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自助旅遊 06 : 禁止大麻的印地安老伯伯 

11.NOV.2004.【 文．攝影／ANY 】

   在阿姆斯特丹無論大街小巷，每家店面都是大大的玻璃櫥窗，各家爭奇鬥豔，從古董到超現代，看得人眼花嘹亂，所以Window Shopping是我旅行中的興趣之一，總不能看上什麼都買吧 ! 除非我老爸是王永慶。

   大學區附近的小巷弄，有一家咖啡館，玻璃窗的擺飾與咖啡館完全無關，起先我還以為是手工藝店，窗檯上排滿了以毛線用勾針手工編織的帽子、圍巾、披肩、手套、假人模特兒穿著比基尼...，花式繁複、色彩鮮豔奪目。

   奇怪的是在玻璃門和玻璃窗上都貼了張像交通標誌，白底貼紙一個紅圈，中間是荷蘭每個花市隨處可見的大麻葉片，紅色斜線代表禁止的意思，真是出忽我意料之外。

   「大麻在全世界只有荷蘭是開放且合法的，怎麼會有荷蘭人大唱反調、刻意禁止呢 ?」不但是我，連小佩有都覺得很奇怪 :「尤其是在年輕人聚集的大學區附近 ?」

   推門進入，才發現是家咖啡館，趁機坐下來休息喝杯咖啡，老板Gary早已發現我們在門口徘徊好一會兒了，主動的和我們聊天，猛誇我的頭髮顏色漂亮，(出國前一天才染的紫紅色)，還鼓勵我口紅的顏色也要鮮艷亮麗，女人嘛被誇兩句就解除了戒心。

   「為什麼咖啡館的窗檯上放那麼多毛線編織品 ? 兼賣嗎 ? 為什麼張貼禁止大麻的貼紙 ?」滿腹好奇心的我，不客氣地丟出一串問題。
 
   老伯笑咪咪地打開話匣子，老年人樂於有人和他聊天，從他媽媽名字 :「耶誕節」，爸爸名字 :「耶誕節 星期五」談起，當年他和他雙胞胎哥哥來到荷蘭還是孩子，(所以牆上到處可見有印地安雙頭連體圖片)，感情好的兄弟倆一起在這國家渡過一輩子，但是他哥哥沉淪於大麻無法自拔，九年前終至痛苦地喪命，雖然是雙胞胎，他卻痛恨大麻，所以嚴禁大麻進入他的店。

   每當想念哥哥的時候，就拿起勾針編織創作，也只作展示不賣的，但是他卻大方地說 :「來吧 ! 別客氣，你們兩個人隨便挑，今天我特別開心，所以免費送你們 !」

   他誠意送我們親手編織的創作品，只因為我們是陪他聊天的「好朋友」，他的心事從未對人談過，今天對著兩個陌生台灣女生侃侃而談，頗有天涯知音，難得知遇之感。

   我們怎麼忍心剝奪他充滿對哥哥的懷念，那是他多少的心血結晶啊 ! 臨別，他那歷盡滄桑、滿是皺紋的臉堆滿了笑容，卻滴下老淚，說什麼都不收我們的錢，不得已丟下十歐元，揹起背包逃出小店，走到路口回頭看看，老伯伯還站在店門口揮手。

照片攝於荷蘭鹿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