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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2/12 11:29:21瀏覽248｜回應0｜推薦7 | |
| 东北季候风在南中国海面上踏出浪的足跡，恍若她輕盈的步履…… 凋謝飘零的葉，僅僅是隱形在她眼前的一片幻影…… ------------------------------------------------ 推开窗簾，打开窗戶，光像似蝗军般倏地涌来，一抹清風圍殲空气中滯留的霉味。 那张写着“對不起”三个字的纸，被随意地扔在地上，静静躺在床的旁边，哀悼它的主人失去的整洁。 小時候常常在這裡遊戲，伯父伯母都是十萬分的歡迎，還時不時地給我們提供茶點。 如今，那些情節不能在修復重現了。 想起剛才伯母的眼神似乎在說“你還有臉來這裡”，若不是白髮蒼蒼的老母拉下老臉，低聲下氣地哀求，恐怕我就沒有機會進來這裡，撿起這歪歪斜斜地寫著“對不起”三個字的紙了。 “你在做什么？” 一把聲音仿佛一塊石頭般擲入無波的古井，打斷平靜地追憶過去的思路。 蓦然回頭，只见一个小男孩已在房门外。 他穿着邋遢，衣裳被撕裂了，脸蛋上的污迹使人看不清他的脸。唯一让人注意到的，是他嘴角的血、額頭上擦傷的痕跡與眼角的淤青。 這孩子应该是打架了。 我小時候不也如此。對於那時候的我而言，打架不過是一種遊戲，一種證明自己比其他人強的橋段罷了。 看著他即防備又冷漠的雙眸，我恍若置身風暴中飄搖的一葉扁舟。 這感覺是那麽熟悉。 就似娟當年隔著車窗看我的神情，讓人如此的難受，如此的被愧疚感圍歐。 或許是老天爺懲罰我，讓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讓我難過的存在吧？ 小孩等不到我的答覆，便冷冷地走來，取走我手中的那張紙條，低語了聲“不要碰我的東西”，然後徑自拉開書桌的第三個抽屜，取出藥箱和針線就走了出去。 他要去哪？ 基於好奇他與娟的關係，我毫不猶豫地尾隨而去。 眼前的屋后小徑是這般熟悉。 依稀記得，兒時曾在這裡玩過躲貓貓、警察抓小偷、英雄救美、娶新娘……在小徑盡頭，就是面向南中國海的海灘。海灘邊，相思樹下，曾經是跳繩、跳飛機的天堂。 “媽媽—” 这个叫声和相思树下伫立的女人撼住我向前的步伐。 娟結婚了。 有孩子了。 有幸福的家庭了。 我又何必来打扰？也难怪伯母一副“你还敢来”的模样。 只见孩子亲昵地拉了拉她的右手，可她却恍若不知，左手呵護著一片相思葉，臉色憔悴地凝望南中國海的遠方。 任憑孩子憮然地跑到不遠的椰樹下，自個兒手忙腳亂地準備敷藥，自個兒修補撕裂的衣裳。 我把孩子手中的膠布拿了過來，溫柔地替他貼在擦伤處，輕輕地撫摸他的頭：“我幫你吧。” 孩子眼裏粼粼的水波蕩漾，在我替他穿針補衣的時候，潸然淚下。 难道是针刺到他，把他弄疼了？ 冷不防他抱住我的腰，在我懷裏哭道：“叔叔，你做我爸爸好嗎？你做我爸爸好嗎？我要一個爸爸！我想要一個爸爸！” 我愣住了。 “阿公阿嫲討厭我，媽媽也不理我，全部人都在欺負我，都在說媽媽和爸爸的壞話。” “我討厭他們說媽媽壞話，我打他們，不許他們說爸爸媽媽壞話！” “我要一個爸爸！叔叔你做我爸爸好嗎？叔叔，好嗎？” 我只能抱住了他。 我怎麽可以做這孩子的爸爸？這孩子怎麽這麽傻？我怎麽答應他？ “你爸爸呢？” “我沒有爸爸。叔叔，求求你做我爸爸！求求你做我爸爸！給我和媽媽一個家，離開這個地方好嗎？” “叔叔對不起你媽媽，還曾經被赤裸地綁在十字架上，可是叔叔不是耶穌，而是被鞭打的罪犯。叔叔怎麽能做你爸爸？” 那是償還娟的利息吧？ 如今，鞭留下的痕跡，在裤子的遮掩下依然靜靜橫趟在臀部上，還記憶著火辣刺痛的觸覺。 “我不管！我不管！叔叔做我爸爸，帶我和媽媽離開這裡，好嗎？好嗎？” “帶小葉回家吧。”白髮蒼蒼的老母已站在小徑上，眼裏含著淚，看著娟，說出了一句震撼我的話：“是我求阿娟把你的孩子生下來的。” 我的孩子？他是我孩子？他是娟替我生下的孩子？ 娟已經嚴重受傷了，還要她看見我殘留下來的罪證受盡記憶的折磨，還連累孩子在這幾年内受盡委屈。 我深深地看了哭泣中的小葉一眼，滿懷愧疚地抱起他走向：“小葉，我是你爸爸。” “我會把你當寶貝一樣保護在手心，就像你媽媽手裏的葉子一樣。” 我毅然跪在她身畔輕喚一聲“娟”，說了聲：“那年是我瘋了，才強姦了你，傷害了你。娟，對不起！我不會在讓你受委屈。” 她毫無反應，更毫無猶豫。只是小心翼翼一地呵護著掌心上的葉，臉上依舊是先前的憔悴木然，在東北風的掠影下，輕盈地走向小徑。 娟與老母擦身而過，不在小徑上滯留，僅留下我和老母聼海和風的輕嘆。 只聼小葉啜泣地叫：“爸爸—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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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