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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24 19:55:07瀏覽1276|回應7|推薦112 | |
談談「伊斯蘭國」 上百輛的乳白色豐田敞篷小貨車蛇行一長列,每部車上是身著黑衣,臉包黑布,手持長槍的伊斯蘭戰鬥員;他們以飛揚的氣勢、以顯威的姿態,浩浩蕩蕩行過山嶺、沙漠,所經過的城鎮,無不輕易拿下,負有抵抗任務的政府軍棄械而逃,不戰而敗。這些就是目前讓全世界,特別是西方國家感到異常棘手的伊斯蘭戰鬥員。他們究竟是誰?他們的目的何在?為什麼他們能讓西方與阿拉伯國家在軍事行動上攜手合作?能讓歐美強國創紀錄地、毫不避嫌地在媒體面前展示即將提供給反對勢力的各種武器?能讓從伊拉克與阿富汗撤兵唯恐不及的美國再度投入中東戰場? 堀起 「伊斯蘭國」(IS, Islamic State)只是聖戰士對他們組織的稱呼,只顯示他們的終極目標是建立一個國家;雖然他們征服了敘利亞三分之一,以及伊拉克四分之一的土地,面積約大於英國,控制約六百萬人口,「伊斯蘭國」並不是一個國家。「伊斯蘭國」有三大組成因子:「基地組織在伊拉克」(AQI, al Quaeda in Iraq)、「伊拉克伊斯蘭國」(ISI, Islamic State in Iraq),以及「耶路撒冷聖戰士政務組織」(Majlis Shura al Mujahideen,2011年堀起於埃及的西奈半島,認為殺害猶太人是宗教義務,能更加靠近阿拉)。 2003年英、美國進軍伊拉克,如同頑童以樹枝打亂工作中的蟻群,螞蟻因而四處流竄一般,伊拉克因Saddam Hussein鐵腕統治而取得表面安穩的邪惡平衡從此不再,結果是境內的伊斯蘭遜尼與什葉派相互報復殘殺,庫爾德族趁勢而起,自治得井井有條,令人驚喜。「伊斯蘭國」是亂蟻之一,不但在伊拉克境內作亂,更四處串聯到敘利亞、迦薩走廊,甚至包括北西奈的反埃及政府組織。他們趁阿拉伯國家擔心或正收拾「阿拉伯之春」後續影響的時機竄起,一發不可收拾。 黑旗 任何組織、機構都至少有一個讓人一目了然的標記,方便快速、正確地辨認,「伊斯蘭國」也一樣,他們採納的是伊斯蘭常見的正方形黑旗,旗上的文字與圖案則另有意涵。據傳穆罕默德在黑旗下教導群眾,他援引羅馬時代高舉鷹旗征服世界的作風,甚至引用老鷹形象,在他收服的土地上插上黑色鷹旗。經過一千多年各個派別發展的結果,黑旗成了末世標記,表明救世主(Mahdi)即將來臨。現在常由遜尼主義者及聖戰士使用。雖然古蘭經裡沒有救世主的說法,穆斯林則認為,救世主來臨是為了在世上建立伊斯蘭國。 「伊斯蘭國」黑旗上排的白字shahada,是伊斯蘭信仰核心,意為:除了阿拉之外沒有其他的神,穆罕默德是他所派遣的。黑旗下方白圈內是穆罕默德的印記,意為:阿拉,穆罕默德,使者。印記出處是穆罕默德對中東及北非各國發出邀請接受伊斯蘭的信函。信函的真實性雖有強烈爭論,相信的人則喜歡援用。 