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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16 19:34:20瀏覽281|回應0|推薦2 | |
已經無法細數竄入逋逃藪的年月時日。我還沒來得及從種種儀式過程中過渡到另外一個巷口,就已灰溜溜地裝奩了魂魄,失魂落魄地躲了進去,一聲告別,也不想說。 許慎《說文解字》說:“藪,大澤也。” 這裡卻不是大澤。沒有水,沒有光,沒有任何生物,連生命力強悍的小強都沒有。有的,是一座空蕩蕩的迷宮。迷宮的中央,是密封的黑箱。黑箱裏,響徹Sarah Brightman憂傷的歌聲,一句句唱著:“……My heart and i have decided to end it all, soon there’l be flowers and prayers that are sad, i know, let them not weep, let them know that i’m glad to go……” 箱壁上,是一面面的黝黑的鏡子。鏡面反映的,不是箱裏的我的模樣,而是逋逃藪外面的世界和我過往的碎片。曾幾何時,它們是那麽的色彩鮮豔,而今猶如質量低劣的黑白電影一遍遍重播,漸漸失去畫面。一直提著的那支筆,也撂在那深深的黑鏡裏,銷聲匿跡。 我試圖呼出一口暖氣,給黑鏡面敷上薄薄的露,伸出食指在朦朧的一小片地帶書寫遺言。無奈心底流出一句,又被駁回,水氣已從鏡面消逝。愣愣地盯著那片黑,又蜷起身子。沒有一刻,比這一刻更想縮小自己,小的不着痕跡,似不存在過一樣。 有條理的平鋪直敍都出走了。手邊,一枚枚白得刺眼的止痛丸(Panadol)簇擁在一起宣告結果,幻象橫生:只見我一顆一顆的吞嚥,細細品茗最後一杯清水,那水卻沖洗不盡藥丸殘留在口腔裏乾澀的餘味。無妨,時間會慢慢稀釋它。看,疲倦暈眩已經叩響睡意,視域開始震蕩。我蹣跚到房裏,緩緩躺下,蓋上被單,減緩呼吸,入眠。 請不要有另外一個世界,我期冀長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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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