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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7/07 02:30:49瀏覽664｜回應3｜推薦105 | |
| 「天涼了，放學早點回家！」
「我知道，爸爸！」 道了再見後，我下車微笑看著他駛離我視線才轉身進入校園。 和爸爸第一次見面的那年，我五歲，如往常，院裡總是偶爾會出現打算收養孩童的夫婦，每當這個時候，所有的孩童，無一不盡情表現，暫時掩飾平時的自己，因此，激發了我們的表演細胞，才發現，原來我們都有這方面的天份。 那天，是天氣涼爽的秋天，得知消息他們原有意收養的是男孩，但當我在大廳與爸爸相遇後便有一股強烈的感應，我知道，他會收養我。 果然不出所料，爸爸說服了媽媽而將我帶回了家中，寬敞、明亮的空間，雪白的牆壁、乾淨的地板，上了二樓，望著房間內嶄新的壁紙，有各式玩偶裝飾的粉紅色房間，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公主一樣尊貴。 「這是妳的房間，從今以後妳是我們的女兒！」爸爸蹲下望著我說。 「爸爸！」我從口裡喚著這陌生的辭彙，而他激動抱著我。 第二天一早，當我起床後，迎接我的是熱騰騰的早飯，我再度熱淚盈眶將屬於我的那份全部吃完，並感激老天爺給我的一切。 吃完早餐後，爸爸將我送到了幼稚園。 「和小朋友好好玩，放學媽媽會來接妳！」爸爸說。 「嗯！爸爸再見！」我揮動著小手。 進入幼稚園後，有些小朋友因和家人分離而淒慘哭泣，我不以為然玩著教室裡的玩具，在孤兒院的那段時日眼淚早已流盡也練就我一身銅牆鐵壁。 放學時，媽媽出現在門口將我帶了回家，並為我準備好吃的點心。 「謝謝媽媽！」我說，而她對我微笑。 我知道，我必須表現良好，才能在這個家繼續住下去，所以總是戰戰兢兢，深怕出任何錯誤引起媽媽不悅。 媽媽很少說些什麼，彷彿總有千言萬語的心事鎖在眉頭般沈重，望著我，不帶任何情緒，我曾試著討好而接近她，但她似乎並不看在眼裡，除了臉上的微笑，她從不令我感到溫暖。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快樂？」有天我問。 「媽媽沒有不快樂！」 「可是她都不笑，老是板著一張臉！是不是我不夠好？」 「不是，大人的世界，有時候小孩子是無法了解的。」爸爸試著安慰我。 我點點頭「再說一個故事給我聽！」我對爸爸撒嬌。 「好！」爸爸微笑著翻閱眼前的故事書。 爸爸總是對我特別溫柔，看見我需要的一切並真心對待，和媽媽完全不同，媽媽雖然偶爾以笑臉面對，但我可以感受到她復雜的情緒，似乎我的存在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既不反對但也沒有更多感情，而我總是試著打入她的世界。 「媽媽！妳煮得湯好好喝！」我說。 「是嗎？」 「嗯！好喝！」 她微笑後，便沒再多說什麼。 再大一點後，才知道，媽媽不能生，或許因為這樣她才總是鬱鬱寡歡，爸爸總是勸媽媽看開，但她依然在她的悲傷世界中走不出來。 這天，在臥房裡聽見爸爸和媽媽爭執的聲音，每當他們吵完，爸爸便會來到我的臥房。 「功課有沒有不懂的？」他若無其事的問。 「沒有！」我搖頭。 「我忘了，小潔是班上的資優生呢！」他笑了，表情是如此孤寂。 「爸爸！你們又吵架了？」 「沒有，我們只是在討論事情，說話聲音大了一點！」 「爸爸，我幫你按摩！」接著便要他在椅子上坐好。 「小潔長大了，真貼心！」他說。 在我巧手下，爸爸竟在椅子上睡著了，望著爸爸的輪廓，除了多幾道皺紋，和初相見那天沒有多大改變，濃長的眉毛、挺直的鼻樑、菱角般的唇形，我的爸爸是如此特別，為何媽媽不懂珍惜。 我望著他，望了好久，直到媽媽開了我臥房的門，驚醒專注的我，她冷冷望著我，搖醒了爸爸。 「啊！我睡著了啊！」爸爸睜開惺忪睡眼，便離開了我的臥房。 爸爸離開後，媽媽以充滿敵意的眼神望著我，從小，她便對我沒有更溫暖的行為語言，我早以習慣，因此她此刻表現的態度，我也不看在眼裡，但從此後她對我的敵意竟變本加厲。 