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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金牌文化替代役:九把刀的居仁社區訪談記錄
2009/10/07 22:56:34瀏覽3057|回應0|推薦0

 

居仁里訪談與省思

 

 

居仁,居人。

 

------居以人。

 

我一直認為,寫一份可以得高分的報告,跟實際了解你所報告的內容,通常是兩回事。與其精細地分配社區實作的工作,不如先捨去知識份子習以為常的俯瞰視角,用最平實的方式接觸社區,以一邊聊天一邊進行非結構性訪談的方式,慢慢去了解社區居民的生活概況,以及他們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酷熱的天氣裡,在總幹事帶我們大致走過一遍社區的「政治範圍」後,我們第六分隊分組決定彼此的守備範圍。而我與幾個隊員則選擇在社區裡針對以商家為主的居民,進行田野訪談。

 

訪談的第一站,五行堂擇日館,篇幅幾乎可以獨立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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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去的人遺下了回憶,留下的人慢慢品嚐,與承受。

 

繼承了五行堂擇日館的命理師楊保定,就是留下來的人。

 

他所坐的位子則緬懷著故去的人,意味著傳承了先人的德風遺行,也一併傳承了地方居民的聚焦目光。

 

楊保定的祖父楊寬裕,命理之術習自汀洲廖春棠先生。而命相五術分別是「山醫命卜相」,傳承自鬼谷子派的五行堂,特色是全台灣唯一僅有的「採菁」,即是來訪者採摘竹葉或榕樹葉,以詢問命理師葉子象徵了什麼樣的意涵。至於為什麼是竹葉?因為竹子是君子,君子不會騙人,所以可以提供真確的命理參數。

 

楊保定說,祖父是日本警察,當時是地方上極有頭臉的人物,以前祖父去看風水時都是坐轎子去的,風光可見一斑。民國18年,清朝某進士贈匾:「青鳥流芳。」青鳥在鳥卦的意義上,是一種有靈性的鳥類。此匾至今仍懸掛在五行堂擇日館最明顯處。

 

祖父於一百零二歲時過世,留下了「光明磊落」的訓示。

 

故事自然得從小說起。楊保定的哥哥足足大了他九歲,只是阿公與父親並沒有將命理之術傳給哥哥,而哥哥也沒有興趣,據說可能是因為早早看出來哥哥與命相之術無緣。

 

公務員父親楊雯在祖父楊寬裕退休後,便忙於命理館事業,楊保定從小跟阿公睡,由阿教授命理之術,耳濡目染下逐漸了解這個神祕行業的「技術」與「道理」。

 

楊保定於彰化建國工專電機系畢業,當兵後一度考進某德國商業公司,但幾經思量後還是決定接手「家族事業」。民國七十八年父親楊雯蓋新房子,時年楊保定二十三歲。民國八十五年父親往生,楊保定正式接掌五行堂擇日館,家族事業第三代的他一直承受著祖父與父親成就下的壓力,但也深以為傲。

 

民國九十四年,楊保定在東海大學哲學所的碩士學分班畢業,論文以老子思想為主題。楊保定說,易經分為理(學術)、數(卜卦)、象(命相)三大方面,他的指導教授建議他不要以易經為論文主題,以免楊保定長期對「數」的鑽研會影響到對「理」的分析。所謂數理分離,不能混為一談。

 

民國九十五年,五行堂擇日館成立滿八十週年。楊保定是現任的沙鹿國小家長會長,興趣是教育,樂與朋友推廣書法跟陶藝。

 

走進五行堂擇日館,便聞到一股不明的香氣,不是焚香,也不是精油,楊保定說:「這是大聖的氣。」而大聖,自是指供奉在神桌中央的齊天大聖孫悟空了。

 

命理之術充滿了神祕性,但五行堂擇日館卻沒有神祕的氣息,窗明几淨,陽光直透。命理師楊保定的座位坐北朝南,主政問這樣的方位有什麼含意。

 

「問這個要做什麼?」楊保定微笑。

 

「只是想知道朝南有沒有特殊的風水意義。」我代問。

 

「嗯,朝南,則語出如箭。」楊保定有些靦腆。

 

進了命理館,怎麼可以不多問點玄學之事。我們仔細詢問採菁這項台灣獨一無二的服務特色,我問道:「是不是摘下的葉子的狀態很漂亮,比如顏色鮮豔點還是樹葉很完整,問到的答案就會比較好?」

 

「當然不是。」楊保定搖頭。

 

「是不是要看問的是什麼事而定?」主政說。

 

「你有天分喔。」楊保定笑笑。

 

「從你踏進這個行業開始,你覺得這幾年最大的變化是什麼?」我問。

 

楊保定想了想,很快就回答:「應該是速食主義吧。」

 

「怎麼說呢?」

 

