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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08 10:50:00瀏覽31|回應0|推薦0 | |
在<般若品第二>中,慧能主要闡述下列三個概念: (1) 佛性 (2) 般若智 (3) 「摩訶般若波羅蜜」法 以下,我們嘗試順著<般若品第二>的文脈,對慧能的看法加以論述。 <般若品第二>首先記曰: 次日,韋使君請益。師升坐,告大眾曰:總淨心念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復云:善知識,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只緣心迷,不能自悟,須假大善知識示導見性。當知愚人智人,佛性本無差別,只緣迷悟不同,所以有愚有智。吾今為說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使汝等各得智慧。志心諦聽,吾為汝說。 此可視為全篇之總綱,反映慧能以下的看法: 一、 般若智乃是人內在固有。人之所以有所執著、苦惱,關鍵不在般若智之有無,而在般若智是否能夠被彰顯。彰顯般若智的機能、樞紐即在心。 二、 佛性、般若智乃異名同謂,一體之兩面。 三、 愚和智的分野決定在心之迷與悟,非在佛性之有無上。 四、 「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乃是使人心由迷執轉為覺悟,令般若智得以彰顯的法門。其並不可增加人的「聞見之知」。 中國佛學自生公(即道生,鳩摩羅什門下四大弟子之一)以來,主張「人人皆有佛性」,此想法顯然為禪宗所繼承。又慧能以佛性等同於般若智,心性是一,此亦為一創見,近於《起信論》之「如來藏自性清淨心」,而與印度佛教傳統之看法迥然不同(唯識宗即把佛性、般若智兩分)。 善知識,世人終日口念般若,不識自性般若;猶如說食不飽。口但說空,萬劫不得見性,終無有益。 善知識,摩訶般若波羅蜜是梵語,此言大智慧到彼岸。此須心行,不在口念。口念心不行,如幻如化,如露如電。口念心行,則心口相應,本性是佛,離性無別佛。 慧能認為,「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不能只透過口念而起作用,其要起出作用,必經「心行」。換言之,「口念」、「心行」必須兩面顧到,「摩訶般若波羅蜜」法才可助人見性。 慧能這番見解,顯然針對當時人「終日口念般若,不識自性般若」、「口但說空,萬劫不得見性」的流弊而發。 何名摩訶?摩訶是大。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亦無上下長短,亦無瞋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有頭尾。諸佛剎土,盡同虛空。世人妙性本空,無有一法可得。自性真空,亦復如是。 「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中的「摩訶」究竟是什麼意思?慧能回答:「摩訶是大」。這裡的「大」是形容詞,用以形容般若智之不作區分、劃界,因而無有執著、堅持某一小範圍。其因此說:「心量廣大,猶如虛空,無有邊畔,亦無方圓大小,亦非青黃赤白,亦無上下長短,亦無嗔無喜,無是無非,無善無惡,無有頭尾」。 由於般若智彰顯時,它不會再生出任何分別,「諸佛剎土」因此並不和俗世有異,俗世盡是自性虛空,「諸佛剎土」當亦不例外,故慧能說「諸佛剎土,盡同虛空」。 善知識,莫聞我說空便即著空。第一莫著空,若空心靜坐,即著無記空。善知識,世界虛空,能含萬物色像,日月星宿,山河大地,泉源溪澗,草木叢林,惡人善人,惡法善法,天堂地獄,一切大海,須彌諸山,總在空中。世人性空,亦復如是。 有人或以為,慧能「般若智彰顯時,俗世、『諸佛剎土』盡是自性虛空」的見解有「著 (指執著) 空」的嫌疑。然而,慧能不同意這種講法。 慧能認為,故意「空心靜坐」才算得上是「著空」,此乃禪門第一大戒。 至於謂萬法自性皆空,此本為萬法之實相,將此實相加以道破,又何來「著空」之有? 善知識,自性能含萬法是大,萬法在諸人性中。 僧肇於<不真空論>中雖論及「緣起性空」,但其「性」究竟是指萬有之自性,還是人之佛性,僧肇語焉不詳。於此,慧能作了一個補充。慧能說:「自性能含萬法是大,萬法在諸人性中」,依此作進一步之推想,「性空」之「性」顯然是指人內在固有之佛性,非萬有之自性。