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每個人的生活模式，乍看之下或有雷同，但是選擇自
   己所喜愛的節奏，依然可以譜出感人的旋律…》

有篇文章敘述一位文字創作者，每年生日那一天，皆茹素以紀
念過世的母親。

雖然他認為，吃齋並不是甚麼值得特別嚷嚷的大事，只不過是
想在母難日當天，藉著飲食習慣的改變，靜靜的來想念媽媽而
已。

他以這種外在行動，來表達思親的儀式，與點蠟燭、吃蛋糕或
大餐慶祝生日的方式，其實並沒有兩樣，然而卻是用更內斂的
方法，凸顯不同的思親方式來表達而已。

另外也曾經看過一篇思念母親的文章，其本質也和茹素的作家
雷同，作者從照相心情和思古角度，來懷念去世的母親。

文章描述作者原本非常喜歡拍照，有一次與母親出遊時，照了
很多相片之後，不幸卻在回程途中，由於其母親因車禍意外過
世，於是爾後便改變成為不喜愛照相。

因為當他每次拿起相機，就會想起當天的事，那種難過至極與
無法彌補的遺憾，讓他全然改變了維持已久的習慣。

其實過生日吃蛋糕，或是上館子吃飯，應該不是早期農村社會
的傳統習俗，因為年紀比較大的長輩過生日，大都只是額外準
備豬腳麵線加菜打打牙祭，甚至忌諱說出《過生日》這幾個字
彙，可能是以極其低調，而且吃麵線時也不能夠挾斷，藉以表
示長命百歲的意思。

至於祝賀大壽的高齡生日，則是擴大準備牲禮供品，敬拜天公
以表感謝，並且祈禱神祇保佑再活上許多年，屆時將另外準備
更豐富的供品答謝，這也是全家族極其重視的大事。

不過在西方文化與點心蛋糕流行之後，大家乃喜歡用蠟燭插在
蛋糕上慶祝，並且默禱許願增加歡樂與神秘氣氛。

至於年輕人過生日的花樣，則顯得特別多采多姿，不但情侶之
間的生日慶祝方式，充滿體貼與浪漫之氣氛，甚至結了婚的夫
妻，也要記得對方的生日。

假使老公對於太太的生日，在被暗示之後還不自覺的話，極有
可能會吃一頓排頭而小吵一番，許多電視肥皂劇，不都是上演
這樣的戲碼嗎？

然而不管是老一輩的過生日方式，或者是極其新潮而熱鬧的生
日派對，每個人長尾巴的日子，的確值得特別關注，不但是讓
歡樂充滿內心，因而分享喜悅給周遭的朋友，甚至也可以藉由
這樣特殊的日子，來自我省思，好好規劃生命當中，每一個美
好的時光。

不過看到上述茹素、與改變拍照習慣的思親情懷，不禁讓我想
起十幾年前先母過世之後，太太和我也不再刻意慶祝我們的生
日。

因為每當想起母親出殯那天，遵照民間習俗，由我捧著斧頭，
跪請舅舅在母親棺木上，象徵性《封釘》之際，當下的情緒實
在難過到極點，心想：媽媽辛苦生下孩子，如今卻由兒子親手
協助把母親封棺，這樣的情緣真是情何以堪？

於是從那年起，每當生日來臨之際，總會想起母親懷胎十月，
而生下我們的那種辛苦，尤其自己當上父親之後，更加體會到
人們所說《母難日》的心情；復以媽媽已離我們而去，除了增
添偌多思念與不捨的心情之外，實在沒有為自己慶祝生日的情
緒。

父親在母親仙逝三年後往生，失去長輩至親的傷痛，雖然慢慢
彌平，卻因此讓我們更珍惜家庭相聚的情緣，因此每一年母難
日不慶生的默契，改為默默追思父親和母親的慈容，便成為我
們懷念長輩的另一種心情...

(更生日報副刊98.06.05/原標題:母難日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