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文章宋楚瑜與郝龍斌誰更勝任首都市長？  作者：YST

寫完「本土政權」的五篇文章，YST實在想把話題提昇到國際政治，譬如評論北韓的核子試爆，因為我不是一個眼中只看台灣的人。但是「天下圍攻」暫時落幕，台北市長的選舉即將開幕，兩件台灣本土的大事都處在關鍵階段，這就不得不令我放下國際大事，先討論一下發生在身邊的事。老祖宗告訴我們要「治國」以後才能去想「平天下」，所以我們還是把金小胖子的「核蛋蛋」暫時放在一邊。

回到９月１２日「施明德的「倒扁靜坐」」這篇文章，我把倒扁活動，從抗爭壓力由小到大，分成四個階段：

１．「倒扁靜坐」向陳水扁施壓；

２．「倒扁靜坐」透過國際媒體，尤其是美國，向陳水扁施壓；

３．「倒扁靜坐」激發罷工和罷市向陳水扁施壓；

４．「倒扁靜坐」演變成暴動向陳水扁施壓。

YST 稱前兩個階段為「善了階段」，後來兩個階段自然就是「非善了階段」。

YST 並且對這四個階段成功的機率做了下面的預測：0%，10%，50% 與 100%。

這第２階段的10%是我給陳水扁禮貌上的一點點面子，同時也是怕有心人給我扣上「鼓動暴力」的帽子，其實內心並不抱任何希望。

第３階段的50%是基於民進黨黨內同志的壓力，而非陳水扁對罷工所直接承受的壓力。罷工和罷市會造成民進黨黨內同志經濟上的損失，譬如企業老闆，然後這個經濟損失所帶來的壓力再轉變為對陳水扁的壓力（譬如罷免、彈劾、與倒閣）。所以罷工對陳水扁的壓力其實是間接的，但是會很有效。

第４階段對陳水扁壓力是最直接的，也是最有效的。說白了，就是「攤牌」，人民的權利和總統手中的公權力的攤牌。說的更白一點，就是人民的棍子、石頭、與莫洛托夫雞尾酒（汽油彈）和政府坦克與裝甲車的攤牌。這是真正成敗在此一舉，沒有談判，沒有妥協，也沒有任何後路的，最後的攤牌（showdown）。

其實棍子、石頭、和莫洛托夫雞尾酒是無法抵禦坦克的。如果走到這一步，就已經沒有什麼民主了，基本上，是軍隊的動向決定一切，成敗就看扣機槍扳機的手會不會先軟。YST 不能把話說得更白了。

９月１５日超過七十五萬人的「圍城之戰」已經非常成功地達成第二階段所有的目標。說實話，１０月１０日的「天下圍攻」不過是把國際壓力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就「務實」的觀點來講，「天下圍攻」是多餘的，因為除了人數加倍，並沒有升級，所以除了造成更大的羞辱，並沒有產生更大的壓力。

想想看，如果陳水扁會在國際壓力下屈服的話，９月１５日的「圍城之戰」就足夠令陳水扁辭職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１０月１０日的「天下圍攻」那種羞辱是直接打在陳水扁的臉上，這固然是陳水扁自找的，但是顏面掃地令陳水扁更加鐵了心，不惜一切地瘋狂反撲。果然王世堅就提出「台灣局部戒嚴」的建議，其實不需任何狗腿子來建議，陳水扁早就有此意。陳水扁的考量是他有沒有這個能力，陳水扁不是鄧小平，也不是尼克森，而是馬可仕。

施明德的「倒扁靜坐」已經走完前兩個階段，如果不發生質變，不可以再繼續「靜坐」下去，這是浪費人民的能量，因為絕無成功的可能。

「本土」人士的思考方式都是一樣的。２０００年，李遠哲說民進黨能帶領台灣向上提升，結果失敗。２００４年，李遠哲說民進黨比較有「可塑性」，這跟施明德強調民進黨有反省的能力是完全一樣的。李遠哲是騙子，施明德是智商不足。

