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喜歡在過年時，用一對虎頭柑供佛，所以虎頭柑另外也
   稱作年柑，其外表真的很討喜而且碩大，至於是否好吃，則
   不在考慮之列了…》

每逢春節期間，市場總少不了一些象徵吉祥的時令水果，像是棗子、
桶柑、金桔和虎頭柑，其中外型碩大無比的虎頭柑，又稱為《年柑》，
顧名思義大概是在過年才有的柑橘吧！

《虎頭柑》儘管外型幾乎和白柚一般大小，而且外皮顏色紅橙橙的，
看起來彷彿可口極了，可是其果肉卻酸得不得了，其酸度和檸檬不
相上下，光是想到以往淺嚐的經驗，就會讓人酸得流口水。

虎頭柑不但果肉極酸，而且剝開之後發現果肉少得可憐，和碩大的
果子外型，簡直不成比率。

然而在過年時分，它卻是獲得許多消費者之青睞，尤其一直是傳統
佛堂上的重要供品。

從虎頭柑酸果肉和亮麗外型來看，不禁讓人覺得，造物主真是幽默
極了，雖然果肉不是香甜可口，甚至在長期拜佛、供俸之後，總是
接近腐朽而被拋棄；可是緣於外表《碩大為之美》的先天優越條件，
卻可以在年節供品中占一席之地。

果真這就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理？在芸芸眾生當中，也有類似的
情況發生。

例如：許多藝人雖然沒有特別傑出的才藝，光靠著光鮮亮麗的外表，
也能夠在藝壇發光、發亮；而兩性關係在初見面之際，外表更是決
定是否會發生《一見鍾情》或是《驚鴻一瞥》的戀情；更有些求職
新鮮人的外在條件，也可以為找到工作加分。

於是世俗觀念認定中，彷彿一面呼籲大家要重視內在美，卻另一方
面，拼命的重視外表，於是很多人對於父母所生的面貌不滿意，用
盡大把銀子找整容醫師為自己《變臉》。

有些人覺得充實自我太過費時，不如到國外找一所大學弄個學位，
好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學問和氣質；更有些賺大錢的人，覺得應該擁
有不一樣的身分，於是花上天文數字之經費，參與各種選舉，一旦
當選公職，便可以名利雙收而光耀門楣！

從虎頭柑重看不重吃的特性，和許多社會現象來看，不禁讓人想起
綻開的花朵《草本植物》，和樸拙的小品盆栽《木本植物》。

兩者雖然都是令人喜愛的植物，可是花朵盛開之後，卻得面臨凋零
之命運，其美豔的外表亟其短暫而令人惋惜；相反的，盆栽卻可以
在吐芽長葉的過程中，展現欣欣向榮的生命力。

因此，相較於花朵逐步走向凋殘的必然結局，雖然不必像黛玉葬花
一般的濫情和浪漫，卻也讓人覺得兩種情況，總是有著迥然不同的
感受。

其實人生就是這麼實際，每一個人都有權利，擁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方式，不論是虛有其表的虎頭柑《供俸神桌》之功用；還是以外表
和脫下最後一件羅衫，然後登上演藝界的藝人；或是用盡所有生命
力，綻放出最亮麗的花朵；抑或韜光養晦，以緩慢方式欣欣向榮的
盆栽，都具有不可侵犯的自主權，也各有其贏得尊嚴的生活方式。

因此在多樣性的生命過程中，每一個人的生活哲理，也許有差異性，
但是在方寸之中，想必有一套自我明確而無悔的抉擇方式吧！

(發表於91.11Army忠愛報/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