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牛飛

        夢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大部分的夢都難以實現，因此有人用「做夢」來反駁人家的想法。《聊齋》有不少與夢有關的篇章，〈王桂庵〉敘述要角因夢而找到心愛的人（註一）；〈鳳陽士人〉敘述三個人作相同的夢（註二）。另有一篇〈牛飛〉，敘述某人夢到他買的牛長了翅膀，最後真的「飛走」了！

        〈牛飛〉故事如下：家鄉有人買了一頭牛，牛隻頗為健壯。當晚，他夢見牛長出兩隻翅膀飛走了，認為這是不祥之兆，懷疑牛真的會走失，於是牽到牛墟降價求售，所得的錢用手巾包裹著，繫在胳膊上。就在回家路上，看見一隻老鷹正在啄食死兔子，他靠近老鷹時，見牠十分溫馴，他便用手巾的一角捆住老鷹的腿，帶在胳膊上。此時，老鷹不斷爭脫，他稍微放鬆，老鷹便連同包錢的手巾飛走了。這樣的結果雖然命中註定，但這人若不因夢而生疑，不貪求非份的東西，牛只會在地上走，怎麼會突然「飛走」了呢？

        本篇不計標點符號，僅92字而已（註三），是《聊齋》眾多簡短篇章中，十分有意義的寓言故事，很適合當作兒童「講故事」的題材；特別是末句—「不疑夢，不貪拾遺」，亦即勸人不要因為一個夢就疑神疑鬼，也不要任意貪圖非份之財；否則，即使不會遺失的東西，也會無緣無故地「飛走」！這個可供小朋友說故事的題目，不妨稱之為「不翼而飛」。

        成語「不翼而飛」，本作「無翼而飛」，典出《管子．戒》：「無翼而飛者聲也，無根而固者情也，無方而富者生也。」原係指訊息不待推廣便迅速傳播，後來多用於比喻物品無故遺失。〈牛飛〉這則故事，更能清楚闡明「不翼而飛」的意義。

註一：參閱【聊齋志異—王桂庵】乙文。

註二：參閱【聊齋志異—鳳陽士人】乙文。

註三：〈牛飛〉全文如下：邑人某，購一牛，頗健。夜夢牛生兩翼飛去，以為不祥，疑有喪失。牽入市損價售之，以巾裹金纏臂上。歸至半途，見有鷹食殘兔，近之甚馴。遂以巾頭縶股，臂之。鷹屢擺撲，把捉稍懈，帶巾騰去。此雖定數，然不疑夢，不貪拾遺，則走者何遽能飛哉？

《聊齋》有篇〈牛飛〉，敘述某人夢到他買的牛長了翅膀，最後真的「飛走」了！（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牛飛〉故事如下：家鄉有人買了一頭牛，牛隻頗為健壯，他十分滿意。（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當晚，他夢見牛長出兩隻翅膀飛走了，認為這是不祥之兆。（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他懷疑牛真的會走失，於是把牛牽到牛墟降價求售。所得的錢用手巾包裹著，繫在胳膊上。（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他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一隻老鷹正在啄食死兔子。（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他靠近老鷹，見牠十分溫馴，他便用手巾的一角捆住老鷹的腿，帶在胳膊上。（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此時，老鷹不斷爭脫，他稍微放鬆，老鷹便連同包錢的手巾飛走了。（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這樣的結果雖然命中註定，但這個人若不因夢而生疑，不貪求非份的東西，牛只會在地上走，怎麼會突然「飛走」了呢？（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

本篇不計標點符號，僅92字，是《聊齋》眾多簡短篇章中，十分有意義的寓言故事，旨在勸人不要因為一個夢就疑神疑鬼，也不要任意貪圖非份之財；否則，即使不會遺失的東西，也會無緣無故地「飛走」了！（註：照片翻拍自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MHgMKAqi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