施明德要用「倒扁靜坐」的道德勸說，來令陳水扁下台，就是要造成民進黨有道德反省的假象政權得到延續，再一次唬弄群眾。施明德的小算盤遭到破功，民進黨已經証明是個不會反省的流氓黨。

李遠哲鼓吹的「可塑性」在哪裏？這就是人格掃地的「本土」精英。

施明德的「紅衫軍」暫時休兵是對的，他應該好好想想，「倒扁靜坐」是不是需要升級，也就是產生質變。如果不願意升級，那就一拍兩散。我的預測，到時後自然會有不要命的新人出來領導。

「倒扁靜坐」只要一升級進入第３階段，民進黨的形象就毀了，施明德念茲在茲的「本土政權」也完了。

天下便宜事不可能讓施明德都佔了。想清楚，今天要陳水扁下台，就保不了民進黨。多少藍軍為你日曬雨淋，「草船借箭」（借用Xuser的神來之筆）做到這個份上也該輪到你施明德付點代價了。

就在台灣這個偉大的公民運動由「量變」開始要「質變」的關鍵時候，台北與高雄市長的競選開始正式受理登記，也就是說選戰正式開打。YST一向不願多談選舉，尤其是地方選舉，因為我自認對此分析能力不夠，遠不如Xuser的【政治第３波】。但是這次的台北市長選舉，其內涵意義不同，未來台北市市長的政治風格與領導能力攸關陳水扁乃至整個民進黨的去留，所以非同小可。YST願意就這方面做一點分析，歡迎大家加入討論。

檯面上，台北市長的選舉候選人有四位：郝龍斌、宋楚瑜、謝長廷、與周玉蔻。實際上，外省婦人周玉蔻代表最「本土的」台聯黨是一個笑話，台聯並不熱衷支持，反正也沒什麼損失，所以也無所謂；周玉蔻為的是打點個人知名度，也沒什麼損失。所以我的分析主要集中在前三位，特別是前兩位，尤其是宋楚瑜。

宋楚瑜的參選意義非凡，不但豐富了選民的選擇，也使整個選舉更有看頭。

謝長廷是民進黨的代表，民進黨聲勢再差也有兩成五的鐵票，主要的變數要看郝龍斌與宋楚瑜如何瓜分剩下的七成五。但是無論怎麼瓜分，如果民進黨只能守住基本盤，謝長廷必敗無疑。謝長廷取勝唯一的機會是民進黨重振聲望，特別是陳水扁絕不能倒，這也是陳水扁推謝長廷出來的重要原因，教他做個過河的卒子，勇往直前挺扁到底，至少令謝長廷不敢爆料。

郝龍斌民調領先，市長的呼聲最高；宋楚瑜則是一匹黑馬，不能預料。這兩位都是眷村子弟，我不懷疑他們對中華民國的認同，大家都不要拿什麼「扁宋會」或「綠色的環保署長」作文章。台北市是首都，「認同中華民國」對首都市長而言非常重要，但是還不夠。今天「紅衫軍」到處開花，台北市長的候選人必須明白表態他們在面對龐大公民運動時所持的立場，並且回答很多假設性的問題。譬如做為首都市長，面對示威群眾，你是做「九門提督」（保衛皇帝的京城統領）呢？還是做「人民的保姆」？

郝龍斌不是我的「巧克力」（其實我並不知道國軍憲兵口裏的「巧克力」到底是甚麼意思，但是國軍說陳水扁是「大帥哥」則一定是拍馬屁的鬼扯蛋），只有美女才能做YST的「巧克力」。不過在YST的眼裏，郝龍斌倒的確是一個帥哥，比馬英九還帥，像個男人。但是光長得像男人還不夠，我們要確信在關鍵時刻郝龍斌能表現得像個男人，一個有肩膀的男人。

