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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3/14 07:30:03瀏覽1196|回應10|推薦61 | |
推開半掩的門, 看見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綑綁手腳的繃帶, 雖已鬆開, 卻刺眼地散在四個床角. 他像個無助的家屬, 更像個心虛的兇手, 忐忑地走近床邊. 這曾經在醫學院裡, 成績耀眼, 個性像謎的奇女子. 如今, 竟狼狽地躺在這病床上 . . . . . 當初, 在相熟相戀後, 他心疼她總是形隻影單; 了解她的孤單, 不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而是單純, 與不解世故的安靜. 對她, 除了愛慕, 更多了份憐惜. 不同於自小在貧賤中掙扎的他, 學業, 事業, 結婚, 生子, 移民 . . . . 生活於她是直接的, 不曾, 曲折 - 打彎. 他曾誓言, 相扶相持, 白頭偕老 - - 真心真情的. . . . 門再度開啟, 老教授走了進來. 他恭敬地趨前相迎, 打招呼. 回到床畔, 他無意識地伸手翻看吊掛的針藥, 轉頭看見老教授盯著他的手瞧 . . . . . 那滑落的袖口 露出的幾道, 深深的, 滲著血絲的指甲抓痕. ----------------------------------------------------- 那無法控制的尋死念頭; 那像出了竅的意志力; 她知道, 自己病了. 依了老教授的安排, 她開始服藥, 接受治療. 那些藥丸像厚厚的冰, 凍住了她的恨, 怨, 怒, 和暴力. 讓她無法忍受他的體溫和鼻息 - 他搬到客房. 像受了 "不請自來的壞巫婆" 詛咒, 她已伸手探觸過死亡. 只有百年沉睡, 能解除魔咒. . . . . 怕她一睡不起, 魂飛魄散, 女兒緊握著那 一線留連. "媽媽, 我小學畢業了." "媽媽, 我考上北一女." "媽媽, 我參加儀隊." "媽媽, 他 . . . 搬出去了." (他? 回台灣第一天之後, 女兒未曾再稱呼他 - - 爸爸.) 他每個星期, 都會回家看望. 面對態度冰冷的母女, 他只能匆匆自語似的叮嚀, 旋即離去. 日復一日, 她依然沉睡. . . 那日, 他回家後, 有著不尋常的沉重和緩慢. "我 . . . 會離開, 休息一段時間." 語氣的疲累和無奈, 有如一方巨石, 投入她如死水的靈魂. 他 -- 憑什麼 -- 喊累 她沒有完全回神, 怒氣卻已被喚醒. 像拼盡僅餘的生命和力氣 -- 朝著他臉上 - - 重重的摔出一巴掌. 驚嚇和重擊, 他踉蹌倒地, 奪門而出. -------------------------------------------------- 輾轉得知, 他出國了 - - 帶著 "那女子". 她平靜有如心死. 想起了紐西蘭的宅院, 無法容忍 "那女子" 踏足那塊天堂, 她決意回紐西蘭 撼. 衛. 淨. 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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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