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3]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
早上五點跟著太陽早起，是在薄荷島需做的第一件事，因為此地的活動都早早開始。這天我參加跳島遊，六點就要啟程，因此約好旅館的接駁車司機，5:30就出發到海灘大街。
前一晚經過某家旅行社，看見跳島行程，當地旅行社把項目費用都拆得很细，舉凡上島費、面罩費...等等各有其價，加加起來公定價是1050披索。這家旅行社直接開價850給我，於是我見獵心喜，一併也向他們訂了第三日到歐斯陸的船票。
在抵達集合點後，一位嚮導出現，領著我往海灘走。等了好一陣子後才讓我坐上當地的螃蟹船。這種船很有趣，可能是因風浪大，船易不穩，所以當地人都在兩側加上支架，讓船身平衡。多出兩翼的船隻看起來很像螃蟹，故名之。
我問船夫何時開船，他說要等到14人。待我上船後，一位穿花衣裳的女子也上來，她一來便對薄荷島的一切展開抱怨，連巧克力山、眼鏡猴都被她嫌。女子是重慶人，說是本來昨天要和朋友來的，結果睡過頭，朋友都離開了，只好今天自己來。她接著炫耀參加這個行程只花她600披索，直讓我捶心肝。後來發現大家都有殺價，我真是太老實了。
之後又陸續被帶來好幾組大陸來的年輕人，船終於坐滿要出發了，此時都已快七點半。
螃蟹船在湛藍的海面行走約40分鐘後，忽然不動了，我們以為船怎麼了，此時聽到有人大叫 "Dolphin !"。原來此處是鯨豚出沒區，只見一群鯨豚優雅自在地從海面跳進又跳出。一看到牠們，船夫便把船靠近，好幾艘船聚在一起，讓人覺得好危險，可是又想清楚地看到牠們，好矛盾。海豚就像世上最快樂的動物，能自娛也娛人，看到牠們就開心，很療癒。接著船夫又把船往前方的島開去。
遠遠便看見島上的燈塔，那是最著名的巴里卡薩島(Balicasag Island)的地標。巴里卡薩島是跳島活動最精華的地區，我們在此休息換裝，等待換乘小船出海浮潛。先是來到野生海龜出沒區，看海龜奮力地在海中悠游。我心想海龜背著重重的殼，如此孤獨，又如此長壽，究竟是幸福還是折磨? 難道也是業力的示現，希望牠們早日脫離束縛，得返人道。
再來船夫又將船划向另一邊，再讓我們下水。這裡的水域非常乾淨，魚類生態更豐富，一群群色彩斑爛的小魚在身旁游來游去，那感覺好神奇。我忽然想起張雨生的歌曲 ~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
張雨生有個感情甚篤的妹妹，可是在某一年暑假，她到海邊戲水，不幸溺斃，傷心的張雨生只好把妹妹想像變成一天到晚游泳的魚，在水中世界繼續她的生命。這個故事讓我每次聽到它，都不由得悲從中來，感動於他們的手足情深與生命無常。
情願困在你懷中 困在你溫柔
不想一個人寂寞 無邊漂泊
就像魚兒水裡游 你的心河流向我
不眠不休的追求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啊 魚不停游
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 愛不停休
從來不想回頭 不問天長地久
因為我的愛覆水難收
多少喜樂在心中 慢慢游
多少憂愁不肯走 流向心頭
就像魚兒水裡游 永遠不會問結果
他們知道愛情沒盡頭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啊 魚不停游
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 愛不停休
滄海多麼遼闊 再也不能回首
只要你心裡永遠留我
