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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若失的媽__就是這幾根骸骨!(第六集)
2008/11/04 21:32:39瀏覽369|回應0|推薦9

「母親骸骨」 啟示錄

拾骨憶思活時媽,根根思君臺灣爸。

生老病死無身附,盡世覓娘何處家?

詩意:

安照台灣習俗,先母土葬七年後,挖開墳墓,棺木已經腐朽,只剩

頭顱、胸骨、手腳骸骨,我看著骸骨,想起生前的母親,感觸深深

,小時候,那時中日戰爭,與在台灣的父親失去連絡,母親單獨撫

養兩男一女,饑寒交迫,以至二弟餓死,么妹送人,苦不堪言。拾

起骸骨重新火化入甕。

母親26歲到36歲來台北市與父親團圓前,就是這幾根骸骨,日復

一日的思念在台灣的父親。

媽妳現在已「無身」,生啊老啊病啊死啊,再也無法附加在「無身」

上面,一切都解脫了;只是妳的老孩子我也來日無多,離開人世時,

何處找得到娘親妳啊?妳現在的家在那裡?有地址嗎?有電話嗎?

爸也在一起嗎?妳好嗎?….????

「依弟呀,」老闆說:「你爸是很有名的,『新起街(長沙街)』

傢俱行、工廠,你爸都熟呀,你回家吧,…回到家爸還沒回來,媽

抱著我含淚說:「媽好擔心你,爸急得請朋友到處找,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我把老闆給的錢交給媽:「這是給妳自己用的。」

「這……….」

媽悲喜交集,接著一定是聲淚俱下的一句:「可憐的孩子」。

我趕快轉移話題:「媽,台灣很容易找工作啊,你不要怕!」

爸回家只對媽說:「孩子都被妳寵壞!」

爸沒罵我,但他的威嚴嚇得我不敢同他說話,只要爸在看,我連掃

地都掃不好,垃圾都會找我麻煩,跑東跑西的就是不進斗箕裡面去

西螺村姑看「阿山」孩子長什麼樣子張文宗姪是我恩師,他歲數比

我大,但輩份低,還得叫我「錦叔」,在省政府(時陳儀當省主席

)當機要秘書、…一天來訪,媽和他談到我:

「錦叔在家鄉讀私塾,沒學籍證明,你看有什麼辦法能到學校讀書

?」文宗師與我聊聊天,心裡在探測我學識程度。

後來他辭官職,先帶我到宜蘭縣頭城中學就讀。校長是他老朋友,

就住校長宿舍,一學期後,弄個轉學證明,到台南縣(後改雲林縣

)西螺鎮農業學校就讀。離譜的是,西螺「新街仔廟」附近一傳十

,十傳百,農校來一個外省孩子,好幾個姑娘到校門口看我,想知

道外省孩子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我成了稀有動物。

一段時間老是在校門口碰到三五成群姑娘,對我指指點點,同學告

訴我說,她們都是來看你的。鄰居阿婆指著豬問我:「你們家鄉豬

,和這隻一樣不一樣?」

西螺又住「鬼屋」恩師、他胞弟守庸和我、老師、老師一家人

,都住在所有教師宿舍中最大的,是已回去的日本校長住過的日式

大宿舍,二三百坪大,四周有圍牆,圍牆內四周有假山、花卉、高

低大小樹木很多、還有二樓高的木瓜樹、一大片菜圃、中心是標準

的日式木屋。怎麼先到職的台灣老師都挑百坪大小的獨棟宿舍,反

而留下又大又好的給後到職的老師來住?