我聽爸爸的話早點回家，「媽！我回來了！」 她走到我面前「妳們學校的裙子一向這麼短嗎？」她問。 「這是基本規格！」我說。 「現在的學生也太隨便了吧！連髮禁也解除了，我愈看妳的頭髮愈不順眼。」 「我的髮型一直都沒有變。」我說。 她轉過身，手裡拿著剪刀，冷笑面對著我。 「媽！妳要做什麼！」 她一步步向我逼近，晃動著手裡的剪刀說「我想做什麼？」，說完痴痴笑了起來，抓起我的頭髮便胡亂修剪一通。 「啊！」我想躲避，而媽媽卻死命抓著我的頭髮。 「妳在做什麼？」還好爸爸即時回到家中，阻止了一切。 「狗男女、狗男女……你們……」媽媽不停的叫喊著。 我驚嚇站在一旁，爸爸則盡力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媽媽，直到媽媽終於恢復平靜，在床上安靜沈睡。 「爸……」 「對不起！媽媽的情緒最近不太安穩，妳不要怪她！」爸爸疲累的說。 「我不會怪她的！」我走上前抱住垂著頭的爸爸。 「對不起……」他說。 我們緊緊相擁，我希望爸爸能夠快樂，只要他能快樂，無論要我做些什麼我都願意。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為爸爸媽媽做了早餐，當一切都完成後，我開心望著滿桌成品，媽媽此時出現在我眼前。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我的預感沒錯，當初根本不該讓妳進這個家！」她冷冷的說。 「媽！我是真心希望妳和爸爸能夠快樂！」 「只要看見妳，就提醒我不能生的事實……」她憤恨的說。 「沒有人怪妳，爸爸也說不在意！」我試著安撫她。 「妳……妳是狐狸精，狐狸精……」她面目變的猙獰，並上前扭住我的頭髮，我尖叫著，爸爸被我們的聲音驚醒而上前阻止。 經過這些事件，爸爸將媽媽送回娘家，說是讓她暫時休養，等她心情平復再將她接回家。 從這天起，我便肩負媽媽的責任，放學後便趕回家準備晚餐，在爸爸回到家時能夠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小潔！妳的手藝愈來愈棒了哦！」 「真的？」聽到爸爸的讚美令我開心不已。 「嗯！可以嫁人了！」爸爸笑著說。 「我才不要嫁人！」我不屑的說。 「等妳遇到適合的對象就不會這麼說了，到時候，我一定為妳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我不要，除非……讓我嫁給爸爸！」我低下頭。 「說什麼呢！」他迴避我的眼神。 我知道，他心裡不這麼想，他有他的顧忌，而我，並不在乎這一切，當晚，我換上了睡衣，出現在爸爸臥房裡。 「小潔……」他吃驚望著我。 「爸爸，我愛妳！」我說，接著上前擁抱著他。 起先他沈醉在這樣的氣氛中，但隨後便推開了我，並說「不行！不可以！」 「你不知道，從我第一眼看見你便愛上了你，即使當時我只有五歲，我愛了你好久！」 「不……」 「除了爸爸，我誰也不愛！」我說。 如我所料，最後爸爸還是承認他的脆弱，並在我房裡度過了一夜，只要能和爸爸在一起，我並不在乎我們之間有些什麼。 過了一陣子，在我的提議下，爸爸將媽媽接了回來，白天爸爸上班我上課的時間便請看護看著，我放學後就由我照顧。 「媽！這些都要吃完才會健康，爸爸就會更愛妳哦！」我說。 「真的？」媽媽面露欣喜。 「當然是真的，爸爸說他最愛的人就是妳！」聽了我的話，媽媽乖乖將所有的伙食皆吃進了肚裡。 「吃完了！」她說。 「哇！妳好棒！去房裡休息吧！」為了讓她睡的安穩我會在晚餐裡加入少許的安眠藥。 爸爸回到家，會看見受到良好照顧而沈睡的媽媽，接著便會在我房裡度過漫長黑夜。 從小，我知道自己要什麼，為了慾望不曾失手，如同當初我知道爸爸會收養我一般，為我想要的一切投下種子並等待回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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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