YST在「談宋楚瑜」一文中就呼籲宋楚瑜出來選台北市長，時間是２００４年６月５日，YST也許是最早公開作此呼籲的人。宋楚瑜錯過了宣佈競選台北市長的最佳時間，那就是結束「搭橋之旅」返台的時候。雖然失去先聲奪人的機會，但是一切未晚，該來的強勁對手還是會來。

真正的民主就在「選賢與能」，我們不怕候選的賢能太多，就怕候選的人都是草包。所以我們不需要勸退任何人，相反地，我們要鼓勵賢能盡出，讓人民有充分的選擇。 

很多人說，做過省長的宋楚瑜選台北市長太委屈了，我不同意。為此我寫了「談宋楚瑜參選台北市長」（2005/09/27），表達了我的看法。出乎意外的是，一年後，排山倒海的「倒扁運動」賦予了首都市長新的責任，那就是協調「公民運動」的重擔。這副重擔沈重到令馬英九挑不起來，並且忍不住埋怨自認倒霉。但是，排山倒海的「公民運動」卻給大材小用的宋楚瑜帶來了一展政治長才的機會，也給台北市的選民增加了新的投票考量。

馬英九避之為恐不及的「燙手山芋」，宋楚瑜搶著幹卻苦無機會。這是什麼民主社會？

我個人對宋楚瑜有比較多的瞭解，因此也對宋楚瑜有更大的信心。宋楚瑜最大的優點就是他的政治嗅覺非常敏銳，遠超過所有台灣政壇的人。

「政治嗅覺」與「政治本能」（Political Instinct）是宋楚瑜最可貴的資產，這是天生的稟賦，不是靠讀書就能學到的。我們千萬不要因為宋楚瑜目前民調落後就把他提前出局。

以今天首都山雨欲來的緊張情勢，台北市比任何時候更迫切地需要一位有敏銳政治嗅覺的市長，台北市也比任何時候更迫切地需要一位有政治本能的市長。為什麼？因為今天的首都市長必須具備快速反應的能力，來應付突發的政治事件。請注意，首都是政治中心，這裏說的「快速反應」指的是政治的反應能力（很難拿捏），而不是指法律的反應能力（非常容易）。說實話，在如此高的條件要求下，沒有一個人比宋楚瑜更能勝任這個職位。

宋楚瑜民調最低，但是條件最好。從「選賢與能」的角度去觀察，宋楚瑜鶴立雞群。至於宋楚瑜能不能當選，那是另一回事。宋楚瑜若是不能當選，那只能說台北市民（甚至全國人民）沒有這個福氣，無損宋楚瑜個人的品質。

是的，郝龍斌是後起之秀，他的確有潛力做一個優秀的首都市長。但是郝龍斌並未經過考驗，他的政治能力是一個未知數。讓我們在此加重語氣地重複，首都市長絕不僅僅是一個市長，僅有行政能力是不夠的，我們要弄清楚郝龍斌是否有處理政治事件的應變能力。

「天下圍攻」是一個巨大的歷史里程碑，徹底改變了台北市的政治生態。從此以後，台北市長就不可能不肩負重大的政治任務，也不可能擺脫政治責任，尤其是未來的一年半。所以除了行政能力，首都市長必須具備卓越的政治才幹，遠超過一個部長或立法委員的水平，絕非一個清廉守法的人就能夠勝任。

馬英九就是一個不及格的例子。馬英九最可笑的話就是說自己為什麼這麼倒霉，在市長任期最後兩個月發生「天下圍攻」這種事。想想看，這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說的話嗎？宋楚瑜絕不會說這種沒出息的話。笑死人了，太平市長誰不會做？

我們現在就用馬英九的失敗之處作為首都市長候選人的考題。 

馬英九最大的失敗是不能拿捏從「守法的市長」到「反對黨的領袖」中間的分界線在哪裏？既然不能拿捏原則，為什麼不辭掉一個？作為一個政治人物，馬英九的種種弱點在這次群眾運動中完全暴露出來。