後來我聽到很多奇怪問話:

「你住的宿舍,夜間有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夜間有沒有聽到哭泣聲?」

「半夜有沒有看到有人種菜除草?」

「半夜紙門會搬動,燈泡會閃亮?」

「如果夜間窗戶有木桿伸進來,」鄰居阿婆對我說:「木桿頭綁著

繩索,不能用脖子去套!」

「為什麼?」

「你不理他就是啦。」阿婆不告訴我什麼原因。

後來也有人暗示恩師:「這宿舍不乾淨,本來是墓園,日本人把墓

園鏟除,蓋宿舍,校長女兒就被鬼掐死在廁所裡。」

難怪我鋤頭翻掘土壤要種菜時,都會掘出很多零零碎碎白骨骼。

有一夜,恩師、老師、老師他們「鬼興來潮」,乾脆坐榻榻米

上大談聽到的鬼故事。「鬼故事」精彩好聽,事後疑神疑鬼,屋裡

好像到處都有鬼蹤影,尤其到廁所(以前廁所是地板挖個空洞,有

一人高的下面,埋一個大缸,一塊木板斜著,板頭放缸底,板尾斜

靠缸沿,人就蹲上面投屎,屎塊要投在斜板上面,如果投歪了,缸

裡屎水會濺上來,污穢屁股。)我都盯下面看,一怕鬼手會從糞坑

下面伸上手來,隨時準備快跑,二是屎塊投炸下去,把大頭蒼蠅炸

死,一樂也。

一個「牽豬哥」(以此為業的人,拉公豬去應母豬交配)老阿伯告

訴我們說:

「以前一個老師,深夜應酬回你住的這棟宿舍,門一開就看到牆壁

上,一個女鬼在跳舞,這個老師嚇得往屋裡奔跑,也忘了隔壁房間

住的是一對夫婦,把人家紙門一拉,躲進棉被裡睡覺…」

豬哥伯笑呵呵的說:「第二年還生一個胖娃娃呢。」

「臭酸啦!」

一起聽的「媒人婆」駁斥豬哥伯:「講幾十次了,這次又多一個胖

娃娃出來,下一次不知會不會多一條豬仔出來。」

「呵呵…」豬哥伯不理她,繼續說:「這宿舍本來有一個女鬼,還

是我…」

「不穿衣服的女鬼,」「媒人婆」搶先說:「想勾引你,被你用火

熱煙斗燙鬼乳房,鬼就吱吱喳喳逃了!」

「真鬼沒有腳的…」豬哥伯牽著公豬,以竹枝輕輕打一下豬屁股,

不理我們,一跛一跛趕公豬走了。

恩師不怕鬼,擔心我們會怕,就多裝幾盞燈泡,白壁刷得更白,門

紙換新。鬼是不怕它了,但電費卻增加了,民國三十七、八年(19

48),公教人員薪資都很少,上半月薪資差不多用完了,下半個月

,茄子在熱鍋裡燙熟,醬油買不起,鹽巴混開水當醬油,茄子沾鹽

水下飯。

後院子有一株二層樓高的木瓜樹,它下方比電線桿粗,越往上越細

小,也許我屬猴關係,爬樹很輕巧,雙手抱樹幹,雙腳繞緊樹幹,

手腳一鬆一緊,一步一步爬到頂端,樹幹會東西南北搖擺不定,單

手摘木瓜,雙腳夾緊那搖晃的木瓜樹,有時候木瓜根莖很堅韌,不

容易拔下來,又怕樹幹斷裂摔下來枝椏斷了,摔下來。木瓜去皮,

剖開把黑籽弄掉,切成一片片,炒熟了下飯,倒蠻好吃的。又不用

錢買,來源不斷,窮也有窮樂啊。

「你真大膽!那麼高你也敢爬?摔下來不得了!」一次被阿婆看到

,寵罵一頓。

一瞥緣「終生情」阿婆疼我的原因是,我是很遠來的「唐山小孩子

」,個子矮小。她看我根本不會煮飯炒菜、洗衣,教我可又不如她

意,乾脆幾乎天天來宿舍廚房半教半自己「出手」做。她家走過來

只要幾分鐘,所以常來當「義工」,她真是非常慈祥的長輩,五十

出頭的阿婆,生在富豪家,只因其父重男輕女,次女、三女都送人

當養女,留下長女的她,與自己「長工」(可說是家奴)成婚。

幾年阿婆的父親疏遠其髮妻,娶個比阿婆還少三歲的十幾歲小妾

。小妾「得財忘本」,把「老夫」財產敗光,阿婆連嫁妝都沒有,

與「長工」夫婿搬出破碎的家。生了八女一男,四十出頭喪夫,其

艱困可想而知。也因為自己處境由富而窮之苦楚,特別喜愛幫助街

坊鄰居,我也在阿婆呵護照顧之下完成學業。

一天有一位小女孩子來宿舍找阿婆,她在廚房窗戶外與阿婆說什麼

,我剛好在宿舍上面看到她,她害羞的蹲下去躲我,兩三分鐘後,

她站起來看到我還在,又蹲下去。後來不見了,想是跑回去了。

「阿婆,那是妳什麼人?」

「我的女兒啊什麼人?」阿婆邊炒菜邊回話。

「阿婆妳還有這麼小的女兒?」我很好奇的問她。剛才又蹲又躲,

沒看清楚,因此更想看清楚。

一天下課後去找阿婆,一進門就先碰到她,互瞄一眼,沒看清楚,

只知道是一個小女孩子。之所以沒看清楚,好像兩人在比賽似的,

看誰的眼光先轉開,誰就不是「大面神」(厚臉皮),我想再看一

眼,就那麼湊巧,她也許想知道「唐山孩子」長得什麼樣子,兩人

眼神又同時觸電一次,她的臉被「電」得羞紅滿面,蠻不自在到屋

後去。

我說:「阿婆在家嗎?」

「阿母快回來了,你坐一下。」

阿婆從外面回來,很訝異地看我,怎麼會到她家來,問我:「有什

麼事嗎?」

「沒…事。」那麼慈祥的阿婆也會讓我緊促不自然,好奇怪喔。

「吃飯沒有?請你吃油麵!」

幾碗菜、一盤炒油麵,就擺在公婆龕前「神桌」上,吃麵時候,她

女兒都低著頭吃,趁機掃瞄一下,圓圓的臉龐,眉毛細密,眼珠子

黑白分明,整個輪廓很甜美,笑起來一定很好看,頭髮齊肩,黑黝

黝的,蠻純樸的典型鄉村姑娘。

除了老八女兒從小送人,阿婆六個女兒都嫁了,獨子在台中市跟大

女婿學電氣。後來我常常去阿婆家,老人家很疼我,七女兒叫詹素

貞,課餘就幫阿婆照顧路邊攤鋪,我成了她小攤鋪的常客,花幾毛

錢抽獎,每次都抽不到大獎,素貞不把秘密告訴我,還是阿婆不忍

心讓我常常抽不到大獎,偷偷告訴我:

「傻孩子!大獎抽不到的,號碼都先挖出來了,你要那一把槍,阿

婆給你。」

阿婆啊阿婆!我對槍沒興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抽什麼東西,只是

為抽獎而抽獎,沒想過要什麼大獎。

素貞說話不多,乖乖地上學、看店、餵雞、家事…常常把贏我的錢

,偷偷放回我的書包,有時候書包裡還有糖果、餅乾什麼的,一定

是她放的。

那些去看「唐山小孩子」幾個小姑娘,都是附近鄰居,都喜歡找我

聊天、逗趣消遣我。素貞不會逗我什麼,文文靜靜,蠻可愛地。

阿婆的雞害雞瘟那一兩個月,我只要告訴阿婆:

「阿婆!那一隻雞走路顛顛倒倒…」

「你去抓牠,殺來吃。」

雞瘟真好,我一輩子還沒天天有雞肉吃;之所以天天有雞吃,要感

謝「雞瘟神」的安排,差不多三、五天死一隻,吃完這一隻雞,再

來一隻,如果十幾隻雞一起死,總不能一天全部一次吃完,不然不

是撐死,就是被瘟神帶走,與雞同歸於盡。

在家鄉春節才殺一隻雞,而且我還不能吃,那是留著請客的。有一

年看甕裡香噴噴的燉雞肉,趁媽不在,抓一塊來吃,才抓在手裡還

沒吃,我就擔心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那知道天氣冷,雞湯結凍

,抓一塊起來,卻留下一個坑洞,媽一定知道是我,責罰免不了。

吃了秤錘鐵了心,先吃了再說。也許是一邊吃一邊害怕,吃起來一

點雞味道都沒有。

雞瘟突然沒了,好幾天不知雞肉味道,阿婆的雞還有好幾隻沒死,

找阿婆說說看:

「阿婆啊!有一隻雞好像走路不正常…」

「抓來殺!」

素貞看我追雞追的到處跑,還沒追到雞,就知道我追的不是病雞;

病雞跑不快,很容易抓。認識她以來,頭一次合作抓雞。抓的又是

健康雞,心裡有一點愧對此雞,想放了牠。

素貞卻說:「牠是病雞!」

素貞話不多,但就有一種「無聲勝有聲」的溫馨與魅力,不像那幾

個小妹妹對我「腳來手來」,逗趣玩樂,其中一個瘦瘦綽號叫「葫

仔」的,我去西螺戲院看歌仔戲,她會偷偷跟進戲院,站我後面,

給我花生、甘蔗、糖果等零食,偏偏我很冷落她;想不到人家一年

後當了「王爺夫人」,呼奴使婢,榮華富貴得不得了,連她老爸老

娘都沾光,街坊鄰居也都低聲下氣對待老太爺老夫人。

老太爺也不虧待他們,常常帶他們「進宮」觀賞一番,每當看到王

爺,大家熱烈鼓掌讚譽有嘉,老太爺、老夫人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你這子婿贊啊!」

「又英俊,體裁又帥!」

大家的讚揚,老太爺、老夫人高興得不得了。

「出來了出來了!」老夫人指著她女兒:「看到沒有?」

葫仔揮著一面大旗子,跟一排人碎步跑出來。

「妳女兒怎麼拿著大旗子?」

「我子婿說,」老夫人解釋說:「我子婿說她沒演過戲,暫時在台

上練習練習,以後就可以當主角啦。」

葫仔常常去看戲,迷上飾演王爺的「小生」,很快肚子有了「小王

爺」,嫁進「王宮」當「王妃」。

台灣光復時,民間都窮苦不堪,談不上什麼娛樂,歌仔戲最風光了

,尤其是俊「小生」、「哭旦」最迷惑人,台上哭得死去活來,台

下女觀眾跟著一起哭,雙眼淚汪汪,眼眶紅通通,出戲院門還在擦

拭滿面淚水,這才過癮。去看戲以前,一要先探聽「哭旦」會不會

哭,越會哭的越喜歡去一起哭;二要先帶手帕,準備擦淚水,戲完

了,滿腹心酸也與淚水一起發洩了,舒暢了,明天再去哭。

對牛「灑淚」幾個女孩子周旋我身邊玩、鬧,素貞無動於衷,一次

放暑假,恩師及老師們都回去了,我因右腳掌長「透掌瘡」,痛得

不能走,只能用左腳跳著走,阿婆叫素貞拿草藥水到宿舍給我喝,

對我說:

「阿母說你要多吃幾帖才會好,你不吃的話,瘡會從腳面爛到腳底

,變跛腳!不可以偷跑去看歌仔戲!」

「妳阿母說的?」

「我說的!」

提著小鍋子走幾步又轉頭說:「再見!」羞怯怯地跑了。

第五天好多了,我對素貞說:

「妳不用再拿來了,我要去謝謝妳阿母,我慢慢走…」說著我就在

榻榻米上試走,只是顛跛一下,素貞很快的爬上榻榻米,抓住我右

臂扶住:

「不能這樣走!」

一年多相識,還沒看過她動作這樣敏捷、說話像大人對小孩口氣。

「妳好兇喔,妳扶我走到妳家好嗎?」

「不可以!我走了。」

看她仍由竹林小徑回去了,怕人家看到說閒話。不一會兒她騎一輛

腳踏車來,扶我到大門口,我坐後鐵架,等她載我。

「你自己騎,」她看看大馬路沒人,幫我抓穩車子,等我坐上坐墊

「走!」往前一推,我就搖搖晃晃單腳又踩又勾的騎,素貞快步繞

竹徑跑。我正擔心到了怎麼下車,遠遠看到她,在門口等我,十五

歲的女孩子,嘴巴話不多,肢體語言充滿了關懷我。

愛情?交女友?那時候腦海裡還沒這東西,讀好書賺錢養媽媽是我

的使命。有的話是兄妹情,其他想都沒想過,那有資格想?給爸帶

來貧窮,自己還在窮恩師、阿婆呵護下過日子。雖是十七歲,其實

只有十五歲多一點,個子又矮小,那看過這麼小的孩子談情說愛?

不懂愛情是什麼東西。只覺得看到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什麼」心

滿意足感覺。

到門口時,她上前一手抓住車把,一手抓我臂膀,下車後才發覺她

喘噓噓地,話都帶氣呼呼的說不清楚,她一定拼命快跑要趕在我前

面接我,才喘得連臉都白了,

我第一次有「情味」地對她說:「謝謝妳!」

三十七年(1948)39歲的媽媽生下二弟廷銘,一年多沒回台北市了

,好想看媽媽。

39歲的生下二弟的媽~就是這幾根骸骨

腳也康復十幾天了,於是趁阿婆請我吃飯時,對阿婆說:

「阿婆,我明天回台北,下個月開課時再回來。」

素貞看我一眼,沒說話,她無意識地在把玩手指頭。看她淚潤眼眶

,怎麼啦?我沒得罪她啊。「妳眼睛怎麼啦?」一定沾上細沙什麼

的。不問還好,一問,淚眼汪汪地跑臥房去。

「阿婆!素貞不舒服嗎?」

「我正要問你啊!」

「我沒欺負她。」

「憨囝仔!」阿婆怎麼啦?我傻瓜不傻瓜與素貞有什麼關係?不懂

,真奇怪。

「先到市場,」阿婆交代說:「坐巴士車到斗六火車站坐火車,今

天在這裡吃晚飯,好麼?」

我點點頭,阿婆去煮飯了,素貞知道我愛吃甘蔗,去削一段甘蔗給

我吃。恩師胞弟守庸侄,也常常到素貞的小攤子,只要說:

「哥哥要甘蔗。」要多少有多少,要什麼有什麼。素貞有一天問我

家裡甘蔗吃完沒有,才知道是守庸竟自拿去吃。

(恩師乳名叫「依弗」,大我十二歲,又是老師,我雖然是他堂叔

,依家鄉習俗還得叫他「依弗哥」他也一樣得叫我「錦家(叔)」

,所以老師們都認為恩師是我哥哥,守庸是我弟弟,大家都不知道

真相)。

「還要不要?」她看我沒幾口就啃完了,還沒等我答應,又削一段

給我。

難分難捨是「別離」!與我形影不離的林啟東同學,是全校優等生

、無論大小考試都是考第一名。找不到他找我,找不到我找他,絕

對找得到我們。我倆可以說是「校寶」,他是真才實學的「孔明」

,我是「蜀中無大將,廖化當先鋒」的「廖化」,台南縣校際「文

、武」比賽,我倆都是第一人選,諸如作文比賽、注音比賽、演講

比賽、童子軍競賽…大小獎得了不少。兩人之所以都愛好文學,受

教國文的文宗恩師影響最深,他腦裡詩、詞、歌、賦一大堆,教國

文就放著課本不看,教那一課就先把其人之故事、背景介紹清楚,

教到那個人物時,就把此人之詩詞,寫在黑板,解釋此詩還旁引很

多詩詞出來。我與啟東聽得如癡如醉,忙著抄錄下來,害慘那些聽

慣本省老師唸一行解釋一行的同學,考試方便找題材,但碰到文

宗恩師「天馬行空」的教法,不能在課本裡找考試題材,除了我和

啟東,大部份同學都在「鴨聽雷」,聽不懂,盼望早點下課,偏偏

恩師下課鐘響了,恩師和我、啟東都還意有未盡,恩師教得忘我境

( 創作另類創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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