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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極短篇-最愛
2008/01/24 01:46:11瀏覽317|回應0|推薦4

    直到多年以後的深秋,他們倆再度相逢,他的目光流露出不捨與依戀,內心隱藏已久的深情,再度在那闃無人聲的寂靜夜裡,為她而釋放。

    窗外月光照進房裡,空氣中飄著些微咖啡香,大海般的音樂,陪著一個失眠的男人,獨自在異鄉的深夜沉思,想著那段永難忘懷的回憶。

                              ※              

    在大學三年級時,瑞杰參加了一個在海邊的訓練,他和他的死黨們提前在黃昏時就已經到達會場,在那兒看夕陽,瑞杰說,大海有如一個包容沈靜的朋友,能夠傾聽他的心事,了解他的感受。

   死黨們沒有事先說明,就邀了他們班上的女孩子,參加這次訓練,到海邊與瑞杰會合。美辰就是其中之一,擁有率真可愛的性格、姣好的身材,似水般清澈的眼眸,多情而溫柔。總是帶給周圍的人們歡樂,也體貼著身邊的朋友。

   瑞杰與美辰雖然素昧平生,就在那夕陽隱沒在海平面那時,瑞杰的目光全然投注在美辰身上。她也已察覺到他的存在,兩人對於彼此有不凡的感覺,情意在心中滋長。

  兩個死黨與幾個女孩子回到了訓練開會的地方,只剩下瑞杰與美辰一同坐在沙灘上,看著清朗的月光,漸漸將夕照取代。

    美辰的出現,深深地攫取了瑞杰的心,使瑞杰的感情找到歸屬。

  回到學校之後,瑞杰託死黨邀約美辰一同吃飯,去海邊談心,瑞杰在心中,少有女孩能夠如此地魅惑他,也是因為如此,他更是把心中的深情投注其中。

    美辰與他在一起的時光,總是有說不完的幸福故事,彼此情深意濃的時候,一同去看一部電影。

    「這首音樂,是對妳的真心,我的一切為妳付出。」

   當瑞杰與美辰聽到電影中這首配樂的時候,瑞杰脫口而出這段話,她笑得燦爛,兩人手握得很緊,像是作了一個今生今世的盟約般;美辰,就這樣的依靠在他的身邊。

    螢幕上演著男主角盡力殺敵,最後終於救回心上人。而他們也如同電影的結局一樣,兩心相繫。

    每當他們兩人在一起時,他總是摟著她,她的甜蜜,讓他完全的擁有;他的愛意也藉由眼神及行動,無條件為她付出。瑞杰想要的是:一個他能夠完全擁有的女孩,就算是美辰對瑞杰的情感付出如此專一,瑞杰也不容許她與別的男孩來往。

   從邂逅的日子以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他如此深愛著她,完完全全地將一輩子的愛都給她。 

  但瑞杰仍舊放不下幹部的責任,再三地因為開會而爽約。美辰依舊體諒著他的忙碌,沒有任何怨言。

  瑞杰深信美辰始終專注對待他,但是他敏銳的感覺卻顯現著不安的起伏。瑞杰明白自己對她的心意,但對於總是體諒著他的美辰,他並不明瞭,她是否能夠無私地包容他的忙碌。

                         ※          ※

  後來,在兩人相聚的時光裡,瑞杰總能發覺美辰的推辭與逃避。當他首次正經地與她溝通時,美辰的淚水使他心疼。

   接二連三,瑞杰感覺到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那一夜,他特別約美辰到海邊,瑞杰一樣溫柔地對待著她。然而,他發覺美辰的態度有些飄忽不定。

  「瑞杰,我們在這個海邊邂逅,也同樣在有著皎潔月光的夜裡,我們相互許下諾言,但是…希望我們也能在這裡分手。」美辰說著。

  原本美辰猶疑不定的眼神,在說完這些話時,閃爍的眼光變得篤定。

    瑞杰顯得倉惶,期盼著自己能夠有機會,彌補沒有陪伴她的時間,此刻美辰提出分手的話語,對他而言毫無預警。

  「難道,我對妳不夠好嗎?妳應該很清楚,我的為人是如何。」瑞杰著急又不甘心的回答。

  美辰注視著他,眼眶中的淚水卻掩蓋不住。瑞杰的柔情與真實,她都明白;但這並非她所想要的那一份愛情,她必須離開他。

    瑞杰看見美辰的淚水,只想要再擁她入懷,而美辰卻迅速地將他的手推開,離開了他。

  幸福的日子,是否真的只是像一場夢,當夢醒時,也就要各自飛奔?

