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去同伴的親親愈來愈難以親近,繞著我的小公寓,不停四下叫喚,有時聲音淒厲。牠們倆身上惟有親親令我感到野性難馴。
無論牠為了求偶,或者因為孤單,顯然我從來不是牠心中的寄託。在牠身上,我彷彿也看到自己情感上跌撞不已的縮影。
我拳養牠,卻無法豢養牠的靈魂,牠的情感。既是如此,我該早早還牠自由,如同自己曾經一再執迷的感情,早應該重新定位。
為了愛我的人成就一個家吧。我想。
親親也應該有這樣的權利。娘家旗山有一大片後園,適合牠縱情山水,而且母親對流浪動物一向呵護有加。
壞脾氣的親親後來有了對象,生下四隻公貓,同年我也生下貓老大,母親掛笑開心說”都是添丁啦!”對牠們的歉意,我終於漸漸釋懷。
近年來,美人遲暮的親親,常半瞇著眼晴,躲在娘家角落裡養神,不知貓齡已十三年的牠,是否曾想起我們共同生活的這些日子...。

後記:
這段愛貓往事看似慘劇,就像我那段不得善終的戀情一樣。我只想將它們交給歲月,任回憶一點一滴流失,償還我曾為它們流過的淚水。
但養貓的經驗與膽識,確實幫助了我原先對生養小孩的畏懼------好友說,以妳為貓把屎尿的功夫養孩子不成問題啦!說的也是。現在,我已育有二子,也是生活重心。
然而,不知是我擅作聯想還是怎的,向來只在我眼前撒嬌賣乖的老么,不但自小對貓爸視同陌路,三歲以後,肖虎的他,鼻頭尖下(近人中部位)愈發明顯的現出一道奇特的紋路……像……。
我想,我和honey的緣份應該不只一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