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品】
〈我有斷袖之癖〉
責怪女兒非得養隻狗來找麻煩。
三個月前,為了一解女兒平日無趣生活,勉強讓一隻流浪狗進入我規律的生活中。
「貓來福,狗來富」,就給狗妹妹取名「million」(美妮恩)以說服自己接受做狗奴才的任務。
從金錢味兒極重「million」喊狗兒,現在卻像高齡產婦疼女兒般喚牠「恩恩」,這期間的相處,家中的客廳仿似恩恩的草原;不定時的一小泡尿和糞便,我都會安慰牠:「媽咪會拖地,有尿尿有便便才不會生病,別怕。」恩恩,剛開始會像做壞事的小孩一樣躲起來,現在有了我的安慰之後就會輕輕汪汪兩聲,叫我拖地。
這天,答應恩恩帶牠出去逛市場。臨時在前晚接了一份工作,趕在早上十點交件。恩恩記性很好,牠記得生完三次就被拋棄成流浪狗,第一位大媽咪把牠救回來,第二位媽咪昨天答應要帶牠出去看世界。
貼心的恩恩躲在床下,不哭不鬧不吵不跳,讓我靜下心來完成工作。
路上,我們像母女一樣談心,聲音只有我們倆「人」聽得見。責怪自己講些什麼五四三的話:「恩恩的苦日子過完了,媽咪要陪你到最後一天。」恩恩貼在我的懷裡,牠真得懂嗎?
天熱得狠。回家後,恩恩一直不易午休,牠懂我必須小睡片刻,自顧懶懶地走到吹得到冷氣地方躺下。我第一次養狗,曾經不小心害牠感冒,醫生交代不能太直接吹冷氣,日前除了剪衣服袖子給牠做了簡易的小肚兜之外,還特別將恩恩抱到身邊睡覺。
恩恩這日中午特別難入眠,一直喘氣。我伸出手臂給牠枕著睡,拍拍兩下就睡著。可我自己因為睡姿沒躺好,手臂一時不知如何伸展。看著恩恩終於安穩睡著,我也將就讓手臂發麻幾小時。
女兒小時三個月不到的時候,常吐奶,睡不好,我也是壂高背部,半臥半躺的讓她睡在我身上幾小時,現在常腰痠,可能來自這個原因。
恩恩這些天只要帶出門,回家後就會喘很久。二媽第一次養狗,經驗不足,狗醫生每次都說是感冒;大媽養了十幾隻流浪狗,經驗好,認為不需要常打針,又說熱感冒會讓狗兒喪命;嚇得我飆出淚來,請大媽帶回家修毛和看兄弟姐妹們,以慰三個月來的相思苦。
這晚,我依然責怪女兒非得養隻狗來找麻煩。才離開幾小時,女兒沒哭,我哭得像是嫁女兒似的。還好,女兒貼心,沒責怪我變心又偏心。
2009/6/18 好想恩恩,牠度假三天,我哭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