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0日 / Day 133

       忍耐了兩天，覺得自己怎到這般境地、需要將就這樣的食物？終於，捏剩一半的銅鑼燒被我丟進了垃圾桶。

     「沒看到忙成這樣、一直收桌是收什麼意思阿？」老闆忽地對我大吼，三四個餐盤杯碗的確已疊得高起、烘碗機正轟隆隆地涮洗滿滿的鍋具， 小胡也背對我鏟起剛蒸熟的焼き餃子。我愣了一下，杯盤狼藉的桌面還落在後頭未收，我只是想趁出餐空隙、盡可能把事情作完，不然新客人沒位置坐、又會一陣手忙腳亂。

     「お姉さん、」忙翻了一陣，終於送走大半客人，2桌客人像是有疑問似地叫住了我「あの、看板にある字は『春』でしょう？」「はい、そうです。」我微笑著點點頭，「どうして逆に書いたんですか？ずっと気になるんけど...」客人指著天花板上的春字掛畫，好奇究竟為何是倒著寫的。

     「それは「『春が来る』、『良いこといっぱい来る』意味です。」「え〜」客人露出還想追問的表情，我努力在腦中搜尋「諧音」的日文:「この形が中国語との発音が同じなので...」「どうでしたんでしょか？」老闆以為我又被詰問關於菜色的問題，遂主動走過來關心。我退到後方，將剩下幾桌給擦了，看到老闆與他談笑風生、客人終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忽然間覺得自己是個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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渋谷的工作做得不是很開心...雖然不工作的時候，老闆和老闆娘都很好；但一工作起來，

犯點錯就會被嫌得很厲害，常常覺得很委屈，但不能哭，只能壓抑下來，再好吃的飯都變得沒有滋味...

日子過得很緊張、很沒有成就感，做什麼好像都不對...做了被嫌多事，不做就說我不聞不問、沒有學習的心。但每次問了又會被當笨蛋，不問做錯了又會被說自作聰明，然後又是一頓臭罵...

H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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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說日本飯店工作怎麼樣喔？」電話那頭，是遠在栃木県工作的曉海。「日本同事都很好呀，唯一要說缺點的話...」她頓了一下：「大概就是我的室友吧。」「日本人嗎？」我在圖書館的廁所裡，壓低音量地問。

     「不不、是台灣人。我真的沒遇過會把房間當浴室一樣唱歌唱得那麼大聲的人耶、」出乎意料，本以為她跟我訴苦的該是工作上的事，沒想到問題竟然是跟台灣人的相處上。「說了還不聽，我都懷疑她鍵盤敲得那麼大聲，是故意激怒我的。」曉海繼續細數她的不是，而我心中對於跟日本人工作的擔憂算是減輕了一半。

     「很好呀，通過初試，下次面試什麼時候？」曉海聽聞我應徵了飯店工作，也替我高興「明天下午五點。」從圖書館走出，已抵達家門口，準備等會兒出發上晚班。「這裡的紅葉現在開得很漂亮喔，」曉海又替我打強心針:「放心，只要不要遇到沒公德心的室友，日本人都很好相處的。」是嗎？是因為你日文說得很好吧，我壓根兒覺得日本同事帶著一起去名勝觀光的好事，不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

       掛上電話，空蕩蕩的冰箱，也沒時間再讓我煮東西。看了看躺在垃圾桶裡的JUMBO銅鑼焼き，「多少還能補充些熱量吧」這樣想著的我，最後還是拿起、帶到月台上充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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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続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