楊保定緩緩解釋。原來所謂的速食主義,是指在電腦普及下,許多命理師都將八字輸入電腦進行運算,最後再用印表機將整個命盤、乃至分析都列印出來,而解釋命相就依著列印出來的紙張向顧客說明。

 

而楊保定則是尋舊例用毛筆,在紅紙上親自撰寫結果。

 

「為什麼要堅持用毛筆?」我問。

 

「這是我爺爺交代下來的規矩,因為用毛筆的話,要研墨,要順一順筆,這些程序都在提醒我們------下筆前要三思。」楊保定解釋:「因為我們解釋命盤的方式,會影響到來問的人很重要的決定,不能不再多想一下。」

 

楊保定說,問身體、功名、婚姻的人最多。不過說實話,除了這個三項目......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問的啊?

 

「從事這個行業,有什麼情況比較可能產生衝突?」

 

「衝突......例如呢?」

 

「會不會被人說你算得不準,上門抱怨呢?」

 

「偶而也是會有,不過算命怎麼可能百分之百正確?大部分都是參數給的不夠,或是根本就給錯,這樣結果怎麼可能會百分之百正確。」

 

此時在命理館工作多年的女職員亂入,說道:「大部分會有爭議的,都是關於潤金多少的部份,比如人家可能會對取一個名字在這裡要收兩千塊,但外面可能只收五百還是一千,覺得這裡貴。不過我們這裡對潤金的收取都寫得清清楚楚,所以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爭議。」

 

我們注意到玻璃桌墊下壓著一張紅色的潤金表,清楚標示著什麼項目該收多少錢,沒有留下諸如「意思意思就可以了」的曖昧空間。這是我喜歡的方式。如果拿一個紅包袋給我,用眼神暗示我塞幾張鈔票進去,我根本不知道該放多少錢才合乎禮數,不如一開始就寫得光明正大------這就是楊保定的職業態度。

 

關於職業態度,楊保定還說,只有在命理館他現在所坐的位置,他才會說一口命理師的話,在其他的場合則與其他人無異。這樣的職業態度,肯定可以為他省下不少口水。

 

安官桌的注意力始終飄來飄去,他發現牆上懸掛著一張寫滿政商名流名字的匾額,很興奮地問:「連戰有來過嗎?」

 

「沒啦,連戰沒有來過。」楊保定失笑。

 

「喔。」安官桌有些失望。

 

......但宋楚瑜有來過。」楊保定突然說。

 

「那宋楚瑜有算嗎?」安官桌精神一振。

 

......這不能說。這是職業道德。」楊保定微笑。

 

「喔,那就是有算了。」我們笑嘻嘻結論。

 

我們又問了一些關於命理館擺設的「好奇性問題」,例如由名鑄劍師陳天陽所造之劍擺放的道理,或是在門口大把燒香的方位等等,慢慢才切入楊保定身為「擔任沙鹿國小家長會長」的「社區居民身分」的問題。

 

「你覺得要凝聚社區意識,最重要的事是什麼?」

 

「主事者要常辦活動,就可以長期吸引到人,左鄰右舍就會去做。例如美化打掃,就是一起為了未來的美好去努力。環保志工隊兩個月一次大掃除,實在是太少了,大家還是互不認識。」楊保定說:「不是叫主事者花錢,以不花錢為原則。這附近周遭每個里都是辦活動吃飯而已,洛泉有辦老人關懷活動,但也要經費,也要大家的參與。」

 

「嗯。」

 

「我有時候出國旅行,看到國外的鄉下都在標榜這個、那個社區的居民品質都很好,那個社區的房價就可以拉得很高,環境也很漂亮。」楊保定想了想,說:「鄉村型的社區比較容易有認同感,這裡太都市化。」

 

「鄉村型的社區比較容易有認同感......那麼,在還沒有加蓋停車場前的竹林北溪,小時候的你有什麼記憶嗎?那個時候竹林北溪很乾淨嗎?」我想起了,我們想要回復竹林北溪自然風貌的「大計畫」。

 

「小魚小蝦自然是有,也有泥鰍,但上游還有一家工廠的廢棄物會污染水源,所以也說不上很乾淨。下大雨時會從上流飄來豬隻跟竹子,竹子會堵住渠管,造成大淹水。」楊保定苦笑:「遇大雨時,每天上學前都要用臉盆將門前積水舀出來。唉,很辛苦。」

 

似乎是場夢靨。

 

「好不容易蓋好的社區活動中心一直都沒有很多人去用,據說都是固定的、不超過十個人在使用,很可惜。你覺得如果在三樓裝設電腦與網路,會不會比較容易吸引居民去用?」

 

「很好啊,但是需要有人去教,而非自由使用。」

 

「如果弄個針對小學生的課後輔導呢?你覺得可行性高嗎?」

 

