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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07 21:12:09瀏覽2607|回應4|推薦137 | |
對於我這樣一匹活生生的馬說什麼「我的馬」,我覺得這話如此奇怪,就像說什麼「我的土地、我的空氣、我的水」一樣,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對於同一件東西,他們規定,只許一個人說,這是我的。如果有誰能把數量最大的東西按照他們所規定的這種遊戲說成是我的,那這人就被認為是他們中間最幸福的人。‧‧‧那些把我稱為他們的馬的人中,有許多人並不駕馭我,而真正駕馭我的卻完全是另外一些人。餵我的也不是他們,而完全是另外一些人。待我好的也不是那些把我叫作他們的馬的人,而是馬車夫們,馬醫們,總之是一些不相干的人。後來,我擴大了自己的觀察範圍,我才弄清,不僅對於我們馬來說,我的這一概念毫無道理可言,它不過是人稱之為所有感和所有權的那種人類的低級的、獸性的本能罷了。‧‧‧一個人說「我的房子」,可是他從來不住在這幢房子裡,他關心的只是房屋的建造和維護。一個商人說「我的鋪子」,比如說「我的呢絨鋪子」時,可是他沒有一件衣服是用他鋪子裡出售的上好呢料做成的。有些人把土地稱為他們自己的,可是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些土地,也從來沒有在這塊土地上走過。有些人把另外一些人稱為他們自己的,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而他們對這些人的關係無非是淨對他們作惡罷了。(托爾斯泰《霍爾斯托梅爾》) 陳新宇說:所有制可能可以從經濟的範疇或法律的範疇進行定義,但是不管哪種定義,聽起來都特別的專業化,術語化。而通過馬的視角、馬的理解來詮釋的所有制不是一些專業術語的堆砌,不是僅指佔有、擁有,還包括人與馬的親密接觸。不是以佔有者一方的視角來理解所有制,而是以被佔有者的視角來理解所有制,這正是托爾斯泰的偉大之處。(陳新宇《經典永恆:重讀俄羅斯經典作家─從普希金到契訶夫》,頁177,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15年12月) 格主案:托爾斯泰使用陌生化手法之處還有許多。馬對所有制的理解,討論財富的擁有問題,馬搞不懂他們人類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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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