目標 「伊斯蘭國」的原名是「伊拉克與敘利亞伊斯蘭國」(ISIS, Islamic State of Iraq and Syria) 或「伊拉克與地中海東岸伊斯蘭國」(ISIL, Islamic State of Iraq and Levant)。地中海東岸地區是一戰後奧圖曼帝國失勢,由聯軍接手的大敘利亞地區(阿拉伯文al Sham),包括當今的黎巴嫩、以色列、巴勒斯坦及約旦。從名稱的發展來看,伊斯蘭國不但要胃納從地中海東岸到整個伊拉克的廣大區域,更企圖將全球伊斯蘭化,並以伊斯蘭法(Sharia)做為治理國家的依據。「伊斯蘭國」的中心人物Abu Bakr el Baghdadi被組織視為伊斯蘭在全世界的代表,是穆罕默德的繼承人。這是數十年來中東沙拉非運動(Salafi Movement)的高潮,激進份子認為人們應當以伊斯蘭法為依據,並像一千四百年前伊斯蘭初期一般生活。 思路 中東地區的穆斯林一般認為,西方殖民主義是讓伊斯蘭國家落後的主因;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為了保持優良的生活條件,在中東掠奪石油、製造糾紛;「伊斯蘭國」自認為他們的聖戰不是因著自私與貪婪,而是因著道德與價值,他們要矯正西方的錯誤。 即便這一說法正確,他們不妨反方向思考:如果工業革命發生在伊斯蘭,沙烏地阿拉伯發明汽車,而西方國家土地貧瘠,沙漠綿延,地質富藏石油,那麼沙烏地阿拉伯會怎麼做?此外,如果海灣產油國拒絕西方的開採,拒絕和西方合作,他們的富裕哪裡來?人類的發展不能以單一理論或思考做全盤概括。 「伊斯蘭國」認為,第七、八世紀伊斯蘭能夠快速擴張,是因為人們嚴格執行古蘭經的訓示,嚴格遵守阿拉透過穆罕默德所傳遞的告誡,只要當今的穆斯林能夠重拾過去的言行,能像舊時那般生活,伊斯蘭必定再現過去的榮光。在他們封閉的思考裡,善與惡,敵人和朋友,非常容易區分,而讓跟隨者在這複雜的世界輕易找到可以適從的道路。和他們意見相左或不守誡律的穆斯林(喝酒、不祈禱、不禁食、不讀古蘭經,並且時常更換伴侶)被看成是「非穆斯林」。穆斯林身份不能「辭退」,只要一朝是穆斯林,便沒有回頭路。不「純」、不「潔」的「叛教」穆斯林只有一死。大敘利亞地區絕大部份人口是穆斯林,卻不可能和「伊斯蘭國」成員的思想一致,也因此「伊斯蘭國」所屠殺的「非穆斯林」,很大一部份是自己人。 他們對「好穆斯林」的定義是:沒有任何託辭地完全跟隨阿拉,嚴格遵守伊斯蘭法(sharia)。適用了一千多年的,只在伊斯蘭世界存在的伊斯蘭法,不需要經過詮釋,也不需要透過人為增減,阿拉是唯一的製定者。他們認為,路經土耳其到敘利亞加入「伊斯蘭國」陣營的西歐人,是因為感覺到富裕國家生活空虛、墮落,希望在聖戰中追求更高的價值。 他們的邏輯相當簡單,所有人都必須表白是否願意跟隨阿拉,反對「伊斯蘭國」,就是敵人,就必須受到攻擊。等到伊斯蘭法在全世界執行時,敵人就必須付出代價。直到阿拉的名在全球顯揚為止,攻擊「異教徒」是每個穆斯林的義務。 一個受訪的「伊斯蘭國」成員,為德國記者背誦古蘭經第五章,三十三節:「凡敵對阿拉及其使者(穆罕默德)並在大地上為非作歹者,對他們的懲罰將是死刑、或釘死在十字架上、或交錯砍去他們的手腳、或流放異鄉。