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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懷念的地方》
2010/01/23 17:00:22瀏覽319|回應0|推薦2

天空被濕冷的空氣打了一層灰,顯得更為死寂了,壓壓的讓人心擾欲吐。刺骨的風從我兩邊臉頰打過,用力之猛彷彿要在我臉上刮去些什麼。        我打從一個陌生的公園走過,佈置很陌生,花花草草的顏色也是我從未看過的。幾棵大樹竟因為怕望見我而筆挺著身子伸到高天去了,枝葉也不肯低頭瞥我一眼。樹身蒼白得有點可怕,與我看過的最蒼白的人的臉色無異,我刮了刮那瑟縮起來的樹皮,硬得要我指甲也發痛了。

        公園有一條去水坑圍著,十足我兒時曾經用以比賽模型車的跑道,但枯葉﹑殘枝﹑屑碎早已經把坑淤得滿滿了,雨水也只能緩緩的迂迴擠過。

        公園的球場上,有一個個天真的臉,與周圍的氣氛大相徑庭,他們臉上是笑靨,是爛漫,是童趣,是自由,這些臉孔,於我而言,除了陌生,還是陌生,我找不著一個相熟的臉龐,即便是驚鴻一瞥而過的朋友的朋友也罷。他們在歡謔,在奔跑,我在側旁伴著展步,但笨拙的的腳步被他們遠遠拉開而遺下了,他們沒有留意我,否則大概不會頭也不回的把我撇下,又或者,是我撇下了他們,想在笨拙的世界,獨佔整個宇宙。

對的,我跑得沒有從前的輕快,懶做運動未免是太順理成章的諉過了。我實際是提不起凌厲的羽步,你曉得,這很費力。

我很想拚命記起這個陌生的地方,它不屬於我,但可能屬於我的過去,至少,乾巴巴的土地上,騰起過一絲我懷念的汗水味,這味道應該有過我的印記,但很虛渺,我只能隱約閉上去的感受。

寒風一掠,又撼落了連串乾癟的葉子,連同之前的枯葉,蕭瑟的鋪滿了整個公園。我走上前,輕輕拈起一塊葉兒,它很蒼很老,由葉尖一直蒼到葉幹。可是,我從它葉脈中,看出一點點可愛的未褪的殘黃——不,它不殘,看真點,還鐵錚錚的流露在葉莖之上,我不用拾回從前的落葉作比較,也知道它是與十多年前的秋天所下的葉一樣諳熟的黃。我拿上鼻子嗅一嗅,那味道依舊親切,是泥和雨水沾潤的臭青味。我鄭重地把它放回這片屬於它的大地上,信步走出了這個公園。

我微笑著說︰「這公園,是擁有我曾經的童年回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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