現象界之所以出現雜亂紛陳 (所謂「萬法」),其基礎亦在人內在固有之佛性,非和其他東西有關。 若見一切人惡之與善,盡皆不取不捨,亦不染著,心如虛空,名之為大。故曰摩訶。善知識,迷人口說,智者心行。又有迷人,空心靜坐,百無所思,自稱為大。此一輩人,不可與語,為邪見故。 此慧能進一步論「摩訶」及「迷人」。 慧能指出,倘若心能對人世間一切善惡皆「不取不捨,亦不染著」,此心即常處「虛空」,此之謂「大」。所謂「摩訶」,乃是就此種心之「大」而言。 至於「迷人」,其只知「口說」,卻不知「心行」(有別於智者)。尤有進者,他們誤以「空心靜坐,百無所思」為「大」,這與真正的「大」(即「摩訶」) 全不相應,其因此「不可與語」,蓋有「邪見」塞於胸中也。 善知識,心量廣大,遍周法界。用即了了分明,應用便知一切。一切即一,一即一切,去來自由,心體無滯,即是般若。 「萬法在諸人性中」,而佛性又等同於般若智,心性是一,心因此能「遍周法界」、涵攝一切法。所謂「一切即一,一即一切」,乃指此而言。 心既能「遍周法界」、涵攝一切法,其即不滯窒於任何一法,而可「來去自由」。慧能說這心即是「般若」。 宋儒張橫渠曾說:「由象識心,徇象喪心,知象者心。存象之心,亦象而已,謂之心可乎?」(《正蒙•大心篇》),橫渠對心之理解,多少受到禪宗的影響,不難想見。 善知識,一切般若智,皆從自性而生,不從外入,莫錯用意,名為真性自用。一真一切真。心量大事,不行小道。口莫終日說空,心中不修此行。恰似凡人自稱國王,終不可得,非吾弟子。 此慧能反覆強調: 一、 般若智乃是人內在固有,不假外求。 二、 「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不能只透過口念而起作用,其要起出作用,必經「心行」。 善知識,何名般若?般若者,唐言智慧也。一切處所,一切時中,念念不愚,常行智慧,即是般若行。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世人愚迷,不見般若。口說般若,心中常愚,常自言我修般若,念念說空,不識真空。般若無形相,智慧心即是。若作如是解,即名般若智。 根據慧能的意見,「般若」是: 一、 智慧心,卻無形相,故又稱「般若智」。 二、 依賴人之自覺而顯現的。人能自覺,即有「智」,即彰顯「般若」;人自沉埋、陷溺,即「愚」,「般若」遂隱沒不彰。 三、 不能單靠口說而顯現的,其必需要人在「一切處所,一切時中,念念不愚,常行智慧」以彰顯之。 何名波羅蜜?此是西國語,唐言到彼岸。解義離生滅。著境生滅起,如水有波浪,即名於此岸。離境無生滅,如水常通流,即名為彼岸,故號波羅蜜。 慧能既已清楚解釋「般若」、「摩訶」,其於是進而解釋何謂「波羅蜜」。 慧能認為,「波羅蜜」乃西方傳來之詞語,類似於唐人言語「到彼岸」的意思,而於佛學中特別指涉「離生滅」。 慧能指出,當人心有所執著,生滅法即現起,猶如水有波浪。生滅之諸種現象,吾人名之為「此岸」。然而,當人心不滯窒於一法,而能「來去自由」時,生滅法即不復現起,猶如水常流通。吾人將此一新境界名之曰「彼岸」。而心從「有所執」至「無所執」,這乃一「離生滅」、「到彼岸」之過程,「波羅蜜」乃就此而言。 善知識,迷人口念,當念之時,有妄有非。念念若行,是名真性。悟此法者,是般若法;修此行者,是般若行;不修即凡。一念修行,自身等佛。 此慧能重申「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不能只透過口念而起作用,其必須經過心中之覺悟、修行。 又人一旦能真正覺悟、修行「摩訶般若波羅蜜」法,其即可超凡而入佛境,所謂「一念修行,自身等佛」。換句話說,成佛之關鍵在於一念之迷悟,而非工夫實踐之久暫。 善知識,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前念迷,即凡夫;後念悟,即佛。前念著境,即煩惱;後念離境,即菩提。 「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本有兩種可能的解釋: (一) 成佛之路不離於凡夫之生活,菩提之煉成不離於煩惱。 (二) 凡夫即是佛,煩惱即是菩提。 大體而言,天台宗對「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的解釋近於(一),禪宗對「凡夫即佛,煩惱即菩提」的解釋則近於(二)。 有人或問:凡夫就是凡夫,其焉能等同於佛?煩惱就是煩惱,其焉能等同於菩提?