這是他們在今世應受的淩辱,他們在後世還要受重大的刑罰」;以及第四章,九十一節:「他們希望你們不信仰,猶如他們不信仰一樣,以便你們成為同類。所以,你們不要以他們中的任何人為朋友,除非他們為阿拉之道遷移。假如他們違抗,那麼,你們在哪裡發現他們,你們就在哪裡俘虜他們和消滅他們,你們不要與他們中的任何人為朋友和援助者。」 古蘭經第二章提到,在宗教上,沒有強迫;以及,人不可超越限制,因為阿拉不喜歡不設限的人。然而在同一章裡也出現,穆斯林應該殺死或放逐不信的人。正因為這些矛盾,激進者可以拿取可用的章節,而正當化他們的行為。 伊斯蘭文化裡也有音樂、舞蹈、繪畫、書法、建築等等創作遺產,以及學界本身對伊斯蘭的討論,「伊斯蘭國」卻完全反對,他們辯駁,這些是伊斯蘭社會犯錯的結果。他們不承認自己的文化強盛期,破壞伊斯蘭紀念碑、藝術品,甚至清真寺,認為這些都是外在,足以影響專注祈禱的「異教徒」形象。他們也反對古蘭經的翻譯,因為阿拉以阿拉伯文顯示自己,譯成其他的語言就不再真實。 另外,「伊斯蘭國」認為伊斯蘭不可能也不需要有民主,因為一個真正的穆斯林不在乎多數決、少數決,他只對伊斯蘭的訓導有興趣。民主是西方統治的方式,和伊斯蘭正好相反,西方憑什麼讓全世界看起來非有民主不可?在「伊斯蘭國」的觀念裡,西方白人仗勢自己的強大欺壓其他民族,必須受到攻擊,直到失敗。公式是:「白」等於「強」等於「罪」,所以必須「除」。 「伊斯蘭國」堅信,為信仰而死是正確的,因為可以直上天堂。 經濟 國際媒體提到,光是依靠石油「伊斯蘭國」每天可以有一百萬美金的進賬,這是他們攻下石油生產設施之後的經濟來源之一。事實上,過去十多年來,「伊斯蘭國」持續接受卡達、科威特、沙烏地阿拉伯、阿拉伯大公國等海灣國家的私人捐款。此外,勒索、販毒、收取稅金與過路費、出售古墓及博物館中的古董及藝術品,以及販賣女人為性奴隸等(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JI5bqkVirI#t=43),財務狀況還不曾出現問題(註)。 一個簡明的例子是,「伊斯蘭國」降低從約旦到伊拉克的遜尼派卡車關稅,讓他們進更多貨,賣更多物品,也繳更多稅,而勒索與收取過路費這兩項最能持久。其實只要有西方國家的地面部隊切斷貨物流通聯繫網,就會對「伊斯蘭國」造成打擊。西方國家不派出地面部隊是因為沒有意願介入複雜的區域衝突而難以抽身,此外,只要再有人被俘,西方國家必須選擇付出巨額贖金或眼睜睜看著自己人被砍頭。 海灣國家雖已加入西方陣營打擊「伊斯蘭國」,卻無法阻止國內的私人捐款。沙烏地阿拉伯和阿拉伯大公國已採取限制措施,卡達和科威特仍是「於法有據」。即使「聯軍」能夠切斷「伊斯蘭國」的石油收入,外界捐款勢必增加。美國亟力阻斷「伊斯蘭國」的收入鏈,防止他們和國際經濟系統掛鉤,並以抵制行動打擊「伊斯蘭國」領導人、支持者及推進者。「伊斯蘭國」當然也明白必須經濟獨立 ,他們已拿下敘利亞大部份的石油、天然氣生產據點,在伊拉克接收電廠,還能把電力反賣給政府。一旦經濟來源不虞匱乏,「伊斯蘭國」會有什麼樣的發展,令人難料。 戰術 軍隊通常隠瞞自己的惡行,「伊斯蘭國」卻大肆張揚,有恐嚇作用,也引人投效。