                     ※          ※

    於是瑞杰開始了沒有她的生活,面對著逐漸向他逼近的研究所考試,他必須將精力放在課業上。他用沉靜的外表掩飾住內心的傷痛,毫不猶豫地走自己的路,勇敢地走下去。

  為了拋開傷痛,瑞杰在分手的那個暑假,到彰化參加營隊,那是四天三夜的活動,第二天下午,玩著交換卡片的遊戲,瑞杰拿到的卡片上,寫著「李郁芬」,他更驚訝的是,這個女孩跟自己是來自於同一個地方。因此,瑞杰費盡心思尋找郁芬。

  就在第三天的夜晚,所有的活動都結束後,大家紛紛回到宿舍,在迴廊那兒聊天,等隊輔回來。瑞杰與一個女孩子聊天,他與那個女孩分別靠在迴廊的兩側,他們相談甚歡,女孩覺得眼前的這個男孩子如此自信滿滿的模樣,再詳加追問之下,才發現他的學府與她自己原來是相鄰的。瑞杰這時候也更震驚,前幾天苦心尋找的女孩,在此刻真真實實地站在他的面前。

  因為兩人回來順路,所以就結伴回來,也彼此保持著聯絡,相約有空時,郁芬就去瑞杰的學校找他。某天郁芬和瑞杰一起吃飯,去餐廳的途中,在瑞杰手中那串鑰匙圈的墜子突然掉落,瑞杰急忙地走到草叢裏,拾回墜子。

  他的死黨阿雷在這時候說:

  「瑞杰,你不是說過,她已經是過去式了嗎?」

  瑞杰沒有理會阿雷的問話,一心一意只想找回鑰匙圈上的墜子,因為,那對他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

  瑞杰在校內自己辦的活動時,郁芬成了他的嘉賓。瑞杰忙碌了一整天之後,在夜間教育的行程回來的時候,瑞杰把自己身邊的隨身聽給了郁芬,要她先休息一下,而瑞杰一直就與其他的工作人員在郁芬的身邊陪伴著她。

  郁芬聽著音樂,心裏有了微妙的起伏,深情雋永的歌聲,直入她的心扉,她感受到瑞杰心中蘊藏著強烈的感情,久而久之,郁芬成了瑞杰的紅粉知己。

  曾經,美辰與瑞杰在一起的時候,美辰曾經帶給了他許多甜蜜與美好的生活,而在分手後,那些溫存的回憶,卻成了綑綁他的枷鎖,使他只能選擇在那夜闌人靜的夜裡,思念著美辰。

    郁芬發覺到存於瑞杰心中,使他倍受煎熬的痛苦。

  儘管,瑞杰對死黨們說出如此的話,但郁芬深深了解,在瑞杰的內心深處,依舊放不下這段感情。

  瑞杰不斷猜測著,美辰是否已經與別的男孩有了新感情,是她所隱瞞的。讓他再怎麼做,也挽回不了她的心。

    瑞杰始終不懂,為何為美辰付出了那麼多,美辰卻依然堅持離開他。

  --在最愛她的時候!

