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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4/18 17:16:50瀏覽241|回應0|推薦0 | |
一直覺得杜琪峰的《鎗火》是香港幫派電影的里程碑作品,它重新翻轉香港幫派片以動作組構影片的傳統,而以有些無所事事的閒暇鋪就不斷遊走的狀態,杜琪峰後續的作品還將更加提煉這種遊走,無論是人的遊走,或攝影機的遊走。
當年,《鎗火》讓杜琪峰在金馬獎擊敗李安、王家衛拿下最佳導演獎,隔年,李安的《臥虎藏龍》在奧斯卡拿下最佳外語片,媒體為此嘲諷了金馬獎評審一大把。現在回頭看,台灣媒體或台灣人太把美國人的觀點當一回事了。相比之下,該年金馬獎最佳影片的入圍名單比奧斯卡強勁許多,《鎗火》、《臥虎藏龍》、《花樣年華》等作品,無論在形式或敘事上都遠比同年(隔年舉行的)奧斯卡入圍片更具開發性,該年奧斯卡選了雷利史考特的平庸之作《神鬼戰士》作最佳影片,顯現了該年奧斯卡入圍作品的貧乏,不僅《神鬼戰士》對比1990年代奧斯卡得主顯得薄弱,即使在雷利史考特的作品如《銀翼殺手》裡也不是多起眼的作品。 言歸正傳,隨著這幾年杜琪峰在歐洲三大影展開始受到矚目,杜琪峰作品香港領頭的導演是無庸置疑的。 從《鎗火》開始,至少我的印象是從《鎗火》開始,杜琪峰讓「遊走」控制起影片的節奏,在過去的香港電影,或幫派電影,「遊走」很少被顯著呈現,人物從A地到B地,中間的行進過程通常以最簡明的方式省略,情節的推動,讓行走的過橋變得不再重要,如果「遊走」某時被突顯出來,也通常意味著行進間可能會突發事件,這個事件將推動情節向下一個行動發展,「無意義」的遊走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杜琪峰在《鎗火》中,開始提升無意的遊走的「意義」,他讓遊走、閒逛成為一種時間的懸置,這些遊走不為其他目的,也就是不為一個突發事件的介入,而讓「遊走」本身彰顯自身,讓遊走只為遊走。當然,有人會說,《鎗火》或《PTU》的遊走仍然是有目的的,比如說殺人、比如說巡邏。但在以往的幫派電影裡,為殺人、械鬥、巡邏而行動的遊走,從不會這麼具有重要性,但杜琪峰讓「遊走」變成自身的真正目的,有時,遊走的「目的地」甚至不是真正的目的。 最明顯的,就是《文雀》。這部明顯向布烈松《扒手》、梅爾維爾《獨行殺手》致敬的作品,如同這兩位法國大師,「遊走」被提煉浮出,像是《獨行殺手》,亞蘭德倫最後的行走成為重點,而他最後一次的行動一下就被解決了,「遊走」比事件更重要。《文雀》就是名副其實的「遊走」電影,影片花費了大篇輻讓任達華和他的夥伴們四處遊走,林熙蕾是他遊走的目標,但與其說林是真正的目的,不如說林是一個遊走的藉口或引子。「遊走」織就全片的韻律,構成影片真正的圖景,「遊走」成為杜琪峰鏡頭下,現代社會不斷遊離的、分子化的人的縮影,「遊走」的明確目標或突發事件,變得不再重要,「遊走」本身指向自己,也指向不明確的人、陌生化的人。 這裡僅僅大略提一下我對杜琪峰電影中「遊走」的看法,並不精確、也不仔細,這些影片是幾年前看的,印象也許有誤,這兩年也比較少看杜琪峰的作品,評斷上可能過於主觀。 但無妨,既然觀看電影是個人本身的行為,即使誤讀了又如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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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