「伊斯蘭國」出生自過去十多年來失去數十萬民眾的兩個國家,不但信仰暴力,其策略更是以暴力製造驚與嚇,以「令人恐懼」懾服而壯大自己。他們讓被斬首的人質身穿和關塔那摩囚犯相同的鮮橘色衣服,釋出以牙還牙的明確訊息。以「國」稱自己的組織,就是要和西方「各國」相抗衡。 他們有成功的公關宣傳戰,利用西方人質向西方喊話,炫耀自己,羞辱對方。他們拍攝戰鬥營的訓練情況,展示攻下伊拉克北部大城Mosul之後所擄獲的美國武器,以及種種正常人類無法忍受的酷刑,並利用社交網路廣傳。 他們以滿載的自殺炸彈卡車為開路先鋒,士氣高昂,一路直衝敘利亞反叛軍才剛圍堵的阿薩德政府據點他們只要在某一地區受挫,立刻撤兵,鞏固補給線之後,轉從其他方向進攻原本矚意的城市或地區,快速而有彈性。 在美國人質被割喉斷頸之後,美國似乎才有了理由,才公開在國際上招兵買馬(甚至納入阿拉伯國家),以空中襲擊支助地面作戰的庫爾德主力部隊。軍事家認為,要打贏這場仗,光靠空襲難以成就。平時指責西方殖民中東,壓迫穆斯林,如今穆斯林殘殺穆斯林的事實明顯無疑,卻也要西方參與反擊,富裕的阿拉伯國家只是口頭譴責,只是負責補給事宜而不派出地面部隊,遲緩而被動,令人不解。 「伊斯蘭國」把自己看成是「天堂的另種選擇」。在只要有「真實的信仰」,任何手段都允許的情況下,除了斬首、槍決、釘十字架之外,石刑也是手段之一。婦女通姦必判石刑。根據伊斯蘭法,判決時必須有四個證人,然而通姦行為如何找到證人?如果不是欲加之罪,那麼伊斯蘭的「通姦」應該有不同的定義。不久前流通的短片裡,一名包裹全身的婦女被自己的父親及「伊斯蘭國」成員以石塊擊斃。行刑前,女人說,希望父親們能夠知道他們把自己的女兒嫁到什麼樣的環境裡去。 互殺 敘利亞內戰始於2011年「阿拉伯之春」的燎原效應,三年之後,二十萬人死亡,數百萬難民散居境內、境外,以及被破壞殆盡再也無法復原的數千年基督宗教文物與建築遺產。沙烏地阿拉伯原本支持敘利亞叛軍,現在卻反而擔心會威脅到自己,因為叛軍向同樣以推翻阿薩德總統為目標,卻有較好裝備及較佳經濟支援的「伊斯蘭國」靠攏,雖然沙烏地和「伊斯蘭國」同屬遜尼派,卻擔心「伊斯蘭國」的聖戰會延燒到國內,可是又希望「伊斯蘭國」能為遜尼派王室打擊在國外的什葉派勢力。這一矛盾,也許是沙烏地不派出地面部隊的原因之一。 美國在伊拉克顛覆Saddam Hussein而讓佔人口多數的什葉派抬頭,卻因什葉派本身的腐敗,十年來遜尼及什葉派相互暴力攻擊,基督徒不得不出逃。伊拉克什葉派認為,「伊斯蘭國」是對總統Maliki壓制遜尼派的反擊,只要有新總統執政,必定能有新的權利分享協議,並像對待庫爾德族一樣,讓遜尼也享有地方自治權。然而,這只是什葉單邊的迷思,伊拉克已有一位新總統,「伊斯蘭國」仍是一頭無法馴服的猛獸。 「伊斯蘭國」能在伊拉克勢如破竹,連下數城,是因為政府軍聞風繳械,不戰而逃。他們責怪庫爾德人落井下石,前總統Maliki指稱,庫爾德首都Erbil是「伊斯蘭國」、基地組織,以及阿拉伯民族主義復興黨的大本營。正因為什葉派政府軍無法和庫爾德族合作,更讓「伊斯蘭國」如入無人之境。 