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鸝

一個是埋首實驗室的研究冠狀病毒之父，一個是需值班待命的小兒科醫師，一對忙碌的爸媽，仍教出自動自發的孩子，長大更當上醫師。中研院院士賴明詔和妻子翁惠瑛的教養之道，就是給孩子「典範學習」。

賴明詔今年初卸下成大校長一職，另一半翁惠瑛也甫從財團法人醫院評鑑暨醫療品質策進會執行長退休。兩人是台大醫學系的學長和學妹，老夫老妻40年，感情仍像初戀情人般甜蜜。以前夫妻倆工作忙碌，沒有太多時間陪孩子，但賴明詔說，「quality time」很重要，重質不重量，是他們的親子相處哲學。

忙碌，女兒把實驗室當畫室

談起教養，翁惠瑛看著賴明詔說，「他幫了很多忙。」當年她在美國行醫值班時，賴明詔就把兩個女兒帶到實驗室，爸爸做實驗，女兒把實驗室當畫室，實驗室的牆壁變成女兒的畫廊。女兒長大後，很懷念那段實驗室的時光。

台灣很多望子成龍的父母，只要孩子好好讀書，什麼家事都不必碰，於是有的醫學系學生連燒開水都不會。賴明詔和翁惠瑛卻給女兒很好的典範，讓孩子親眼觀察爸媽如何認真工作，而且都能下廚。

下廚！沒有教也能做出好菜

翁惠瑛從小就對烹飪很感興趣，高中曾以一篇描述做烤餅乾經驗的文章，拿下全國高中生作文比賽的冠軍，讀台大醫學系時，還到味全烹飪教室上課。旅美期間，翁惠瑛每天下廚煮晚餐，準備第二天的午餐便當；太座沒空時，就由賴明詔補位當主廚，兩個女兒很愛吃爸爸做的中國菜。賴明詔的廚藝還有個祕密武器─蠔油，不管是燉肉炒菜，加一點蠔油，女兒就覺得是人間美味。

女兒從小看著媽媽下廚，沒有教他們做菜，她們也會做一手好菜，「自然而然就發生了，最重要的是營造學習環境」。賴明詔說，為孩子營造自動自發的環境，父母的身教很重要，「我們兩個都很認真工作，女兒從小就認為好好工作是理所當然的事」。大女兒Cindy和小女兒Jennifer，自然而然「認真負責」

放心！給女兒很多的空間

賴明詔夫婦從不過問孩子的成績，直到有一天，讀高中的女兒忍不住問，「同學的父母都一直問他們成績，你們怎麼都不問我？」賴明詔回答說，「我相信你們都很認真，成績應該不錯」。也翁惠瑛點頭說，女兒也知道父母關心她們，只是不是在分數上面，而是給他們很多空間。

夫妻倆重視女兒的交友更甚於功課，經常邀女兒的同學來家裡作客，翁惠瑛強調，「不是教一些富貴朋友，而是家庭也重視教養的人」。賴明詔也說，「我們從來沒有逼他們，最重要的是別交到壞朋友，我們就放心了。」

在賴明詔眼中，太太是女兒很好的榜樣，「她很會跟孩子溝通，女兒有什麼心事都會跟媽媽講」。翁惠瑛連忙說，她沒有要求女兒跟她講心事，因為很多心事是不能跟自己親人講的，「但她們知道，想講的時候，我就在這裡。」而如此「上道」的爸媽，也讓孩子溝通無負擔，至今兩個住在美國的女兒，每天都還跟爸媽寫email，無話不說。

放手！讓她們做喜歡的事

另一方面，很多父母都會刻意培養孩子才藝或能力，但翁惠瑛笑說： 「很慚愧，我們都沒有想到要『培養』。」不過兩個女兒芭蕾舞跳得非常好，「已經有半職業水準」，她也強調，女兒是自己主動想學芭蕾。原來女兒幼稚園時曾在舞蹈教室看同學練舞 ，看了很有興趣就跟著一起學。

那時一周要有四、五天上芭蕾課，有時夫妻倆實在分身乏術接送，就央求女兒「今天不要去學芭蕾」，但女兒堅持要上，就自己安排、協調同學的爸媽接送，解決交通問題。

賴明詔說，「是她自己要這樣做，不是爸媽的期望」，「讓小孩去做她喜歡學的事情，她就不會輕言放棄。」從小給女兒們的身教是，「認真工作，是很自然的事」，兩個女兒從小就因此學習自動自發，長大後都當上內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