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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1 00:06:58瀏覽1771|回應24|推薦220 | |
到的是杭州南站,這原來是蕭山的車站,因杭州擴大面積,把隔壁城市都納進來。新近才開通的,還在整修,到處亂七八糟。雨下得很大,又看不到計程車,只有悶在傘下跟著人潮湧向汽車站。明明看很多往杭州城站(比較靠市中心)的公車,幾乎沒什麼人搭,原來那是每站停,有另一班直達的公車多一塊錢,要四元。這裡到城站少說也要40分鐘。又等了好一會兒,終於可以上車了,大家不要命的擠上去,雨在窗外彷彿要下到地老天荒。 經過漫長的堵車過程,開到城站的橋下,大家又一窩蜂下了車,雨不知什麼時候停了。糟糕,這裡在那裡?是個路口,計程車不停的。正東張西望,看看哪裡有公車,有一個年輕人突然竄出來,妳去哪裡?我可以載妳?我到南山路美術學院,他提起我的箱子就往前走,我以為是停在遠一點的計程車,那知道是一台摩托車。他把箱子放上腳踏墊,只要二十元(本文一路說的都是人民幣要乘以4.65),妳在這裡攔不到計程車的。我別無選擇,坐上所謂傳說中的"摩的''摩托車的士。東轉西繞還是給他坐到了。揆違了四年,我又站在中國美術學院的樓下了。 要住三天交了六百元,終於住上四樓,一房一廳對我來說真是奢侈了。客廳有冰箱、桌子、飲水機、長沙發、三張靠背椅。房間兩張床、電視、書桌、衣櫃,真是太空曠了。晚餐就吃了一顆粽子,就稍作休息,已經傍晚時分了。梧桐樹長得好高,都遮住了向著馬路的視線了。入夜後,對街酒吧隱約的喧嘩聲斷斷續續傳來,原來已是周末了。以前也常週五晚上,跟著留學生們到酒吧玩玩,當然頂多喝喝啤酒。剛去時,老外他們喜歡去舞廳,有一次和兩個年輕的台灣人去了迪斯可舞廳,回來已過了午夜,宿舍門鎖起來。我們坐在台階上發呆,突然有兩個守夜的老伯巡視校園,問我們在幹什麼?因為太晚回來進不去。兩個老伯拿出所有的鑰匙,終於替我們開了門。大門口的老伯,每次要我們早點回來,我們總回說;以後會帶早點回來。 一早九點多出去,還出了太陽,有點悶熱。首先去浣紗路的售票點買火車票,買到湖南的吉首,從那兒離鳳凰古城比較近。我從沒順利找到過浣紗路售票處,還是溜轉了半天問了人才找到。結果到吉首已沒硬臥,只有軟臥,票價要495還是上舖,硬臥下舖只要333。差很大,但是心意已決,兩天後必須離開。我去深圳的朋友,已幫我打聽到那裏沒淹水的問題,也問到那裏她上次去的農家仍可住,就狠下心買一張軟臥吧!其實坐軟臥風險反而大,裡面如果三個男的,只有妳一個女的,房門還可以反鎖。不像硬臥是開放的,很多人會經過。票搞定了,就往湖濱路走去,我溫柔美麗的西子,依然如此水靈動人。一路相機拍個不停,煙雲湖畔新荷正初開,柳絲飄搖舟泛行.....。 今天氣象說有暴雨,天轉陰了就預備回去吃中飯。一路走回留學樓,沿路參天的梧桐樹,這夏天真綠的夠徹底了。老師宿舍的那個大圍牆,我們以前叫它長城,依舊綿延過南山路。對面以前的浙江文協,一棟如故事屋的老房子,也改為餐廳了。我們曾經去那兒拜訪交流過,還送過他們我耕莘文教的刊物,驚異一切都是如此不可思議的物換星移了。其實西湖改變太厲害,湖邊多了些亭臺樓閣水道等,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活在回憶裡,只能接受現實,對杭城的路況也越來越不熟悉了。 吃完泡麵,休息一會兒,外頭還沒有下雨,就整裝再度出發。坐上環湖的k4公車,往蘇堤去了。悠悠蕩蕩的往花港觀魚逛去,又回頭沿著堤岸漫步,連日的雨,岸邊的水都快滿溢出西湖了。大約一個鐘頭以後,突然下起暴雨,沒地方躲只能往店家屋簷下,卻被趕,說影響她們的生意。只好買了一根五塊錢的黑色糯玉米來啃,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了,只好往回走。大雨不停的穿透我可憐的小雨傘,全身都泡在大雨裡。一個啃著玉米的落湯雞,還是淋濕的松鼠?走在淹滿路面的水道上。