慧能對此的回答是:關鍵在於一念之迷 / 悟。 慧能指出,當人對任一法 (指現象) 起執時,其即是「著境」、是「迷」、是「凡夫」。然而,當他因覺悟而消解其對任一法所起的執著時,其即與「佛」無異,而致「菩提」。 由於「凡夫」、「佛」並非兩個人,乃同一人,「著境」、「離境」亦非有完全不同之境,凡夫因此是佛,煩惱因此亦是菩提。 善知識,摩訶般若波羅蜜,最尊最上最第一,無住無往亦無來,三世諸佛從中出。當用大智慧,打破五蘊煩惱塵勞。如此修行,定成佛道。變三毒為戒定慧。 此論「摩訶般若波羅蜜」法在成佛工夫論中的地位、作用。 慧能說「摩訶般若波羅蜜,最尊最上最第一」,此反映「摩訶般若波羅蜜」法乃佔據成佛工夫之首位,為必要之成佛工夫。 他續說「三世諸佛從中出」、「變三毒為戒定慧」,則「摩訶般若波羅蜜」法能起兩種作用:第一,成就佛境。第二,轉化五蘊、煩惱、塵勞 (三毒) 為戒、定、慧。 善知識,我此法門,從一般若生八萬四千智慧。何以故?為世人有八萬四千塵勞。若無塵勞,智慧常現,不離自性。悟此法者,即是無念。無憶無著,不起誑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觀照,於一切法不取不捨,即是見性成佛道。 《大乘起信論》曾提出「一心開二門」之說。 所謂「一心開二門」,是指:當「如來藏自性清淨心」為「無明」之風所吹縐,其即開出一切「生滅法」。然而,當「如來藏自性清淨心」藉著覺悟而去除「無明」,其即可把原來之「生滅法」加以轉化,以開出「還滅法」。由於「生滅門」和「真如門」皆由一心所開出,故稱「一心開二門」。 吾人試觀慧能「我此法門,從一般若生八萬四千智慧。何以故?為世人有八萬四千塵勞」,其明顯把「生滅法」同一於「還滅法」,而以「般若」之彰顯為轉化之樞紐。 又「不起誑妄,用自真如性,以智慧觀照,於一切法不取不捨,即是見性成佛道」,這顯然暗示「成佛之路不離於凡夫之生活,菩提之煉成不離於煩惱」,和空宗、天台宗之「不著兩邊」相互共通 (此正是禪宗綜合、融化中國佛說之痕跡)。 善知識,若欲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者,須修般若行,持誦金剛般若經,即得見性。當知此經功德,無量無邊。經中分明讚歎,莫能具說。此法門是最上乘。為大智人說,為上根人說。小根小智人聞,心生不信。何以故?譬如天龍下雨於閻浮提,城邑聚落,悉皆漂流,如漂草葉。若雨大海,不增不減。若大乘人,若最上乘人,聞說金剛經,心開悟解,故知本性自有般若之智,自用智慧,常觀照故,不假文字。譬如雨水,不從天有,元是龍能興致,令一切眾生,一切草木,有情無情,悉皆蒙潤,百川眾流,卻入大海,合為一體。眾生本性般若之智,亦復如是。 善知識,小根之人聞此頓教,猶如草木。根性小者,若被大雨,悉皆自倒,不能增長。小根之人,亦復如是。元有般若之智,與大智人更無差別,因何聞法不自開悟?緣邪見障重,煩惱根深,猶如大雲覆蓋於日,不得風吹,日光不現。般若之智亦無大小,為一切眾生自心迷悟不同。迷心外見,修行覓佛,未悟自性,即是小根。若開悟頓教,不執外修,但於自心常起正見,煩惱塵勞常不能染,即是見性。善知識,內外不住,去來自由,能除執心,通達無礙,能修此行,與般若經本無差別。 此慧能提出兩種具體的教法: 第一,對於最上乘、有大智慧、上根的人來說,由於他們明白 (實踐意義之明白,非停留於知解層面)《金剛般若經》的義理,他們因此可透過持誦、聞說《金剛經》,以令自己心開悟解,知本性自有般若之智,繼而自用智慧,時常觀照,以修般若行,不復依賴《金剛經》之文字 (所謂「得魚忘筌」)。 第二,對於「邪見障重,煩惱根深」、只知向外求佛而「未悟自性」的小根小智之人,由於他們對《金剛經》的義理一開始便「心生不信」,他們因此需經歷一連串當機指點、棒喝 (所謂「頓教」),以令「自心常起正見,煩惱塵勞常不能染」,從而見性,以修般若行。《金剛經》對這些人不一定需要。 慧能認為,兩種教法本無效果上的差別,只是「因才施教」而已。又他說「小根之人......元有般若之智,與大智人更無差別」,這同於生公「一闡提成佛」之說 (補充一點,「因才施教」、「人皆可以成佛」本和儒家義理相通,此證禪宗乃佛學中國化之產物)。 後世有謂禪宗完全不重佛經之持誦、聞說,依此而觀,豈其然乎? 善知識,一切修多羅及諸文字,大小二乘,十二部經,皆因人置。因智慧性,方能建立。若無世人,一切萬法本自不有。故知萬法本自人興,一切經書因人說有。緣其人中有愚有智,愚為小人,智為大人。愚者問於智人,智者為愚人說法。愚人忽然悟解心開,即與智人無別。 