馬英九只是一個行政人員，而不是一個政治家。馬英九從小是個好學生，但是他是一個讀死書的人，即使從做學問的觀點來看，他的學識也沒有進入哲學的層次，只停留在背誦和應用的階段。這就是為什麼馬英九處理緊急事故沒有決斷，也缺乏一致性，因為他沒有支持決斷的哲學修養，這是書本上沒有的，必須自己去體會。

台灣是一個小島，一個只有兩千三百萬人口的小島。現在出現百萬人民的遊行示威，不要說像台灣這麼一個小島，即使在任何大國，如此龐大規模的示威，這就已經不是一個法律的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了。所以「紅衫軍」的運動不能僅從法律的角度來衡量，而必須做政治考量。因為法律是死的，政治是活的；法律是現成的，政治是未知的。所以完全依賴法律的手段絕不可能解決政治的問題。如果馬英九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他根本不配做台北市長，更不配做國家的領導人。

馬英九一切的問題就從這裏開始。人民最不能夠忍受在重大政治事件出現的時候，這些官員和政客把法律條文搬出來做技術性的辯論。這一定把水攪混，然後把真相淹沒，最後把民意抹煞。重大的政治問題只有政治解決，絕不可能有第二條路。但是馬英九不是一個政治家，他沒有能力解決政治問題，只能在法律的條文裏鑽牛角尖，這就永遠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反而引發更大的民怨。

今天如果用法律條文就可以解決陳水扁的下台問題，還會有百萬人民走上街頭嗎？

如果一切根據「集會遊行法」來辦事，二十年前民進黨根本上不了檯面，今天也沒有陳水扁這個總統。這就明白告訴我們，政治問題是超越法律的。哈佛的法學博士，你懂嗎？

如果十幾年前執政的國民黨屈服於民進黨幾千人、甚至只有幾百人的非法遊行，憑什麼今天民進黨執政可以漠視百萬人民排山倒海的遊行？憑什麼民進黨可以用法律條文來限制龐大群眾的街頭運動？民進黨的「可塑性」比國民黨強在哪裏？

今天任何人批評宋楚瑜和親民黨人在國慶典禮的脫序演出為非法，就根本不懂政治。大家必須明白：是因為９月９日超過三十萬人的「倒扁靜坐」沒有獲得政治解決，所以群眾才會升高到９月１５日的「圍城之戰」；是因為９月１５日超過七十五萬人的「圍城之戰」沒有獲得政治解決，所以群眾才會升高到１０月１０日的「天下圍攻」；這是非常自然的政治現象。

現在超過一百五十萬人的「天下圍攻」沒有獲得政治解決，下一波的群眾運動一定升級到更高層次，這絕不是法律手段能夠解決的。

更需要注意的是，一百五十萬人再要增加人數已不太可能，所以「量變」一定轉化為「質變」，不是罷工就是暴動。未來首都市長所肩負的政治責任何其重大！

謝長廷這個市長候選人要說什麼，我們早就知道了，不必在此浪費時間。我們想知道的是，郝龍斌和宋楚瑜這兩個首都市長的候選人，他們面對政治事件的基本態度與處理方式是甚麼。是做法律考量的「九門提督」呢？還是做政治考量的「人民保姆」？  

讓我再把問題說得更清楚：

人民在台北市集會遊行的權利是由台北市長核准？還是由中央核准？誰說了算？

如果人民抗爭升高到罷工與罷市，你如何處置？

如果人民抗爭升高到（韓國式的）棍子、石頭、和莫洛托夫雞尾酒，你如何處置？

如果中央政府調動軍隊和裝甲車輛進入台北市展開鎮壓，你如何處置？

郝龍斌和宋楚瑜必需先把這些問題說清楚，我們才能夠決定如何投票。

國民黨不是處處呼籲親民黨不要與民意為敵嗎？那就教郝龍斌和宋楚瑜用上面這些問題一同來接受民意的檢驗。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