好不容易走到站牌,那裡已擠滿了人,搭上車把大雨關在外面,任它肆虐還是逍遙了。 洗完熱水澡,下樓找吃的,地下室學生餐廳居然還開著,要了八塊錢的飯菜,三個菜、一碗飯,份量蠻多的,菜卻偏鹹還是草草解決了。想起我們當年,拿著鋁盆打飯的情形,二、三塊錢就能打發,是不可同日而語了。還是冒雨出去採買明天的食物,找半天才看到家樂福,因他縮減了剩約三分之一的賣場。近年大型賣場開得多,相對影響了舊賣場。買了麵包、餅乾、泡麵、蘋果等,也花了近百元,以前在這裡上學時,花錢不手軟,現在還是得多多算計。 第二天清早就去了虎跑公園,因多雨的關係,那條綿延進山清澈的小溪,都變成了數個瀑布往下衝,真是奇觀。因紀念李叔同弄了個"我心、我蓮"種了很多盆栽荷花,花苞凝結著雨滴,我稱它為淚雨江南。依序逛了一圈,也去弘一的紀念塔座繞了三圈,以後來的機會應不多了,望望上面蒼翠的竹林,回首道了再見。吃過中飯,找了幫忙訂房德國的同學,在門口聊了個把小時,關於旅遊狀況,她很忙只能早早告辭。坐上了k7往白堤的方向去,下錯一站害我多走了好多路,倒是一路都開著荷花。佇足在蘇小小的墓良久,這個24歲就消香玉殞的南齊錢塘歌妓,還真是名留青史。白居易詩"若解多情尋小小,綠楊深處是蘇家。"經過西冷印社、樓外樓、博物館都沒意願進去,因為腳又酸又痛。坐在湖邊看往來的舟船,是星期天人車很多又吵雜,氣份全無,還是往回走找車坐。 傍晚回去順道到校園走走,荷塘的粉蓮盛開。青青鬱鬱的校園,黑色建築物都爬滿綠藤葉,舊時的校舍和我的求學歲月,已消失無影無蹤了。晚上七點多晶晶打了簡訊,說她在隔壁吃飯,叫我過去喝茶。晶晶是曾一起學古琴的同學,那時她的男朋友曾是我同學,我在上海時就給她去了電話。以為不會結婚的她,後來知道她在三年前結婚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信佛,在場的還有她師姐師弟和她先生,因都不認識,讓怕生的我有點尷尬。她若無其事的提起在福州碰見舊時的男友(我的同學),當年的怨懟儼然不見了。後來跟她們一起去一個永和人開的骨董店喝茶,他們互相在研究玉石,都是高價的東西,她已經走進了我不了解的世界。四年前,她說下雨的夜裡,想找一個一起逛西湖的人都找不到,妳來了可好了。十點多終究道別,因我第二天就要離開,她問;還回來嗎?我說不知道。世事滄桑,也許是我變了,不是她變了。(她已不彈琴、不說畫又有什麼錯呢?) 因要搭的火車也是在杭州南站,正愁怎麼去,想到外子蕭山的親戚。打電話找到表弟,他前一陣子才帶團來台灣旅遊,現在已是銀行行長。他要姪子開車來接我,這個姪子是大表哥的次子,我們本來考慮收養,剛進大陸時他們的經濟還不好。那時才國中生,現在是一家小印刷廠老闆,兒子也六歲了。表弟帶我們兩人,在火車站附近一家飯店用餐,席間還叫了燕窩。我第一次吃燕窩竟不知如何吃起,就看他用一起送來的蜂蜜、鮮奶一起混進去喝,味道其實跟白木耳,還真的像。來台灣旅遊他參考網路,自己設計的行程,一般沒去的墾丁他們也去了,對這兒印象很好,還津津樂道呢!表弟設想周到,要餐廳做了蝦餃八個,榴槤酥八個讓我帶上車當晚餐。 他們一起送我到候車室,在擁擠的剪票口道別。我即將起程去湖南的鳳凰古城,中午一點半上車,將在第二天早上十點到,此行火車需坐二十多小時將穿越浙江、安徽、江西直到湖南。 湖濱路-亭臺高聳 新荷半開 水波遨揚 原杭州文化協會(曾有一群作家在此寫作,裡面還保有宋美齡彈過的鋼琴) 杭州的酒吧文化 濃鬱的西湖夏日 蘇堤 現代版的許仙與白娘娘 虎跑公園 淚雨江南 虎跑公園 小溪成瀑布奔流 虎跑公園 弘一法師舍利子紀念塔座 風起雲湧的西湖白堤 綠意裡的午後蕩舟 爬滿爬牆虎的杭州中國美術學院 校園荷塘盛開的粉蓮美術學院我住宿的前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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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