此慧能將「讀經」視為「明心見性」的其中一種手段、方式;又愚、智之別在心之覺悟與否。 善知識,不悟即佛是眾生。一念悟時,眾生是佛。故知萬法盡在自心,何不從自心中頓見真如本性?菩薩戒經云:我本元自性清淨。若識自心見性,皆成佛道。淨名經云:即時豁然,還得本心。 善知識,我於忍和尚處,一聞言下便悟,頓見真如本性。是以將此教法流行,令學道者頓悟菩提,各自觀心,自見本性。若自不悟,須覓大善知識,解最上乘法者,直示正路。是善知識有大因緣,所謂化導令得見性。一切善法,因善知識能發起故。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在人性中本自具有。不能自悟,須求善知識指示方見。若自悟者,不假外求。若一向執謂須他善知識望得解脫者,無有是處。何以故?自心內有知識自悟,若起邪迷妄念顛倒,外善知識雖有教授,救不可得。若起正真般若觀照,一剎那間,妄念俱滅。若識自性,一悟即至佛地。 細觀慧能的言語,不難發現他反覆強調四大要旨: (一) 萬法 (「生滅法」與「還滅法」) 盡由心開出。 (二) 佛性同一於、內在於心,不假外求。 (三) 佛、眾生之相互轉化,關鍵在一念之迷 / 悟 (即般若智之彰顯與否)。 (四) 「三世諸佛、十二部經」的義理,本為人性中所具有。「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對不悟者「明心見性」或有所啟發,但對於「一向執著須讀經書以望得解脫者」,「三世諸佛、十二部經」反成為妄念產生的根源。 善知識,智慧觀照,內外明徹,識自本心。若識本心,即本解脫。若得解脫,即是般若三昧,般若三昧即是無念。何名無念?知見一切法,心不染著,是為無念。用即遍一切處,亦不著一切處。但淨本心,使六識出六門,於六塵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脫,名無念行。若百物不思,當令念絕,即是法縛,即名邊見。善知識,悟無念法者,萬法盡通。悟無念法者,見諸佛法界。悟無念法者,至佛地位。 此慧能交代切實修行「摩訶般若波羅蜜」法最後所得之結果。 慧能相信,人倘能切實修行「摩訶般若波羅蜜」法,其即可自識本心,而得「般若三昧」。 所謂「般若三昧」,即是「無念」。其具體內容為:見一切法,而心不受之迷染,亦不對之執著;心於六塵之中,無染無雜,來去自由,通用無滯。 不過,「無念」不是「百物不思」之絕念,後者乃是「法縛」、「邊見」,並不可取。 <般若品第二>最後記曰: 善知識,後代得吾法者,將此頓教法門,於同見同行,發願受持如事佛故,終身而不退者,定入聖位。然須傳授從上以來默傳分付,不得匿其正法。若不同見同行,在別法中,不得傳付。損彼前人,究竟無益。恐愚人不解,謗此法門,百劫千生,斷佛種性。 善知識,吾有一無相頌,各須誦取。在家出家,但依此修。若不自修,唯記吾言,亦無有益。聽吾頌曰: 說通及心通,如日處虛空。唯傳見性法,出世破邪宗。 法即無頓漸,迷悟有遲疾。只此見性門,愚人不可悉。 說即雖萬般,合理還歸一。煩惱暗宅中,常須生慧日。 邪來煩惱至,正來煩惱除。邪正俱不用,清淨至無餘。 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淨心在妄中,但正無三障。 世人若修道,一切盡不妨。常自見己過,與道即相當。 色類自有道,各不相妨惱。離道別覓道,終身不見道。 波波度一生,到頭還自懊。欲得見真道,行正即是道。 自若無道心,闇行不見道。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 若見他人非,自非卻是左。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過。 但自卻非心,打除煩惱破。憎愛不關心,長伸兩腳臥。 欲擬化他人,自須有方便。勿令彼有疑,即是自性現。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 正見名出世,邪見名世間。邪正盡打卻,菩提性宛然。 此頌是頓教,亦名大法船。迷聞經累劫,悟則剎那間。 師復曰:今於大梵寺說此頓教,普願法界衆生言下見性成佛。時韋使君與官僚道俗聞師所說,無不省悟。一時作禮,皆歎善哉!何期嶺南有佛出世。 其義理大致無出於上文之外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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