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1 : 波蘭北方的 Malborkv 馬爾堡 從二樓窗口眺望12世紀古堡

歐洲自助旅遊 40 : 雪的感覺  【 文／ANY ．攝影／PEI 】

   合歡山飄雪，報紙上大篇幅的照片，再加上電視新聞大肆報導，馬上有許多人驅車賞雪，以至於交通阻塞。台灣百年難得一見的三月雪，大家驚豔般地湊熱鬧，還真轟動武林、驚動萬教。

   居然有朋友打電話問我 :「要不要去賞雪 ?」有沒有搞錯 ? 我才從冰天雪地的東歐回來，這點三月雪相較之下就顯小兒科了。

   小時候看紅樓夢，書裡對於雪的詩詞無法領受，每每都跳過去，成年後再閱多次，生長在亞熱帶台灣的我，還是無法心領神會，去過韓國、日本或黃山，也只有來去匆匆，對於雪景也不過是照幾張相片，短暫停留能有什麼深刻的感受呢 ?

   直到這次東歐的自助旅遊，一個多月的嚴冬真正身臨其境，才深深受感動，從雨雪交雜的初雪、清新的新雪、棉絮般地飄雪、漫天的雪舞，樹幹枝椏上的銀白珊瑚，屋頂斜瓦上、荒地上的覆雪，踩在雪地上的足跡、人群踏亂變色的雪泥、工人鏟在路邊堆積如山的殘雪、車子碾過濺起的雪渣、連前面大卡車載運的原木上面都尚有積雪，在太陽照射下，沿路溶化滴水。

   多佩服歐洲的年輕人，積雪的人行道表面已經結成冰，為了追趕電車照樣奔跑自如，我們這些異鄉客足蹬阻力加強的雪鞋，一聲驚呼 :「哇--喔 ! 小心 !」話還沒說完就像在溜冰似的，又跌個四腳朝天。

   深夜走回 Gdnsk Hostel 青年旅社的路上，特地挑新雪的人行道，像蛋糕上的糖霜細綿綿的，斯文、輕緩地踩下每一步，邊走邊回頭看看自己的腳印，一長串的足跡彷彿記錄著我浪跡天涯的故事，寂靜的銀白雪世界只聽聞我的雪鞋和雪磨擦出沙沙的聲音，路燈下片片雪花輕巧地漫天飛舞，閃閃發亮倒像螢火蟲，對於生長在無雪的台灣台北市的我，說不出的奇異感覺瞬間攏聚心頭。

   猶記沒多久前我還在天寒地凍的東歐，忙著堆雪人、和小朋友打雪仗、滑雪橇，雖無賈寶玉的大紅羽毛敞篷披風，我的橘紅皮衣也阻擋了冰雪，童心未憫玩的開心不已，我們的笑聲也融化了冷漠的路人。

   晚上和三五好友在小酒館裡喝著波蘭特有微甜的熱生啤酒，欣賞窗外大雪繽紛，盡情地享受人生。

   一段時間下來，與雪有關的各種不同感受攏上心頭，百味雜陳，若是林黛玉在此，又不知要如何感傷了 !

照片 2 & 3 : 維也納

本文入選 聯合報網站 旅人手札 08/15. 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