游啊游，我看到珊瑚礁在某條切面上就不見了，之後是深不見底的區域，船夫也示意不能再過去，原來這就是著名的巴里卡薩大斷崖。就是這特殊的地形，造就它成為世上第三大潛水聖地，僅次於馬爾地夫及帛琉。斷崖處的魚群更多，這麼多的生命必須仰賴水而生存，令人覺得無限憐惜。師父常說人們總以為輪迴沒什麼，再當一次人罷了，卻不知能不能當人都還不一定，因為除了人這個生命層次以外，成億上兆更多如恆河沙數的生命等待輪迴，光是海裡的魚就比人多了。佛教曾揭櫫魚的業力特別重，所以牠們不見光，困於水，困於鱗。我想，對於非修行者能做的保身之事，或許就是少吃魚、少與其結惡緣。於是即使是在海島，我也盡量不吃海鮮。
除了在巴里卡薩浮潛外，有人專門去深潛，等他們回來時已經11：00。團中的女孩們發現岸邊有藍色的水星，又抓起來自拍好一陣子，船夫也不急不徐地配合我們的步調，等大家都甘願離開了，才前往下一站處女島(Virgin Island)。
說是處女島，原來只是個淺灘，露出如新月的形狀，乍看下非常夢幻。不知為何，團中的女孩們都不想下船，大概都玩累了。等男生玩完上船後，她們發現沙灘上竟有成排的燒烤攤，於是又紛紛下船。哇哩咧! 這樣又停留好一陣子。
在這樣與世無爭的海島國家，時間好像是要多少有多少似的，不用急。最後我們返回Alona beach時已過中午。
前一晚在沙灘旁的ISIS Thai and Seafoods Restaurant 吃到不錯的泰式炒麵，於是中餐我又再次光顧。海灘上常看見幾位小朋友一組，帶著烏克麗麗、響鈴...等樂器，向遊客彈唱，以賺取小費。如此自力更生，有時也讓人不忍拒絕，或許未來的音樂家就是經此養成。
午後天氣不穩定，忽然下起大雨，我打不通接駁車的電話，乾脆自己慢慢走回旅館，下午便在旅館的游泳池享受寧靜。這家旅館的房間命名很有趣，一開始我把HUAWEI(華為)誤看成HAWAII(夏威夷)，沒發現玄機。後來看到Lenovo，才驚覺不對。原來這旅館富含科技味，他們的房間從Apple、HUAWEI、Samsung、SONY...到 Nokia 都有，或許是希望遊客看待旅館，能像需要手機一樣的關係緊密吧。
曾經在紐西蘭、泰國都看過螢火蟲，因此聽說薄荷島也有賞螢的行程，我便報名參加。說好六點集合，時間到了，旅行社卻遲遲不出發，眼見天空開始下起雨，有團員懷疑是否還看得到螢火蟲? 然旅行社仍不動如山，就這樣我們癡等了一小時，原來是有幾個人還沒到。一位帶著女兒來參加的香港媽媽，很不爽地開炮說，怎麼可以為了不準時的幾個人，犧牲其他人的權益? 也不知他們在堅持什麼，直到有位小姐慌張地出現。那不就是早上穿花衣裳的那位重慶姑娘嗎?她說她等朋友所以晚來，但朋友還沒到。在團員催促的壓力下，旅行社不能再等了，再等螢火蟲都要下班了。於是決定拂塵而去。
賞螢的地點又是在羅伯克河，我們是當晚的最後一船，乘著螃蟹船緩緩駛向樹林一方，船夫用手電筒一照，樹上立即閃出螢光。不知為何有幾棵樹特別受螢火蟲喜愛，牠們全聚集在一塊，讓樹就像被燈泡裝飾的聖誕樹一般閃閃發光。此時船夫們開始拍起手來，據說這樣可與螢火蟲閃爍的節奏相應和，有些蟲兒還因此飛到船上來。這裡與泰國安帕瓦的賞螢很像，比較起來還是紐西蘭的藍色螢火蟲最令我難忘。
由於我們太晚出發，因此回到Alona beach的時間也晚了。記得重慶姑娘曾分享在沙灘上有人在做按摩，CP值很高，於是我躍躍欲試。其時尚未收攤，我靠過去，問了正在被按的阿伯如何，他仰起頭享受地說，按摩的功夫很不錯，還叫我要記得喊價1hr 500(原本是開價1hr 1000，差真大)。我就是在等這個情報，接著就跟著躺下爽爽去。按摩阿姨認真盡責地使力在我身上游移，讓我舒服到睡著，醒來又是倦意全消，神清氣爽的一條龍。我也不吝嗇地給了小費。
看一看時間真的不早了，沙灘旁的酒吧、餐館都已歇業，想吃好料的也沒機會了。幸好路邊還有家烤肉店，我買了兩大根串燒，再在7-11拿了瓶啤酒，帶回旅館的游池畔月下獨酌，既慰勞又慶祝一日的奔忙。這樣沉澱的夜，想來還有一點暖意。
明天就要離開薄荷島，還有一個早上的親水活動，但願我一路都順利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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