「課後輔導很難實行,關鍵在於一定要有人付出精力去做,而非為了金錢,而是成就,但是付出之後周遭的人冷言冷語潑冷水的話,很快就會垮掉......任何一個社團都一樣,都會有人潑冷水,那樣會很痛苦,持之以恆不容易。」楊保定說得很實際,慢慢說道:「每個理事長都是滿腔熱血,但一年半年後就越來越冷卻了。本里里長跟理事長都很熱心,但真要辦活動時,身邊的人不見得認同,花錢找罪受,何苦?」

 

我想,這段話點出了舉辦社區活動的最辛苦之處。

 

「你從小在這裡長大,事業也在家鄉發展得很好,對於居仁里有什麼感覺?」

 

「土地親切,社會給予肯定,我也會回饋給社會。」楊保定結論。

 

訪談結束的隔天,本著想多觀察楊保定執行業務的狀況、與對命理的一份好奇,我們再度來到五行堂擇日館,由我誠懇上陣,將生辰八字與出生地交給楊保定,親自讓他卜上一卦。

 

個人的算命結果當然不能在報告裡大說特說,準或不準也不是重點。楊保定氣定神閒地解說命盤時的態度,自有一股書卷氣------祖孫三代為人卜命,皆為地方上有聲有色的人物,果然有其氣度,與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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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我們走出了花費時間最多的五行堂擇日館,第二間訪談的是位於命相館隔壁的油漆行(名稱待查)。

 

油漆行在當地開業了六十年,兩代相傳,五十多歲的現任老闆對社區活動還算熟悉,但由於社區活動安排的時間常與營業時間衝突,變成有心餘力不足,如果真的有去參加活動,也是去吃吃喝喝,真要撥空參與就不是很有意願;而較有時間的太太,則參加了媽媽俱樂部,定期參與每週三、每週四晚上的活動,從她眉飛色舞邀我們去參觀她們活動的表情看來,媽媽教室的成員似乎互動緊密。

 

然而談到社區營造的話題,油漆行老闆認為居仁里都是一些水泥樓房跟商業場所,沒有足夠的綠地與良好的視野,稱不上資格去弄什麼社區營造,然而對前理事長倡議的、家家戶戶都認養兩個盆栽作為綠化社區的構想,不置可否。老闆

 

至於環境問題,老闆則不覺得有什麼髒亂,畢竟環保義工隊會定期打掃,更重要的是油漆行前面很乾淨,顯然是自我清理的結果。

 

由於我們之前在規劃居仁里的社區形象時,曾有成員提出「將封印住竹林北溪的停車場拆掉,搭配號召里民一起動手的清溪活動,戮力重現竹林北溪的自然風貌」的構想,所以我也問了從小生長在居仁里的油漆行老闆,對竹林北溪加蓋成為停車場的結果有什麼感想。

 

「蓋停車場好啊,現在車子那麼多,可以停車的地方當然越多越方便。」

 

「比起竹林北溪的自然風貌,停車場更重要嗎?」

 

老闆毫不遲疑,說:「這原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時代在變,在進步,地方有地方的需求,車子要有地方停,總不能不管吧?」

 

此時老闆娘從冰箱端出了冷飲,熱切請客,我們也就不客氣地一人一罐。

 

最後,肩負著推廣社區活動中心的使命,我們向老闆簡單介紹了社區活動中心的功能,與社區發展委員會希冀鄉親能多多利用這個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建設的善意。

 

但老闆很快就表示他去過社區活動中心,也了解裡面有卡拉OK、血壓機跟很多運動器材,只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動力」與「需求」去活動中心。

 

老闆覺得將三樓改置成圖書館的想法很好,但若考量到使用率的實際問題,老闆認為不如裝幾台電腦,接上網路,比較容易吸引到年輕人。

 

「老闆,可不可以推薦我們下一個訪談的對象,就是那種對社區很了解、也可能很有想法的人?」我問。這是社會學田野調查挑選訪談對象的一種方式,由上一個受訪者推薦下一個受訪者,便於系統性地補充訪談。

 

「從這個街口出去,往右邊走,一直走,走到大新街的角間,有間洗衣店,去問洗衣店的老闆娘就對了。」

 

「為什麼推薦洗衣店給我們訪問呢?」

 

「因為她每天接觸的人比較多啊!像我們油漆行接觸的都是師傅,平常的客人很少,洗衣店都是一些三姑六婆在那邊聊天啊,聽的多,聊的也多,去問洗衣店就對了啦!」老闆很爽朗地說。

 

於是我們告別油漆行,繞過五行堂擇日館往洗衣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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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我們穿著替代役的制服走在路上,實在很醒目,沒走幾步就被一個開貨車、戴著橘色帽子、年約六十歲的老大叔攔了下來,開口就問,他這兩天都看到我們在街上晃來晃去,到底我們是什麼單位,在做什麼事。

 

我想機不可失,這種熱心的訪談對象哪裡去找?

