕狂的歲月可以這麼無聲無息、匆匆流逝?
這些年來你好嗎?原諒我,我幾乎不曾再想起你。你的聲音、容貌也在記憶中逐漸模糊,一如傷逝在風中的回音,徒留空寂。
但是,今天我無意找到了多年前你寄來的信,於是我便無可救藥的強烈的想起你來。
這些信,實在不應該出現,它們早該隨著過往一起埋葬。我不懂,為什麼當我毅然將自己和過去一刀兩斷後,卻還留下這些文字。難道,是要用來見證年輕的狂妄與無知?或者,我在不知不覺中等待這一天,等待在多年後遲遲的春日裏,再次想起,並且回信給你。
這麼多年後,你會期待我的回信嗎?還是,你已經忘記!
親愛的SY,我是急切地想回信給你的,但是無論如何,我沒有勇氣再度打開這些信封,撫著早已癒合的感情傷口,我仍然是多年前那個膽小、猶豫且慌張的自己,縱使職場上的磨練使我看起來成熟精明。
於是,在提筆與擱筆之間,在思念與遺忘之間,在渴望與退卻之間,我隱隱約約感到一些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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