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自助旅遊 13  :  國際聲音藝術節  13.NOV.2004. 【 文．攝影／ANY 】

   千里佻佻飛越大半個地球，來到東歐的波蘭，為的就是參加第X屆國際聲音藝術節，來自全世界各地的現代化青年，群聚於這個 Cracow 克拉克千年古城，以各種形式，將聲音、影像溶合，將過去、現在、未來，不同年代或時空結合，用最新科技的電腦數位化，呈現出每位創作者的理念，每一項演出的都是花費多少努力的心血結晶。

   波蘭自從1989年放棄共產國家，開放改革追求民主現代化，在這銜接的時候，年輕人肩負起承先啟後的重任，他們不是叛逆或瘋狂，在老一輩的保守、傳統的教條制度下，只能用溫和緩慢的腳步走向世界潮流，但是開放之後地處歐洲中心點，上有瑞典、挪威，下有瑞士，左有德國，右有蘇俄，都是全世界最先進的國家，既想迎頭趕上往前衝，又被挶限舊有教條，箝制的綁手綁腳，民主現代化這條路走得真的很辛苦，也很尷尬。

   在歐洲流行已有一段時間的電腦數位化聲音藝術，也無形中成為年輕人另類發洩精力，或是新的創作管道。

   幾天來在馬克教授的帶領下，我們陸續參觀了多場完全不同典型的表現，對於電腦數位音樂，老實說我是完全外行，從不懂得什麼叫現代藝術 ? 連「電腦數位音樂」這個名詞還是這幾天才聽到的，但是自然而然地，我卻能從呈現出來的影像看出、從聲音之中聽出，作者追求與表達的創作理念，或許只聽懂部份，也讓我感受良深。

   整天笑口常開、來自美國華盛頓大學的馬可教授，製作了三個玩具機器人，用長線串聯起來，連結電腦數位音控，玩具機器人可隨音樂翩翩起舞，也可以回答任何問題，有著美國人的風趣、幽默作風。

   又高又瘦、滿臉嚴肅，來自 Basel 的 Pilar 以傳統的樂器:黑管和小喇叭，輪流吹奏，並同時結合電腦數位音樂，跳脫優美旋律的演奏方式，從聲音裡感受出創作者內心的掙扎與無奈，急欲撕開束縛、顛覆傳統、不甘被命運擊倒，一再的挑戰、改變，尖銳刺耳的聲音，加上強烈的肢體語言和表情，讓生平第一次看現代作品的我目瞪口呆。

   來自英國倫敦的 Wojciech 則以自己設計、製造的大型器材，(不知道怎麼形容)，配合他的電腦數位音樂，後半段再加上黑白投影，作風俏皮，從聲音中勾勒出輕鬆、活潑的動感。

   嬌小柔美，來自日本的 Hana 則以小提琴突破傳統演奏方式，展現出像李安的電影，那幕竹林頂輕功飛躍，揮劍比武的感覺，有一段又像日本幕府時代，藝妓三弦琴的哀怨。演出後聚餐時，我將我的感受告訴她，她開心的說 :「真高興尋到知音。」當場送我一片她的CD。

   來自荷蘭阿姆斯特丹的 Edwin ，則把現場騰空，所有的人站立欣賞聆聽，數位音樂結合雷射綠光，渾厚低沉的頻率壓在心頭，簡直喘不過氣，讓你不自覺地想去改變這一切，他鼓勵現場觀眾表現各式各樣動作，改變投影，也同時改變了聲音。

   目前任職柏林交響樂團，來自中國大陸的吳巍，以中國的傳統樂器:二胡、古箏、洞蕭和蒙古的馬頭琴演奏，不可否認他的演奏技巧如火純青，不同樂器在他手中，時而行雲流水，時而如萬馬奔騰，只是我一直猜不透，古典樂器如何稱為現代聲音藝術 ?

   演出後聚餐時，很自然地我們坐靠近，聊天之中才知道，原來和他搭當以數位音樂配合的香港朋友，簽證臨時出了問題無法來東歐，所以吳巍原本也拒絕不來參加藝術節表演，但是主辦單位海報、名冊都印好了，門票也都賣了，還是請他勉為其難以純古典音樂演奏，他也感嘆地說 :「還是自己再學習電腦數位音樂，才能趕得上時代，也不必受制於人。」

   我很誠懇地建議 :「學習電腦數位音樂是必要，但短時間內可以考慮先搭配影像，例如古箏配合中國古典美女生活或舞蹈，馬頭琴則配上鷹揚廣大的草原，或者快馬飛奔的景象，先讓聲音、視覺同步。」他頗有同感地點頭稱謝。

   小佩來自台灣，是這次所有演出者當中最年輕的，為了這次演出，一年前她獨自搬到陽明山，租了個貴死人的鴿子籠般的小套房，只為了凝聽大自然的聲音，日以繼夜地尋找靈感創作，後來乾脆連高薪的電腦工程師工作都辭職，為她的理想、興趣努力。

   來到遙遠的歐洲參與世界性的藝術節，演奏了結合大自然天籟，從夜瀾人靜的午夜、夜行昆蟲的戀歌、到夏日午後的蟬鳴、各式各樣小鳥爭風吃醋、季節變化、人為的改變、大自然的反撲...，觀眾起立的掌聲歷久不停，大家都稱讚，難以相信這是個嬌小的像女孩的創作。

   真希望台灣也能舉辦類似地多元性的國際藝術節，讓我們有更寬闊的世界觀，不但讓我們的年輕人了解世界潮流，也多些揮灑空間，藉各式各樣不同典型的藝文活動帶動國際友人往來，不也是國民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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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說明 :

照片 2 : 古城路邊小販 賣的是猷太傳統小吃

照片 3 : 千年古城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