庫爾德族是中東地區阿拉伯、突厥、波斯之外的另一民族,散居在土耳其東南及敘利亞、伊拉克、伊朗北部(也就是這三國和土耳其東、南部的交界處)。自1983年開始,庫爾德工人黨(PKK,Kurdistan Workers' Party)以武裝勢力爭取在土耳其境內有更大自治權,卻遭到鎮壓,許多人向南逃到敘利亞。工人黨領導人Ocalan感激敘利亞接受庫爾德難民,所以在「伊斯蘭國」攻擊敘利亞各城時,工人黨支持阿薩德總統。土耳其原本和敘利亞友好,卻因為擔心阿薩德支持威脅到土耳其的工人黨武裝自治,而暗中支持蓄意推翻阿薩德的「伊斯蘭國」。當敘利亞的庫爾德人以單薄軍力在北境大城Kobani和「伊斯蘭國」交鋒時,土耳其迫於國際壓力,好不容易派出裝甲部隊,卻只把這些對敘利亞庫爾德人而言近在咫尺的救兵,佈置在距Kobani不遠處的小丘上,不越境援助,最多只允許伊拉克庫爾德二百名Peshmerga戰鬥員(曾經是抵抗Saddam Hussein的主力)途經土耳其到敘利亞的Kobani支援。土耳其擔心,一旦敘利亞允許庫爾德人有自治權,會是庫爾德人建立國家的開端,而再度引發土耳其境內庫爾德人的暴動。 住瑞士的埃及伊斯蘭學者Tariq Ramadan認為,「伊斯蘭國」的行徑是以宗教之名操弄政治,穆斯林的最大問題來自穆斯林自己,也來自穆斯林為大多數人口的國家,而且批評「伊斯蘭國」的人卻也同時支持伊斯蘭的獨裁政權。 參戰 「伊斯蘭國」成員的言行不但和道德、價值無關,反而顯示出這些人從自卑而衍生出的自大情結。他們把外來參與者嚴格分開,讓同一民族的人相處一起。最歡迎車臣與阿富汗來的人,因為這些人有實際作戰經驗,不需訓練即可上戰場。 來自其他國家的參戰者往往認為自己在生活周遭不被重視,加入目前最受到矚目的戰鬥團體,正可滿足他們的權力想像。這些西歐富裕國家的年輕人,有的是受到政治庇護穆斯林的第二代。第一代移民認為「白」「強」的人收留他們是基於賭罪,理所當然要讓他們在西歐生活,因西歐的強盛是收刮伊斯蘭國家而來。這些人不願融入當地社會,一心惦念家鄉,卻又捨不得歐洲較好的生活。有些移民第二代,因受到第一代低教育水準或狹窄視野的影響,在校成績不佳,也缺乏一技之長,認為「伊斯蘭國」成員必定對他們以英雄相待,加入他們以滿足心理歸屬感。 另有些西歐人,讀了些書,只知些皮毛,以為穆斯林始終被壓迫,現在正是為他們申張正義的時候。至於成績優秀的青少年選擇到中東去「堅苦卓絕,以建立偉大的伊斯蘭國」,很可能是學校、社會不重視精神教育所導致;在歐洲的人生大至柢定,未來可見,中東充滿未知,會是一個圓夢的場域。 「伊斯蘭國」製作宣傳廣告上傳社交網站流傳,年輕少女受到帥酷聖戰士的吸引,願意為他們操持家務,生養小孩。 不論原因為何,這些從社交網路上得到去程的指引,甚至經濟資助的年輕人,經過土耳其,南下到達敘利亞之後,不知道自己加入的是哪一派別的戰鬥組織,價值混淆、秩序雜亂、生活不定,不但夢想破滅,想回到原來國家,政府卻不收留,因為害怕他們在組織裡學了爆破技倆,讓他們回來,將對社會安全造成威脅。有些少女離家不久後失聯,生死未卜,讓父母焦慮擔心,無法正常生活。女孩並不直接參戰,而是被安置到「伊斯蘭國」已征服的地方,被強迫為奴,從事性交易工作。 