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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1/24 00:23:30瀏覽984｜回應5｜推薦53 | |
| 三
下課的時候天空正下起超大豪雨，粗大的雨滴磅礡打在路面，我在騎樓下等雨停，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靠近。 「要不要載妳一程？」是他，姐姐的男朋友。 「你……怎麼會在這？」我冷冷的問。 「樓上！醫學研討會剛結束！」面對我的沈默，他再次開口「走吧！我的車就停在那！」他視線望著路邊停車格。 「不擔誤你的時間！」我拒絕。 「一點也不，何況，妳是我“小姨子”！」這三個字聽來格外刺耳。 不等我回應，他一把拉著我往車的方向跑，大雨持續不停淋濕了我們，關上車門，他脫下上衣從後座拿了襯衫換上，我尷尬將視線從他坦露的胸膛移開，落在另一邊。 他丟了條毛巾過來「擦一下吧！頭髮都濕了！」他說。 換好襯衫他將車開上路，尷尬持續發酵在這狹小空間，我若無其事的冷淡外表掩飾些許的不知所措。 沈默的聲響迴盪在車內，他伸手將音響開啟，音樂化解了尷尬。 「學校的課……忙嗎？」是刻意尋找話題還是真心想知道？ 「還好！」 「現在大四吧！應該有很多好玩有趣的活動！」 「我不是愛玩的人！」 他短笑一聲說「看的出來！」 接下來就是一路長長的沈默，直到車停在家門口。 「到了！」他轉過頭看著我，那雙眼炯炯有神令我心慌意亂。 「謝謝！」我一刻也不願多加停留。 他離開後心跳漸漸平復，坐在客廳沙發上，望著窗外持續的大雨，我腦中一片空白。 「怎麼不開燈？」媽剛進門，將室內燈打開後看到我一頭濕髮「妳淋雨啦！去吹乾免的著涼了！」 吹乾頭髮回到臥房換上乾爽的衣服，感到一陣疲倦於是躺下休息，夢中場景昏暗，空氣瀰漫沈悶令人窒息，一陣冷汗浸透身軀。 「哎呀！依樺，妳發燒了！」是媽媽的聲音，一隻手放在我額頭上。 我睜開迷濛雙眼，腦袋昏沈與胸口沈重壓的我喘不過氣，不知不覺又再次失去意識，恍惚中隱約聽見窸窸窣窣的話語聲，記得被餵了一次藥。 當我再次睜開眼，窗外已是一片明亮，好像睡了一世紀那麼久、那樣滿足，離開床感到身輕如燕、飄飄欲仙。 「起來啦！好多了吧！」媽正將稀飯端上桌。 「怎麼那麼不小心？又不是不知道妳每次感冒都很嚴重！」爸小聲斥責。 「肚子餓了吧！」媽為我盛了一碗稀飯，接著說「昨晚還麻煩阿威跑一趟送藥來，順便為妳看診！」 「什麼？」我深感訝異「姐呢？」我問。 「她這星期輪夜班！走不開！還好有阿威！」媽欣慰的說「他真是好人，還不放心的交待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 「能有什麼事？」我小聲咕噥著。 「家裡的確還是需要一個年輕男人啊！」媽意味深長的望了爸爸一眼。 爸爸沈默著繼續看手裡的報紙。 「妳今天請假別去學校了吧！」媽轉過頭對我說。 「我好多了！」我說。 「別逞強，聽妳媽的話！」爸放下報紙。 早飯後吃了藥，藥效發作感到眼皮沈重，我重回床的懷抱，接近中午時分再次醒過來，看見餐桌上媽媽留的字條。 桌上手機響起，是吳建華的來電「沒吵到妳休息吧？」他問。 「有！」正要掛斷，他在那頭叫了起來「我在妳家門口！不開門我就爬去！」 「那你爬吧！」說完就將手機關機。 我知道他說到做到，此刻他已越過圍牆進到院子裡，正死命狂拍我家門。 「你這是對待病人的方式嗎？」 「我從你家矮牆外看到妳從房間出來了！」他咧嘴微笑。 我沒好氣瞪著他，接著回頭將門關上。 「妳今天沒來，聽同學說妳病了！」 「感冒而已。」我走進廚房，將飯菜弄熱「你吃了嗎？」我問。 「還沒……」他感到過意不去「我應該帶些什麼來的……我來吧！妳去休息！」 「不用了，現成的，熱一下就好！」 我們一起坐在飯廳吃飯，他似乎很開心，淘淘不決的說話。 「吃完飯你就回去吧！」我說，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還要再睡一下，明天會去上課。」 「那妳好好休息，明天……不要勉強。」 很少生病，但一病起來就很嚴重，只要不舒服我一定按時吃藥、乖乖休息，以免讓父母擔心。 當天晚上便退燒，躺了整天的我跟爸爸坐在客廳看電視，這時門鈴響起。 「依樺！去開門！」媽從廚房探出頭來。 「這個時候……」真沒禮貌，吃飯時間來拜訪，我走出院子開門。 他的笑臉在我眼前一晃而過，居然就這樣大辣辣走進我家大門。 「伯父、伯母，不好意思打擾了！」 「阿威你來了啊！坐一下，晚飯馬上好！」媽特別的殷勤。 他走進客廳「伯父！」打了聲招呼後在沙發坐下和爸爸聊天，我則躲進廚房，因為他一來我就渾身不自在。 「厚臉皮！姐又不在他來幹嘛？」 「妳小聲點，是我叫他來的！」 「幹嘛叫他來啊？」 「人家好歹昨晚為了妳跑一趟，禮貌上請吃一頓飯沒什麼！還有，妳客氣一點，以後要叫姐夫的人！」 真不知道爸媽是吃了什麼符，對他就像自己兒子一樣，我只能繼續掩飾我小小的不安。 「依樺……好多了吧！」在飯桌上，他刻意打破尷尬沈默。 「好多了，昨天麻煩你了！」媽說。 「這沒什麼，依樺就像妹妹一樣！」 說的真好聽！我在心裡這麼想，難不成想討好我們家每一個人，為了姐姐？ 對他們之間的熱絡我刻意疏離，沈默吃完這頓飯回到臥房才真正放鬆，我知道，只要他和姐姐在一起，我就註定要活在這煎熬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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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