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就會歸根,是船總有返航。
漂泊到盡,時間卻還沒有為我理出愛情的答案。
但honey終於等到我的歸來,等我回家後的給牠的第一聲輕喚。
愛情不再,至少我對honey的病情仍然天真,對牠始終超乎貓與人之間感情的我,向牠柔聲喚著。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幕情景-------牠聽見我了。那時牠已半盲,睜開病眼的牠已極為虛弱,仍勉力地應和我。牠用不復嬌撒的嗓子,嘶啞著「咪…嗚」一聲,慢慢地拖著無法移動的下肢,向我爬行,掙扎地……。
牠喘氣著。不動了。
我急急向前,對牠撫摩輕喚,不斷重複「…honey!.....honey!.........」
我的確知道,牠如何想像往日一樣想迎接開門的我,親近我,想到我身邊依偎,即使是生命裡的最後一秒。只是體力怠盡。
我哭。我痛。我無法不去想像牠曾如何苦侯我的歸來,像所有的孩子眷戀著母親,像病中的男孩不捨心繫的女孩,只等著見我最後一眼,然後......。
這段回憶每每至此只能中斷,因為我已抽咽難禁。這篇給honey的紀念文一拖七年(註1),不是寫與不寫的問題,而是不願、不能再想。更不知如何結尾。
在我心中,已逝的牠確實是我一直傾愛付出的對象,也是我生命裡曾經最美好,也最難割捨的一部分,如同那年遲遲沒法劃出句點的戀情…。
註1:本文係四年前舊作,honey病故距今十一年。