美國 自從民主黨的歐巴瑪上任以來,外交上,美國致力從阿富汗與伊拉克撤軍,並儘量避免在外用兵。這一政策卻遭到共和黨質疑,特別是在「伊斯蘭國」即將拿下伊拉克Mosul水庫,而由美國空襲保住水庫之後,更加明顯。主戰者問,為何不在「伊斯蘭國」未成氣候時,採用預防性襲擊?為何不在敘利亞內戰起始,派兵支援,或可免掉近二十萬人死亡? 另一聲音是,歐巴瑪沈住氣,直到「伊斯蘭國」向美國下戰帖,人質被斬首之後才動兵,避免了助長「美國有意分裂敘利亞」的口舌;卻也有人謠傳,美國暗地製造人質被斷頸的鏡頭,以便藉口出兵。 自從三十五年前伊朗劫質美國人質事件至今,兩國交惡,水火不容。因著打擊「伊斯蘭國」,伊朗釋出,以出兵援助換取美國與歐盟對伊朗核子事件不再緊追不捨的意向。歐巴瑪也給了伊朗最高宗教暨政治領袖Khamenei一封意向相似的「密函」,事情將如何發展,也許要等到下一回合的維也納談判才見眉目。 三年前在敘利亞出現反政府勢力時,土耳其若出兵干預,或許可避免巨大的破壞與難民潮。土耳其曾計算過,一旦出兵,將造成數千土耳其士兵的折損,所以按兵不動,眼睜睜看著敘利亞的內戰延燒。原本美國支持敘利亞滋生於阿拉伯之春的反對勢力,認為總統阿薩德應該退位,現在為了遏止甚至消滅「伊斯蘭國」,必須借助阿薩德政府軍的力量,這一驟變,美國始料未及。 美國的情況是,多做多錯,不做也錯。 結論 「伊斯蘭國」以現代工具反對現代,是共產主義之後,最成功的意識形態動員。他們所到之處,甚至毀壞清真寺,因為「伊斯蘭國」成員屬於極端遜尼派,他們認為人與阿拉之間不需要中介,所以理所當然要搗毀什葉清真寺。遜尼與什葉彼此間的爭執將近一千四百年,他們卻有讓全世界伊斯蘭化的共同目標。伊斯蘭從阿拉伯半島西進時,曾到達西班牙,激進穆斯林相信,原屬於他們的安大路西亞至今已被西班牙殖民長久時間,現在是收回的時候了。 歐洲在二戰後,「不可再如此」(不能和「他者」並存,也就是反猶,不可再發生)成為主流思潮,收留許多衝突國家的難民,也因為國內人力薪資高漲,必須接納外來工作人員。不論外來的難民或工作者,「恰巧」大部份是穆斯林。歐洲人本身有極低的出生率,穆斯林出生率高於歐洲人約三倍,如此發展的結果,數十年後,歐洲人口將不可逆轉地成為少數。一旦人口的自然進化由人為變化所取代,文化便會跟著人口的消失而蕩然無存。 「伊斯蘭國」並不只存在伊拉克與敘利亞,他們早已滲透到歐美各大城,宣傳、訓練、安排年輕人遠赴中東加入聖戰只是明證之一。二十一世紀的人類仍然無法免除因意識形態所引發的慘酷爭鬥,「伊斯蘭國」也許是巨大挑戰的開始。
註:「伊斯蘭國」依靠奴隸市場做為歲收來源之一,所以訂出價碼以穩定歲收: 40–50歲的Yazidi(庫爾德族的一支)以及基督教女人,每人「售價」42美元。 30–40歲,63美元。 20–30歲,85美元。 10–20歲,127美元。 小於10歲,169美元。 除非進口自土耳其、敘利亞或海灣國家,每人最多只能買三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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