 

我立刻問老大叔住在居仁里哪邊,不料老大叔並不是居仁里的居民,而是住在清水橋頭里,但經常開貨車到沙鹿做塑膠袋生意,可說是每天往返。

 

(此時,有一個神祕男子在我們附近走來走去,狀態不明。)

 

我覺得雖然老大叔不是居仁里居民,但從一個長期往返居仁里做買賣生意的半外來者眼中,居仁里呈現出什麼模樣呢?我感到好奇,於是將社區營造的問題丟了出來。

 

「社區營造?哎啊,居仁里怎麼適合社區營造?」

 

「為什麼這麼說?」

 

「像我們清水那裡,綠地多,樹也多,樹多就可修得漂漂亮亮的啊,簡單說就是有農地才可以做美化環境啦,像居仁里這邊都是大馬路,除了店面什麼都沒有,各有好處啦,但是居仁里這種地方就是做生意,沒辦法跟人家做社區營造啦。」

 

這個「沒有綠地,就沒有社造」的觀點已在兩位受訪者的口中,快速地重複!

 

後來老大叔開始講他兒子的成就,與成長的過程,正好也需要好整以暇喝完飲料,我們坐在路邊,耐著性子聽老大叔說完他的兒子,這才起身繼續前往傳說中集三姑六婆大成的洗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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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鎮大新路與中山路接口的洗衣店,是個精神奕奕的老闆娘。

 

當她問明了我們的來意,她立刻表示她已經收到了總幹事的邀請,將在下午為我們說明媽媽教室與打掃志工隊的運作狀況。真巧。

 

即使如此,洗衣店老闆娘還是熱情地要我們坐下,告訴我們她不僅參加居仁里的社區活動,還擔任沙鹿鎮婦女會跟土風舞會的理事,對運動很有興趣,自信的言談中頗有光彩。

 

「那妳覺得社區髒亂嗎?」安官桌來上一句。

 

「不會啊,每兩個月都有環保志工隊打掃,環境不會很髒亂啊。」老闆娘。

 

的確,位於中山路這條重要大馬路旁邊的洗衣店,店面外很乾淨,沒有感覺到什麼髒亂。

 

「那麼,妳很常去社區新蓋的活動中心嗎?」

 

「常去啊。」

 

「那活動中心的三樓之前還沒有啟用,現在他們有個想法,就是將三樓弄成小型的圖書館讓學生使用,對於這點妳有什麼建議或想法?」

 

「也很好啊,不過我想還可以增加一些幫小孩子課後輔導的東西,比較實用。」

 

「對了,是五行堂擇日館旁邊那間油漆行推薦我們採訪妳的,那間油漆行的老闆說,如果可以在三樓架幾台有網路的電腦,比較可能吸引到更多人去使用。對於這點妳怎麼看?」

 

「電腦太貴了啦,一花下去就很多錢,如果沒人使用就很可惜。」

 

此時電話鈴響,老闆娘說了幾句話便跟我們道歉,因為她得去學校接她的女兒,不能再跟我們聊了。我們道謝,意猶未盡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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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沿著大新街走,本想去採訪一間看起來歷史悠久的腳踏車店,但腳踏車店的老闆一看到我們接近,竟然騎上摩托車就逃,讓我們覺得好笑又傻眼------原來這個拔腿就跑的腳踏車店老闆,就是剛剛在我們身邊飄過來、飄過去的神祕男子!

 

本著不強迫居民受訪的理念,我們目送腳踏車店老闆倉皇的背影離開。

 

有一失,必有一得。

 

我們繼續前進,發現一戶人家樓下堆放著恐怖多的回收物品。我想起社區發展委員會前理事長提過的,環保志工隊的工作內容儘量不與社區裡七、八位專門以回收物營利的拾荒者爭利------我想,我們應該到了其中一位拾荒者的回收物基地。

 

只是有個重大的問題------不僅回收物堆了滿地,垃圾也堆得很多很雜,遠遠就聞到一股異味,臭得讓人想死。

 

我們原以為這位拾荒者連亂七八糟的垃圾也照單全收,但靠近一看,才發現有個牌子寫著「在此地亂丟垃圾者.........(再確認)」警示語,顯然這位拾荒者也不苟同那些骯髒垃圾的存在。

 

但那些骯髒垃圾是怎麼來的呢?當然是附近居民「特意」拿垃圾過來丟的結果,他們認為拾荒者既然以拾荒維生,便主動拎著垃圾過來「集中」,導致有些根本不能回收再利用的超爛垃圾也出現在馬路邊。(插入照片)

 

毫無疑問,與其說是附近居民好意幫忙回收垃圾,不如說是缺乏公德心。

( 在地生活中彰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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