                         ※          ※

  研究所考試的前夕,郁芬遇到了和自己一樣在準備考試的宜箴,她們一起出來吃午飯,聊聊彼此近日的心情與生活,她也向宜箴提起了瑞杰。

  『瑞杰現在在哪裡?』宜箴。

  『他正準備研究所的考試,再過不久就要考了。』郁芬。

    『哦!』宜箴。

  『瑞杰和以前的女友考同一所研究所,就在一年以前,她甩了他。』郁芬又說。

  『我朋友也是在那時甩了一個男孩子。她叫美辰,名字很特別,給別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宜箴。

  當郁芬與宜箴仔細對證之後,發現彼此所說的女孩是同一個人。

    怎麼也沒有想到,宜箴所說的朋友竟是美辰。郁芬很詫異,世界上竟會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妳知道那一年之中,瑞杰過得有多痛苦嗎?』郁芬如此告訴宜箴。 

   『但是美辰告訴我瑞杰始終對她很好,妳要讓他知道,就是因為不適合才要分開。妳一定要這樣告訴瑞杰,為了他好。』宜箴堅定地告訴她。 

  但是,郁芬始終不忍心,告訴瑞杰這樣的事實,在他痛苦折磨一年之後,剩下的是療傷的時間。

  郁芬明白,對於瑞杰來說,想忘掉一個曾經用盡生命,全心全意愛過的一個女孩,談何容易?

   郁芬隱瞞了許久,為的只是不願見到瑞杰難過的模樣。她和瑞杰不約而同準備研究所的考試。

                         ※          ※

  研究所的考試放榜後,瑞杰考取預官,卻輸掉了研究所,準備要去當兵。

  郁芬開始另一階段的深造,對她而言並不輕鬆,但是她仍然用心去研究它;瑞杰給了她百分之百的支持,與具有建設性的建議,希望郁芬能夠和他一起為以後努力。

  美辰也如願地考上,正在為新的生活而歡喜,依然是如此開朗而率真,充滿自信。然而在美辰的心中,始終沒有忘懷瑞杰,以及他為自己所做過的一切。

    當郁芬、宜箴與美辰的研究所生涯即將結束的時候,瑞杰退伍了即將出國,郁芬在機場告訴他,美辰今天結婚,美辰要郁芬告訴瑞杰,一直很對不起他,辜負了他的感情。

   而此時,瑞杰卻告訴郁芬:『當初彼此都沒有好好的考慮是不是真的值得在一起,美辰提出分手之後,直到我找出了問題的癥結,我也都完全瞭解了,我不懂得如何表達對美辰的感情,另外,女孩子都很怕寂寞的。幫我轉達美辰,我祝她永遠幸福快樂。』瑞杰溫和地說。

    『我想,美辰聽到了你這些話,她一定會很感激你。』郁芬說。

    『在我考完研究所才真正明白一件事,該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誰也無法強求。』瑞杰。

  聽了這番話,使郁芬想起,以前小茹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人生就是如此,感情該來就來,該走就走,誰也無法強求它、改變它,只有默默地承受它,雖然結果並不一定是好的,但是卻有一份美好且珍貴的回憶…』

    『我一定會轉告美辰的,我也相信你以後的選擇是對的,好好為自己的事業而努力,我會在背後默默地支持你哦!』

                         ※          ※

  後來,瑞杰在國外的事業發展有很好的潛力,多年之後回國,在熟悉的街道中,瑞杰再度遇見了美辰。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此時遇見美辰,瑞杰眼中流露著一種與過往類似的眼神。

    『美辰,是否有這份榮幸,跟妳聊聊天呢?』

    『謝謝。去老地方?』 

    『嗯!』

    『瑞杰,我知道你很努力地走著自己所選擇的路,發自內心為你感到高興,謝謝你過去為我做過的一切。』美辰。

     ……

  他眼中的不捨與依戀流露出來,溫柔地看著她,在深秋裡重逢,能有如此的結局,儘管當初有多大的傷痛,他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他知道,再苦再長的歲月,也都無怨無悔,祇因他無法忘記心間唯一的名字。

    瑞杰永遠記得,當美辰提出分手的那一剎那,不敢檢視破碎的傷口。

    這樣的一個夜裡,反複聽著這些旋律。

  心中殘存的深情,投注於那一首歌上,只為她…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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