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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23 02:05:03瀏覽617|回應0|推薦17 | |
(高三時校外參觀途經南灣時和同學的合照) 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喜歡把頭髮綁歪一邊。一張臉從初進旗農到將近畢業之前都沒什麼變化,人也是個矮冬瓜。沒想到當初被一個以經轉學的同學戲稱小短腿,就註定只能讓同學們欣賞我的頭頂。而我們這些男同學卻是身形修長,怎麼打扮都如此挺拔。 更沒有改變的,是小娉臉上的熊貓眼,還有偶而像是苦笑的模樣。 記得自己,當初偶而無所顧忌的開懷大笑,偶而望著同學群聚的身影而不知失落什麼。 國小時期的我、國中時期的我,是孤癖的,背對著同學們的指指點點,始終不願融入群體。畢業的時候不想回頭,只想盡快離開校園,沒有任何惆悵,只希望結束那些年煎熬的日子,到完全沒有熟人的地方,重新開始。我真正的人生,再也不要那些趁著有月亮的夜晚,寫著對校園種種的憎恨。 於是流著眼淚,堅持著一定要住進旗山,再也不因為任何的反對,改變原來的決定。總怕一個軟弱,旗山再也去不成了。執拗的性子總算發揮了效果,雖然旁人總無法理解,那個學校到底有什麼好。 剛開始家人是不相信的,在一個充滿陌生人的地方,一個極度內向老被當成有病的小女孩,怎能和一群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同寢同食。誰料她一住就是六個學期,而且可以燦爛的笑,甚至和男學生脣槍舌劍、和女同學互相擁抱。 在這裡,我依然是患得患失的,怕被討厭,怕太安靜,怕多作多錯也怕始終不做。一方面相信青春應該把握,儘管發揮自己。一方面又怕有個疏失,就會成為旁人說不完的閒話。 基於擔心自己被人討厭的心裡,想想自己是否應該存在的心態,有時總是認為,眼前那個嘻嘻哈哈的團體,突然被自己介入,其他人心裡是不喜歡的。擔心自己話太少不經常接觸人群,被視為異類。又怕自己是個額外的人頭,會破壞原本的美好。只要同學們主動的招呼,總是暗自的受寵若驚,表演的時候聽見歡呼和掌聲就覺得自己真實存在。形單影隻的時候,卻懷疑自己不屬於自己。 所以我總是在刊物上發表文章之後一再的檢視書本上自己的名字,或者經常想像自己身在另一個地方是另一個人。在班級的團體照裡確定自己是當中的一份子,又在意週遭的人有心無心的玩笑話。 總怕聽到一句,你不應該在這裡。 有時玩得很瘋,有時一個人窩在角落。有時拿著相機找同學合照,有時又怕擋住別人的鏡頭。 總是看見有些人跟我打招呼時不太好意思的樣子,其實若非對方個性外向主動,天性健談,我們是很難在一瞬間建立友誼的。日久之後發現原來並不討厭彼此,反而你來我往滔滔不絕。 很多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我相處,有時候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話回應。但總有些人不能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想不出該說什麼話,總以為我不喜歡他。我以為微笑就是友善的語言,但並不是每個人每個時候都知道我其實並不是不想理他。更遑論我沒有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不是憂鬱就是不友善。 我的人際關係最糟的地方,就是上一屆的直系學長姊和某一科系的女同學,雖然跟住宿的直系學姊還不錯,但那是因為相處日久的熟悉。而自一開始沒有嘗試打破無話可說的僵局,和感覺到某些人對我的不喜歡,所以惡性循環的讓我與他們之間更形冷淡。再說我總是心有旁鶩,過於注重大團體所給我的肯定,而無心去改善和某部份小群體的隔閡。 或許有時候,我還會想,既然那些人不喜歡我,我又何必多去惹他們礙眼。 逃避的心態讓我在遇見某些特定的人士總是自動躲開。在某些時候,我也會以為自己應該迴避一下,以免干擾到別人。但是我卻忘了同學們多麼包容我的風格特異,知道我不說話並不代表我不想融入。要不把我當成一份子的話,哪會經常約我假日出遊。不就是因為畢業將近,想把握同學們可以聚會說笑的時刻。 高三的時候和二年級的學弟妹校外參觀,在海邊看著大家玩海水,我一如往常的安靜自處,突然之間同學走到我身邊,又正好看見學妹鏡頭對著這裡,當下我的反應很好笑,自認妨礙到人家拍照,居然退到一邊去。 同學在平常明明就相當友善,我卻自以為多餘。要是換成別人,一定又會以為我對他極度反感,還好畢竟是同班同學,了解我並不真如傳聞那樣的瞧不起人,他立刻又走了過來站在我身後,還跟學妹說要跟我一起拍照,於是留下這一幅宛若終極保鑣的珍貴紀念。 如果在我避開的時候,同學也就這麼走開,或許就多了一個很難解釋的誤會。而這世上又多了一個人,認為我的驕傲已是無法醫治的絕症。但是在此之前,我又有多少的誤會,弄得多少人的不愉快? 每每看著這張照片,想起自己當初的反應,也避免不了得自我嘲諷,我三年來的努力,不就是為了可以自信從容的融入團體裡面,那我又為何還是擔心成為多餘的贅角?當初的努力不就是為了不被討厭,害怕被討厭的話又何須白做努力? 我要和若璇拍照。一句簡單的要求卻成了我用來勵志的佳句。 我一點都不礙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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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